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澗磊終於沒有拒絕小秦——他感受得出來,巡察署的人太在意名聲了。
當晚天剛擦擦黑,他就開着自己的越野車,載着小秦向城外駛去。
走到半路,居然下起雨來,小秦見狀一喜。
“下雨的話,我可以悄悄幫你,雨天不容易留痕跡。”
“幫我壓陣就好了,”曲澗磊笑一笑,“幫我這麼多,你想得到什麼?”
小秦思索一下回答,“同僚之間相互幫助,不是應該的嗎?”
“人和人之間,多一點坦誠很難嗎?”曲澗磊翻個白眼,“你不說,可就錯過機會了。”
小秦眨巴一下眼睛,“我要說了,你一定會答應嗎?”
“你這是想啥呢?”曲澗磊一邊開車一邊回答,“很多東西不是我不想……是不能。”
我的靈魂來自藍星,這事兒怎麼跟你說?
“能正式加入巡察署嗎?”小秦直接掀開了底牌。
電磁屬性的修煉和結晶的使用,那都太有針對性了,邀請對方加入纔是真正的打包帶走。
“正式……加入?”曲澗磊在這一刻,真的有點心動。
但是想到還待在天字區的花蠍子和本特利,他覺得自己不能太自私。
說好互爲倚仗,他如果加入巡察署,那不是做事不講究,而是做人有問題。
所以他很坦率地表示,“換個要求。”
“那就回頭再說吧,”小秦毫不猶豫地回答,她時刻記着,不求有功但求無過。
中心城很大,曲澗磊開了兩個半小時,才找到了地方。
那是中心城相當邊緣的一處聚居點,規模也就是個小村子大小。
這倆傢伙躲在一處無人的民居里,喫喫喝喝得很開心,而且都有點酒意了。
一個瘦一點的說話了,“這次栽得有點冤啊,躲兩年,再回去整那傢伙一把?”
對社會人來說,跑路不丟人,面子找不回來才丟人。
“怕是有點難了,”胖一點的表示,“巡察署出手啊,咱哥倆沒準還要去聚居區躲躲。”
“聚居區我熟啊,天字區我就有關係,”瘦子一拍胸脯。
然後他很爲難地表示,“只不過聚居區那裏的條件,實在太惡劣了。”
“哦,哪裏惡劣啊?”一個聲音響了起來。
“哪裏都惡劣,”瘦子隨口回答,然後才反應過來,“你特麼是誰啊?”
“砸了我家的攝像頭,你問我是誰?”一個年輕人從雨幕中走了出來。
此刻的雨下得不算小,但是雨絲根本沒有落到來人的身上。
他的身上似乎有一層氣罩,雨絲打落在上面,都滑落到了一邊。
“終極戰士?”瘦子的身體瞬間就僵硬了,他是個普通人,但卻識貨。
改造戰士也是風雨不侵,但是在屬性沒有覺醒的時候,周身無法形成氣場。
沒有屬性氣場,該淋雨的時候還得淋雨,只不過自身扛得住。
下一刻,他認出了來人,只覺得渾身上下開始冒冷氣,“大、大人,這是個誤會!”
“誤會?”曲澗磊走了過來,面無表情地發問,“是誰說,兩年後還要再找我麻煩?”
曲澗磊做事,其實也不算太殘忍,他只是將人分成了六個部分——頭部和四肢斬下。
然後他直接將人頭掛在屋頂,揚長而去。
他的心裏,甚至還有一絲絲的感慨:原來做爲巡察署的一員,還可以這樣行事!
正經是見到了整個過程的小秦,心裏生出了一些不適:做事何必這麼殘忍?
她覺得把人殺了,這就是完事了,分成好幾塊的,有必要嗎?
廢土的人命不值錢,但還真沒有虐屍的習慣。
活着的人是威脅,死了的人,那就不是了。
但凡是要虐屍的,那都是要達到一定目的,廢土這種情況,少得可憐。
只是她也沒說什麼,畢竟這是簡壘的行爲,跟她無關。
這不過是點閒雜感受,她正經在意的是,曲澗磊在雨中行走,可以不溼衣服。
這是終極戰士特有的表現,有此特徵,認證不認證的都意義不大了。
事實上,有些終極戰士還做不到這一點。
在回去的路上,小秦忍不住問了曲澗磊一句,“你覺醒的,到底是什麼屬性?”
曲澗磊沒有回答,越野車內一片寂靜。
直到抵達小院的時候,他才反問了一句,“一定要有屬性嗎?”
小秦抿了抿嘴,沒有再說話,等到她上了自己的車,關上車門就開始按動腕錶。
“老大,剛纔我問簡壘的屬性,他反問了一句,一定要有屬性嗎?”
賈馬裏沉默一陣,然後反問一句,“你怎麼看?”
“我什麼也不懂,”小秦很乾脆地回答,“不敢影響老大的思路。”
“不一定代表什麼,”賈馬裏淡淡地表示,“他還是一個思路開闊的維修師。”
第二天,兩個混混被殺的消息傳開了。
中心城的治安比聚居區好,但殺人案也不罕見,不過兇手的兇殘,還是讓大家吃了一驚。
等消息傳到別的混混耳中,馬上有人表示,我願意賠償,傾家蕩產的那種。
如果賠完還躲不掉死亡的話,也就認了,關鍵是那位實在太兇殘了。
沒過多久,三名治安員也紛紛表示,願意拿出所有資產來賠付。
只有那名被打斷雙腿的改造戰士默然,不過也沒有人在意——這人已經有了死意。
這些信息反饋到賈馬里耳中,巡察長表明態度:我纔不管你們是不是傾家蕩產。
賠償必須得到位,否則事情就沒完。
治安隊那邊也猜得出,那倆混混死於誰的手,但是這案子……就沒辦法追究下去。
曲澗磊則是開始繼續他的宅男生活。
不過隨着裝修完畢,又有一波接一波的人前來,打問他的房子怎麼租。
看過房子之後,沒人覺得九百的月租貴,但聽說加價纔可能租得到,還是有人犯嘀咕。
然而,兩三天之後,開始出現加價的了。
一開始是加五十,很快就出現了加一百,加兩百的。
最後出現了加三百的,是一對中年夫婦,打算在這裏開個飯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