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這題目是您出的？”
“哦？盧副院士爲何如此認爲？”
盧長書正色：
“陛下心思空前絕後，大慶暫無人可以比擬一二。這火銃、燃燒箭又同霹靂火球同一類型，除了陛下，老臣想不到還有何人。”
現在大慶最熱門的話題，便是火藥和神器！
不過大多都是道聽途說，王恭廠保密工作又是一等一的好。這倒是流言有了兩種極端的分化，一種將神器誇上了天，說是天地靈氣所聚。
還有一種嗤之以鼻，認爲是突厥、戎狄吃了敗仗，故意找的理由遮掩顏面。
孫乾哈哈一笑：
“確實是朕與臣子們商議過後決定的，兩位院士覺得神器如何？”
常蓮細細一思，堅定：
“若無神器，突厥、戎狄無所顧忌，一定會攜手攻侵大慶。”
盧長書點頭：
“雖陛下千里之外對兩國有所謀略，可一國有了實力，他的謀略才能奏效。”
“正是如此，朕有意大力發展神器、兵器，甚至是精鋼。”
常蓮面色微變：
“什麼是精鋼？”
“就是一種比鐵還要堅硬的東西。”
比鐵還堅硬？！
常蓮和盧長書兩人眼中盡是驚疑，常蓮仔細打量着孫乾：
“陛下，陛下這是天降神格了嗎？！”
常蓮除了這個解釋，實在無法形容孫乾的改變！
盧長書這次竟然贊同了常蓮的話，面上一時激動一時又懷疑，甚至還有驚懼：
“陛下的想法，真是聞所未聞！”
孫乾看着兩人的神情，笑而不語。這兩老頭肯定在心裏懷疑他是人還是鬼或者神，反正是絕不會相信自己是以前的乾帝。
孫乾悠悠然說道：
“何必詫異，朕幡然醒悟後，覺得神思清透，恐是列祖列宗龍氣照拂，才讓朕有了諸多想法。而且你們看崔密，稍微點撥一下，便摸透了火藥，研製出了神器。豈不是比朕還要神祕？”
崔密的神化比孫乾還要厲害，百姓認爲他是個點石成金、呼風喚雨的半神仙，只差飛昇了！索性他的府宅位於才榮街，不是一般百姓可以涉足的。
否則他門口一定會被日日上香，禮敬朝拜！
可這也未必是一件好事，百姓期望太大，將來有了失望，容易人心潰散。
孫乾也曾想過這個問題，不過，暫時也沒辦法解決。只要還同突厥、戎狄對戰中，他們就無法公開神器和崔密。
孫乾接着說道：
“其實兩位院士仔細琢磨一下，就能發現火藥和神器都是結構緊密，合情合理的存在，並非什麼神法天靈。朕此次公開考題，一來是爲了招攬學子，而來是讓更多學子知道，這個世界的構造。”
世界的構造？！
兩位院士迷茫的看着他。
孫乾沒有跟兩位解釋的意思，他若說這天地不是天圓地方，甚至外面的星系宇宙，只怕會讓這兩老頭嚇得心肌梗塞。
還不如去點撥三懷學堂的學子們！
兩院士可不甘心就此作罷，剛要開口詢問，孫乾率先笑眯眯說道：
常蓮果然不再追問，他捋須考慮：
“陛下還能撥款？”
要知道現在的乾帝，在撥款撥錢方面格外小氣！
孫乾道：
“一個叫朱盛的商人，捐了一大筆銀子。朕還要募捐，爲三懷學院出銀子的前十位，可獲得入學資格一位。”
常蓮面色一變：
“可是陛下，有銀子的必定是富商土豪，士族子弟如何能比得過他們？陛下這是要招商入仕？”
盧長書嘖嘖兩聲，看着常蓮：
“迂腐！既然陛下要發展大慶軍事實力，那不用錢嗎？別一味貶低了那些商者，大慶要想富起來，少不了他們。再者，待他們學子出來，做官就不能經商，不就可以了？”
孫乾意外的看了眼盧長書，很好，沒有常蓮那麼恪守成規。
孫乾笑道：
“確實如此，朕還建成了督察院，將官商勾結作爲重點監督對象。”
常蓮無法想象孫乾一些列的政令實施，會帶來哪些後果。
可他只是個沒有實權的太傅，孫乾願意跟他說這些，已經很尊重他了。
盧長書暗中扯了扯常蓮背後的衣袍，常蓮瞪了他一眼，說道：
“不知陛下打算何時進行募捐之事？”
“朕有意請兩位負責。”
常蓮和盧長書互相看了一眼，一同皺起了眉頭。倒不是爲事爲難，是爲兩人之間的相處不悅。
盧長書一側身，避開常蓮的視線，對孫乾說道：
“陛下，老夫近來身體不適，常太傅一人便可但此重任！”
常蓮冷笑一聲：
“既然不適，索性連副院士一職也一同辭去，豈不是更加痛快？”
“老夫走了，蕭信那等學子，誰能來教導？憑你一個迂腐老頭？”
“蕭信原本一端正君子，行事落落大方，不拘於泥。偏被你引得放蕩不羈，說話惹人討厭！”
“周博遠刻苦耐勞，最應該學習陛下所推舉的策論、治世之道。偏你讓他去學八股文，豈不是和陛下所望背道而馳？！”
兩人又開始吵吵嚷嚷起來，孫乾面帶笑容，慢慢喝了一口茶。
趙公公站在身側，在孫乾的示意下，給兩個老者端上熱茶。見兩老人針鋒相對，說話犀利不留情面，忍不住想開口。
可面對常蓮，他半點涌起提不上來，更別說旁邊還有個盧長書。
忽而，常蓮有些激動說道：
“自從你進三懷學院之後，讓原本和諧的學院產生分裂。正如朋黨之爭，將來他們各入朝堂，意見相左如何輔佐陛下？！”
盧長書聞言一怔，想了想冷哼一聲：
“君子只爲國事，若只爲個人利益而與人爭鋒，算什麼君子？朝事從不是能統一決策的，一刀道政令下來，所有人贊同，那才叫做奇怪。”
孫乾看了看兩人，聽得興致勃勃。兩位院士越扯越遠，從開始學院之爭，開始往學術派別上拉扯。然後再往丹青、各地風土人情，聽得孫乾新奇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