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我將立於食物鏈頂端 >第九十四章 狗血的味道
    徐雲書必須親自去看看這孵化出來的夢境生物,以此判斷這次事件對兩個世界的威脅程度。

    只有收集到足夠的信息,之後的每一步動向纔能有的放矢。

    這是他一直以來的習慣。

    所以他必須暫離海市,前往一探究竟。

    趙靖川顯然也是這樣想的。

    從海市開車前往一線城市的臨時實驗室,大概需要七八個小時的樣子。

    目前海市很多地方都離不開徐雲書坐鎮,他顯然無法將時間耽誤到趕路上。

    不過夢境森林的事一旦被重視起來,很多方面都會獲得通行綠燈。

    比如說,徐雲書從未考慮過,卻爲他安排了的特別航班。

    這讓兩個城市之間的通行速度大大提升。

    當徐雲書登上只爲他一個人設置的航班時,稍稍有些坐臥不安,身爲一個剛剛畢業的窮學生,突然有了這樣的待遇,一時片刻適應不過來也是正常。

    他發現這架承載他的小型飛機里居然還能聯通網絡。

    只能說貧窮限制了徐雲書的想象力。

    按理來說,運送蟲蛹其實也可以使用航運,不過因爲沒有先例,而且風險不可預測,萬一蟲蛹在飛機艙內孵化的話,恐怕會造成嚴重後果。

    所以被挖掘出來的蟲蛹基本都是走陸運,武裝押運過去的。

    即便是有特別航班加持,徐雲書也不可能瞬間抵達目的地,趁着坐在機艙中的無聊時光,他跟陳鴻暉溝通了一下,瞭解到了案件的最新情況。

    這件案子,比他想象中的要更加詭異、兇殘。

    ……

    同一時間,趙玉郎三人抵達了翠竹別苑的別墅大門外。

    案發現場處在一棟新城區的豪華別墅內,這裏的治安一向良好,安保力量強大,監控攝像頭幾乎沒有死角。

    然而就在這樣的別墅區內,卻發生了一件駭人聽聞的兇案。

    門口駐守的治安員在驗證過三人的身份後,直接攔下的孫嘉豪,不允許他踏入一步。

    孫嘉豪氣瘋了,“我有證件,你們憑什麼不讓我進!”

    治安員歪頭打量他的身高,再看看證件上寫明的年紀,臉上拒絕的表情愈發明顯,“未成年人不能進去,這是規定,而且……現場的情況很……反正你不能進。”

    孫嘉豪要發火,眼前這個小治安員就是複製上十個都不夠他打的,不過在看到趙玉郎和路友友的眼神後,他還是偃旗息鼓,放棄了這個想法。

    他夢境森林中的身份只是個初級掠食者,根本不夠這兩人塞牙縫的。

    “柯南是小學生都能進去,我憑什麼不能……”孫嘉豪碎碎念着,賭氣跑到庭院中的石凳上坐着。

    趙玉郎和路友友互相看看,並沒有理會孫嘉豪,在治安員的引領下踏入別墅的大門。

    這間別墅的裝潢繁雜花哨,但內部的傢俱風格卻簡單樸素,看着不像是一個人的審美。

    兩人走進大廳後,就看到正背對他們,在筆記本上不知寫些什麼的陳鴻暉,衆多治安員在有條不紊地整理現場。

    按理說,兩人應該跟陳鴻暉打招呼的。

    但是入眼的場景讓他們忘記了最基本的社交禮儀。

    兩人終於知道,爲什麼門口的治安員不允許還是未成年的孫嘉豪進門了。

    他們看到了鋪天蓋地的血。

    這些紅的血被人爲畫成歪歪扭扭的線條,勾勒出一幅扭曲、詭異的抽象畫。

    每一筆,每一劃都是怪異且浮誇的線條,它們佈滿了整個會客大廳。

    被害人已經沒有了屬於人的形狀。

    她的身軀和肢體被繩索和鋼釘固定,製作成一朵花的模樣,擺放在怪異扭曲的畫作中間。

    這讓別墅內的場景愈發像個恐怖的地獄。

    這樣的場景就算是成年人看了也會心悸,更不用說未成年人了。

    最值得注意的是,客廳最角落的位置被挖出一個可供人進出的地洞,這個洞聯通到地下室。

    透過鏤空的洞口,可以看到地下室側頂面有被破壞的痕跡,但這條地道已經被徹底堵死。

    地洞邊緣有指爪刨掘的痕跡,像是某種生物挖掘出來的,可超出常理的是,現場沒有發現任何散碎土壤。

    趙玉郎和路友友在看到地洞時,第一時間明白了治安所聯繫他們過來的原因。

    這件案子必然有夢境附身者的影子。

    陳鴻暉注意到兩人的抵達,跟他們打了個招呼,面容神色異常鄭重。

    “我們面對的事恐怕涉及夢境附身者,所以需要你們來保駕護航。”

    趙玉郎和路友友面色不同。

    前者鄭重,後者慘白,但他們都點頭回應。

    他們知道自己被找來的用途了。

    治安所要面對的,有可能是一位心理扭曲,同時擁有強大力量的夢境附身者。

    追兇的時候,需要他們時刻提供武力保障,以防不測。

    案件的所有資料都被陳鴻暉複製一份,發到了徐雲書的手機上。

    這件案子詭異且複雜,陳鴻暉無法第一時間鎖定兇手的身份。

    報案者是別墅區的物業。

    這家的女主人是個二十出頭的年輕女人,名叫苗語柔,在治安所收集到的資料中,即便是未施粉黛的一寸照片,也看得出受害者容貌秀美。

    屋主大半時候獨居,無工作,每隔一段時間會有人上門探望她。

    這個女人有清晨遛狗的習慣,因居住在此地的人非富即貴,所以小區的物業工作人員對她很熟。

    案發當日,女人並沒有出門,她家的狗一直放養在別墅外的草坪上,狗的品種是金毛,這種大型犬以溫和友好着稱,但當日上午,這隻金毛顯得焦慮不安,不停扒拉別墅的大門,並向所有經過院門口的人狂吠。

    這個異常顯然驚動了物業,在撥打屋主電話未果後,物業通過窗臺看到了可怕的場景,被徹底驚嚇到,只能選擇報案。

    接下來,治安所看到的就是這慘烈的現場。

    “老實說,我嗅到了狗血的味道。”徐雲書看過現場照片後,無奈打字,“人真是個無可救藥的生物,但凡有一點遐想空間,都會往齷齪的方向思考。”

    陳鴻暉深以爲然。

    這個案件中有許多引人遐想的標籤。

    單身女性、別墅、探望的中年人、殘殺、怪異的現場。

    這讓每個接觸到此案的人,都有可能腦補出一套狗血大劇來。

    但主觀的第一印象不能作爲斷案依據,他們必須收集到足夠的物證。

    飛機已經開始下降,徐雲書趁着最後的閒暇時光,跟陳鴻暉討論起案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