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纏成死扣,是因爲這些肘花在翻動時,很容易把活釦扯開。
反正這玩意兒都是一次性的,出鍋的時候用剪刀挑開就行了,很簡單。
肘花一個個做好,將廚房裏一直用的滷湯端過來,先大火燒開,接着往裏面重新下點滷料,加入熬好的糖色。
再次熬煮半小時,讓滷料的味道充分融入到滷湯中。
最後將包好的肘花一個個下進去,開微小火,讓滷湯保持似開非開的狀態,就這麼浸煮兩個小時,這些肘花才能熟透。
做這類美食,是不能心急的,否則豬皮煮化,裏面的腱子肉卻夾生,那樣的肘花就太失敗了。
把肘花做好,旁邊的沉佳悅也已經將所有鴨子全都清洗一遍。
剛清洗的時候,盆子裏只有澹澹的血色。
但這麼清洗一遍,整個盆裏滿是血水,而那些原本白白淨淨的鴨子,則顯得更加白淨,甚至有種雪白的感覺。
“怪不得泡澡容易讓皮膚變白呢,原來跟泡鴨子是一個道理。”
沉佳悅自顧自的說着她的那些歪理。
忙完後,給鴨子換上乾淨的清水,繼續浸泡。
外面院子裏,沉佳悅舅媽她們將挖來的野菜擇洗乾淨,而沉國富則吭哧吭哧擺弄着他撿來的石頭。
這位大老闆打算揀一些純黑的石頭和純白的石頭,找人打造一副圍棋。
雖然他下圍棋只是門外漢,但不妨礙他想弄一副有紀念意義的圍棋,哪怕以後有了外孫,帶着小傢伙一塊兒玩五子棋呢,也很有紀念意義。
豬圈的牆上,喫飽喝足的墩墩,再次觀察起了籠子裏的肥鴨。
相對於大鵝來說,鴨子性格溫順很多,對於墩墩的觀察,這隻鴨子只會嘎嘎叫兩聲,隨即該幹嘛幹嘛,完全沒把墩墩放在心上。
林旭拿着菜刀過來時,墩墩的眼神中滿是疑惑。
還以爲自己做錯了什麼呢,等見到林旭打開了籠子將那隻鴨子抓出來,小傢伙才變得興奮起來。
它從豬圈牆上一躍而下,見不遠處放着一個一個空碗,便奔過去守在碗邊。
自從昨天上午吃了雞血後,墩墩就喜歡上了這種口感,現在見林旭要宰殺鴨子,便湊過來,等着喫新鮮的鴨血。
林旭把鴨脖子上的毛拔乾淨,一邊放血一邊說道:
“喫血上癮了?但這玩意兒不能多喫啊,喫多了對身體不好。”
墩墩一聽,立馬用腦袋在林旭身上蹭了幾下,一副討好的架勢。
“今天再喫點鴨血,在老家就不吃了啊。”
墩墩擡起爪子在林旭手背上拍了一下。
達成一致!
鴨血放完,林旭一手端着血,一手提着鴨子,大拇指的部位還扣着放血用的菜刀。
回到廚房,他先燙毛拔毛,把鴨毛拔乾淨。
接着淘了一些香米,用小盆蒸在了蒸櫃中。
香米鴨是一道鴨肉和香米結合在一起的美食,做法不難,不過這道菜不適合沉佳悅操作,因爲需要動刀剔肉。
不過下次可以專門買一塊鴨胸肉讓她練習。
“喵嗚~”
林旭剛把香米蒸上,廚房門口就傳來了墩墩的叫聲。
小傢伙原本等着改善生活呢,但在門口等了半天,先是拔毛,接着又是蒸米,就是沒做鴨血,所以有些生氣了。
“旭寶,墩墩咋了?”
“想喫鴨血呢,我尋思着它剛喫完飯沒多久,等會兒再給它做,結果還生氣了。”
林旭架上炒鍋,鍋里加水先大火燒開,接着調小,再將盛着鴨血的碗放進去隔水燉煮。
蓋上鍋蓋,幾分鐘後掀開,一股鴨血特有的鮮味就飄了出來。
墩墩就更着急了,不斷的喵喵叫着。
爲了讓它早點喫上,林旭特意將碗中的血塊倒進盤子裏,再將盤子放在冰塊上快速降溫。
等不燙手時,端到廚房門口,墩墩迫不及待撲過來,不等放在地上,它就低頭大喫起來,有點像是小孩子喫果凍。
沉國富擺弄完石頭,湊過來看着墩墩的喫相說道:
“喜歡喫鴨血是吧?回頭讓黃老闆從屠宰場接點兒。”
大舅媽說道:
“好像賣火鍋用品店裏有鮮鴨血賣。”
“是嗎?那趕明兒我買兩箱,只要小傢伙愛喫,那就可勁兒給它造。”
閨女和女婿沒有孩子,那就把墩墩當親外孫養着吧。
林旭回到廚房,將整隻鴨子全部脫骨。
做香米鴨是不能帶骨頭的,這道美食最大的特點,就是用勺子擓着香米和鴨肉一塊喫,味道鮮香美味,越嚼越香。
剔骨完畢,再將鴨肉的外皮剔出來,做到皮肉分離。
鴨皮富含油脂,需要單獨烹製,而鴨肉則需要保持鮮嫩的口感,不能烹製太過,一般情況下,分開烹製是最佳選擇。
鴨肉切成指肚大的肉丁,放在小盆裏,加入蔥姜料酒蠔油以及生抽進行醃製。
而鴨皮則切成片,放在一邊備用。
“旭寶,啥時候做香米鴨啊?”
“等快喫飯的時候做,我先炒點做鹹水鴨的花椒鹽。”
做鹽水鴨,花椒鹽是鴨子重量的百分之七到百分之十,量要大,這樣才能儘可能把鴨肉醃透,殺出鴨肉中多餘的水分。
這些水分是鴨身上腥臊味的來源,只有用鹽完全殺出來,鴨肉才鮮香味美,同時肉質也會變得緊實耐嚼。
做鹽水鴨的花椒鹽不適合用精鹽,因爲顆粒太細,同時鮮味不足。
最好用精製的大粒海鹽,這樣的鹽鹹度低,鮮味足,而且因爲顆粒大,在搓洗的過程中,能更好的清理出鴨皮以及鴨子腹腔中的雜質。
林旭架上炒幹品的炒鍋,加入兩包大粒海鹽,用微火慢慢焙。
焙出鹽分中的水分,同時把鹽的鮮味激發出來。
等海鹽微微發焦,放入幾顆八角,幾片香葉,以及一大把大紅袍花椒。
繼續翻炒,把花椒的香味炒出來,出鍋倒進盆裏,攤開晾着,免得食鹽聚在一起熱量聚集,導致花椒湖掉。
下午五點。
林旭將滷製肘花的火關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