“我看他大皇子殿下,好不好意思讓我堂堂侯爵,一直在這等下去!”尤金黑着臉,沉着聲,直接硬剛上了。
然而,喬伊實際上在隔壁,國王的寢宮。
喬諾被人從尤金府上帶回來的那一刻,就被綁去了國王寢宮。
國王坐在塌上,黑着臉,盯着被侍衛帶過來的兒子,喬伊站在一旁,低着頭,一副不敢說話的樣子。
“跪下!”國王呵斥出聲,喬諾無動於衷。
侍衛當即上前,把喬諾架起,壓着喬諾跪下。
“逆子!”國王手上的一疊狠狠摔在喬諾身上,那些資料從喬諾身邊滾落,四散在地上。
“你看看你乾的好事!”國王呵斥出聲,喬諾低頭看着那些資料。
全是今天他違反法律招來的罰單,以及今天弄壞人東西的投訴。
喬諾擡頭:“你爲什麼把我屋裏頭的人全換了?”
“就因爲我把你屋裏頭的人換了?”國王不可置信的看着喬諾,他從未想過就因爲這個,喬諾會做出這麼不顧形象,這麼忤逆的事情來。
“你還在我那裏加派了士兵!”喬諾十分不爽,也十分不服:“你這屬於軟禁!”
“好!”國王氣的直顫抖:“你還不服氣是不是?!”
“我做錯什麼了?就算這些罰單我真有錯,那也是你逼出來的!”喬諾理直氣壯。
國王氣的臉紅脖子粗,他指着喬諾的手直哆嗦,連搖了幾個頭,最後雙手撐着膝蓋,俯下身身子看着他:“你覺得你做的都是對的嗎?”
“啊?”國王不可置信:“你覺得你違反交通是對的嗎?你覺得你破壞公共設施,破壞公共財產,破壞他人私有財產,是對的嗎?”
“這些能是我逼的嗎?”國王瞪圓了眼睛盯着喬諾,他驟然擡高聲音:“這種事就算有人架在你脖子上,逼着你做!你也不能做!”
“你是什麼?你是聖子!你是這個國家的顏面!你的所作所爲被人報導出去——”國王緊盯着喬諾,他深吸了一口氣緩了緩,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你覺得,這樣,你臉上就好看了?我臉上就好看了?這個國家的顏面就好看了?!”
“第一,我有必須要弄清楚的事情,必須要去做的事情,你軟禁我。”喬諾擡着頭,正對上國王的視線:“我已經成年了,你不能限制我的人身自由。”
國王不可思議的挑起半邊眉頭,心裏捉摸着,剛噶這個逆子在說什麼?不能軟禁他,不能責罰他,不能限制他的人身自由?
“第二,除了這些你逼出來的事,我沒有做過任何違法亂紀的事情。”喬諾雖然跪着,卻板正了身體。
國王越想越氣,什麼叫都是他逼出來的?
“你說我逼你違法亂紀?”國王氣的連忙叫人把東西拿來。
那人連忙去拿,喬伊連忙給國王端了杯茶。國王看了眼這茶,又看了眼喬伊,當即一拍桌子:“你看你!都是你給慣的!”
喬伊賠着一副笑,低着頭受訓。
“我讓你管着他混小子不是讓你慣着這混小子!你看看都慣成什麼德行了!”國王大拍桌子怒罵。
這時,被差遣去拿東西的人,端着一份絕密檔案過來。
國王一把奪過這檔案,拿着檔案指着喬諾:“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你有沒有做違法亂紀的事?”
喬諾雖然跪在地上,但腰板筆直:“沒有。”
“好!”國王大喊一聲,當即暴力拆開這份檔案,猛地將檔案甩在喬諾臉上:“這些人,你認識不認識!”
這一擊近乎用盡國王全部的力道,硬殼的檔案袋直接在喬諾脖子上劃出一道口子,血尚未流下來,喬諾臉上的傷口迅速癒合。
有那麼一瞬,喬諾被打的七葷八素,臉上生疼,腦袋也是發矇的暈乎。他從這樣的狀態下緩過身來時,餘光瞥見一個熟悉的身影——慕枝鳴。
喬諾瞪大了眼睛,他迅速剝開這裏面的文件,這裏,全是從零字號監獄逃出來的罪犯。
接着,一份絕密文檔狠狠地砸在喬諾頭上。
喬諾頭上喫痛一聲,文件順勢滾落到地上,喬諾翻開來一看,上頭是一個熟悉的身影——共和會創始人,閒鏡一。
喬諾心中一駭,頭頂傳來國王憤怒的聲音:“喬諾,你還不知罪嗎!”
一瞬間,喬諾彷彿回到被喬伊誣陷入獄的時候。
他彷彿回到了神之審判,被人如此審判。
喬諾的心一寸寸的寒下去,他猛然擡頭,瞧見喬伊在笑,依舊是那寵溺的笑。
噩夢在此時重複。
噩夢就要在此時重演!
要是放在喬諾沒進監獄之前,喬諾可以很明確的說,自己無罪!
他不認識這些變種人!
可是現在,他幫助變種人越獄是板上釘釘的事實!
國王已經查到,他壓根無法脫罪!
‘這就是,你的目的嗎?’喬諾死死的盯着喬伊。
國王驟然高擡了聲音:“喬諾!”
喬諾身子一顫,他猛地回過神來,他怔怔的看向國王,眼眶不自覺的泛了紅。
國王瞧見喬諾這樣子,已經知曉了答案。
國王連忙遣退了四周所有人,整個寢宮只剩下國王、喬伊和喬諾。
“喬諾啊喬諾。”國王指着喬諾的手止不住的顫抖:“你當真是好樣的!”
喬諾心裏打着鼓,他不知道國王究竟知道了什麼地步。
他心裏盤算着,要不要當年質問喬伊對他做的那些事。
可是他說那些事,國王會信嗎?
國王可從來不會信他這個經常犯錯,還死不悔改。
尤其是,在所有人的眼裏,喬伊是多麼的寵愛着喬諾。
喬諾暗自握緊了拳頭,死咬住下脣,國王看喬諾這樣子都氣笑了:“現在承認了嗎?我的兒子,堂堂國家二皇子!堂堂聖子!”
國王驟然擡高了聲音:“仗着自己的身份!仗着家人的寵愛!肆無忌憚!目無尊法!違法亂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