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過去,一把握住長槍,握在手中舞得槍風獵獵。
丁遇在旁側看得目瞪口呆,心中騰起復雜的滋味。孫乾將槍塞他手裏面,丁遇雙手握住槍,腳下一個趔趄差點摔倒。
丁益謙嘲笑了一聲:
“就你這樣還想上戰場?”
丁遇又被刺激了,但兩好手在他面前耍了一通威風,他也沒法嘴硬。
孫乾真心建議他別上戰場,練好了本事再說,至於這把槍,他依舊送給丁遇。
孫乾意味深長的看着他:
“你既然認爲自己能和張啓秀他們相比,那就努力吧。這把槍魂能不能覺醒,你能否賦予它榮耀,就看你的了。”
丁益謙看了看孫乾,文化人說話就是不一樣!
兩父子也沒再逗留,一前一後出了勤政殿,丁遇自己拿着那杆槍,沉重的挪步。
待他們走後,孫乾無奈的搖了搖頭,繼續批改自己的奏摺。
趙公公在他身側,笑眯眯道:
“陛下,您略歇一歇,別累着眼睛。”
孫乾打了個哈欠,放下筆搓了搓手,沒下雪時比下雪更冷,天色陰沉沉的,讓他又想起邊關戰事,不知如何艱難。
趙公公繼續說道:
“陛下,昨天金姚兩家找到奴才,想給陛下送幾件寶貝。”
孫乾收回遙遠的心緒,看向趙公公,既然送到他面前的,那必定不俗。正好他最近從水渠拿出去一筆銀子,是要往裏面填一填窟窿。
不過他有些遲疑:
“他們有何事相求?”
趙公公一樂:
“瞧陛下說得,沒事他們就不該孝敬孝敬陛下?再說了,將來大慶國盛民強,修建水渠之事,陛下賞他們點事做,算是提前孝敬了。”
這話說得通透,水渠他是要修的,只要金姚兩家不辦壞事,確實可以讓他們負責一部分。
孫乾輕咳一聲,喝了口茶,施施然說道:
“你說得不錯,只要他們不犯錯,水渠之事將來還是要他們負責。”
趙公公樂得眉開眼笑,其實對金姚兩家來說,水渠之事不算重要。重要的是討得乾帝歡心,這鋪路啊,都得提前鋪好,到有需要的時候再鋪,可就晚了。
到了這日晚間,趙公公果然帶着一衆寶貝來了。
內侍端着托盤,足有二十個!都用軟緞子蓋着,一個個很是神祕。趙公公笑眯眯的揭開其中一個,頓時燭光盈輝間,金光燦燦的佛像出現在孫乾面前。
孫乾看着這佛像,想起和尚一事,眉頭皺了皺。
“怎麼,金姚兩家信佛嗎?”
趙公公一聽壞了,他忘了陛下討厭這佛教,腦子裏飛快一轉,連忙說道:
“並不信,只是這佛富態豐潤,又笑口常開,看着喜慶。陛下若不喜歡,將它融了重新鑄造一翻便可。”
孫乾瞥了他一眼,趙公公的嘴皮子越發滑溜了。
他負手走到寶貝前,伸手拿起,喲呵,沉甸甸還是實心!
錢吶!
孫乾頓時對這兩家的好感噌噌上升。
“倒是實誠得很,告訴他們,費心了。”
“陛下能接受,就是給他們的恩賜。”
趙公公忙殷勤的揭開金佛右邊的軟布,裏面是個玉雕,雕得是春宮秋月。難得的是遵循玉石本有的顏色,恰到好處構成一幅景物。
這倒是有點藝術價值,賣出去不知道有多少人收藏!
第三個是把削鐵如泥的匕首,匕首柄上鑲滿了寶石珠玉,還以金紋修飾。可惜,好好一個防身之物,竟然成了裝飾品。
第四個是琉璃瓶,幾乎透明,頂端一圈鑲嵌了細細的花紋。孫乾嘴角一抽,這不就是玻璃製品!
雖然在前世隨處可見,在這個時代可是尊貴之物。
孫乾指着琉璃瓶道:
“這個你拿去拍賣了。”
趙公公甚是可惜:
“陛下,這可是琉璃瓶!用來插話、觀賞再合適不過了。”
孫乾想了想,洛妃指不定喜歡,便將它賞給了洛妃。還有一棵紅豔豔多枝的珊瑚,將它賜給了陳妃。
陳妃宮中燈火通透,最適合欣賞這豔色流光的寶物。
一番察看下來後,孫乾心情舒暢了不少,只留下了匕首。他決定將上面的寶石珠子等摳下來,這兩東西,實在不適合搭檔。
看完之後,孫乾讚賞了一番,又賜了一些內務府精緻的玩意兒給金姚兩家。
上下皆大歡喜。
到了這日晚間,孫乾看過洛妃之後,接着帶珊瑚前往保陽宮。
陳妃見了他,臉上嬌嗔:
“陛下合宮都賞了,就妾身沒賞。”
孫乾無奈,就賞了幾個看重的美人,哪裏就合宮賞了?他捏了一把陳妃的香腮:
“朕就不給你!”
陳妃將他壓在榻上,並輕咬了他脖頸一口,氣道:
“好啊,陛下竟然如此偏心。”
看着她委屈的神色,孫乾哈哈大笑,不愧是冠絕六宮的美人,生起氣來也格外動人。
孫乾命人將那珊瑚奉來,正值宮中燭光盈輝之時,那紅豔豔的珊瑚樹便光彩四溢。這樣高大分枝的珊瑚,那可是極其少見的。
陳妃驚喜的看着這等寶物,左右細細觀賞起來。
孫乾靠在軟榻上,懶洋洋的看着她。美人欣賞寶物,他欣賞美人,確實不錯。
美人自然要以身相許,回報賜寶之恩。
一個時辰後,牀榻之上一片凌亂,孫乾擁着美人,撫摸細如白玉的肌膚。
“愛妃啊,和權將軍商量得怎麼樣了?”
陳妃靠在他懷中,美目盈轉着笑意。她與陳朝陽商議之後,又寫信給了權金井。南國的舊臣舊將認爲,可以進取西涼國。
他們本就想進宮燕國,聽從孫乾的建議後,目光盯上了西涼。
乾帝說得不錯,沒有立足之地,他們就沒法和燕國打持久之戰。
燕國不是一時半會能拿下的!
既然要出兵,那就在關鍵的時刻出兵吧,他們一直受到大慶的恩惠,不然坦然受之。而且隨着朱盛前往西涼和燕國,南國依然還在的消息,很快傳到了曾經南國的百姓耳中。
不少舊兵舊將,偷偷潛入大慶,前往寞州。
因這事做得隱祕,燕國尚且沒有覺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