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傀這時也感覺到有東西從他的脖子滑過,冰冰涼涼的觸感,緊接手背上也有東西滑過,這東西似乎沒有實質感,更像是一股寒意掠過。
啪得一聲燈亮了,哭笑聲戛然而止。
墓碑旁邊站那位穿壽衣的老爺子,手中拿着一支沾了紅墨的毛筆。
另一邊喜牀的帷幔也已經拉開,那位新嫁娘蓋着紅蓋頭端坐在牀上,旁邊還放着一支秤桿。
“想出去嗎?完成最後的儀式吧。”音效的指示響起。
無濟和鍾傀互相看一眼,無濟走向那位老人家,鍾傀只好走向新嫁娘。
老人家眼睛一直睜着,他就這麼看着無濟走到他面前。
無濟習慣性地雙手合十,然後才從他手中拿過毛筆,蹲到墓碑前把墓字寫完,他起身將筆放回到老人家手裏。
另一邊的鐘傀走到牀邊,拿起秤桿緩緩地挑起新嫁娘的紅蓋頭。
新嫁娘嘴角微微勾起,她擡眼看向鍾傀,眼裏居然有一絲孤苦。
然而她的妝容實在是滲人,這微微一笑讓鍾傀不寒而慄,他趕緊放下秤桿往後退了退。
燈光開始快速閃動起來,音效也變得非常急促。
墓碑上的字突然像融化了一樣,一道道紅色的墨痕流了下來。
喜牀的帷幔四散飄動,新嫁娘緩緩閉上了眼。
燈滅了,只滅了三秒的時間,又重新亮了起來。
老人家不見,新嫁娘也不見了,周圍的牆出現了,在幾人正前方的位置,也出現了一扇門。
“走吧,出去了。”劉武和劉星棋走向那扇門,無濟和鍾傀跟在後面。
“我沒任何異樣的感覺,但這效果太像真的了。”鍾傀對無濟說。
無濟點頭說道:“確實,我也是同樣的感覺。”
“我大概知道怎麼回事,先出去吧。”劉武擡手推開門,一道光芒再次掃過幾人的臉,光芒過於刺眼,幾人都眯起眼。
光芒消退,只見面前是一面屏風,上面掛着八卦鏡,與他們進入恐怖屋見到的那面相同。
繞過屏風打開門就到了外面,幾人終於出來了。
劉武笑了笑說道:“這把戲真是不錯。”
“您剛纔說知道是怎麼回事,快說給我聽。”劉星棋催促道。無濟和鍾傀出來又見到那面八卦鏡時,心裏也猜得差不多了。
劉武道:“這不過是一種催眠的伎倆,你理解成迷魂陣,我們進去時那面八卦鏡就對我們施加催眠術,裏面也肯定有配合的陣法佈置,我們見到的不過是一些幻象。出來的時候那面八卦鏡便解了對我們的催眠。”
鍾傀不由得讚歎道:“能想到用這些術法來搞恐怖屋,這老闆還挺聰明嘿。我怎麼就沒想到呢,這一天門票就要賺不少錢,又不用員工。反正現在的年輕人喜歡這些刺激的東西,像那種恐怖主題的密室也挺適合這種方法。”
無濟拍着他的肩膀,打趣道:“你想弄的話不用陣法催眠,直接把戴林林放裏面當員工,那效果比這個好多了。”
“去你的。時候不早了,喫飯去吧。”鍾傀看了眼手機已經五點多了。
劉星棋點頭:“對,我不沾葷腥。”
“你天天喫素,這一身肉是怎麼長出來的?”無濟很認真地問。
點着菜的鐘傀聽到無濟的話,自顧自點頭表示他也是這麼想。
“像我唄,嘿嘿。”劉武拍了拍自己的肚子說道。
飯喫到一半,無濟問劉星棋:“師父他們這個會要開多久?”
“不知道,師父昨晚說了,他快開完會的時候會提前通知我們。”劉星棋指了指劉武。
劉武拿起手機一看,搖頭表示沒有收到消息。
“他們開會在哪裏開?”無濟又問。
劉星棋道:“就在酒店樓上的會議室。”
喫完飯天色已經暗了下來,鍾傀開車回到酒店等了然大師他們開完會,結果開進酒店時發現門口多了很多安保人員。
鍾傀開到門口停下,站在酒店門口的安保人員就小跑着上前來,他伸手做了個阻攔的姿勢。
“不好意思,現在酒店不營業。”安保人員說。
劉武道:“我們就住在這裏面,是瞭然大師的人。”
安保又道:“請各位出示你們的身份證。”
所有人遞上身份證,安保檢查後拿出無濟和鍾傀的身份證道:“這兩位不能進去,抱歉。”
劉武跟他解釋是一起的,安保人員卻板着臉說:“很抱歉,目前不能進入,還請配合。”
鍾傀道:“算了,我們在外面花園那裏等吧,會議結束就可以進去了是吧?”
安保道:“應該是,但還要看上面的指示。”
“行吧,那你們先上去等師父開完會回房間。”無濟對劉武說道。
劉武點頭,父子二人先回酒店房間。
鍾傀將車開到外面的停車位,然後倆人到酒店前面的小花園等。
“這會都開了一天了,七隱門的辦事效率還是不行。”無濟抱着手坐在長椅上吐槽。
鍾傀笑道:“會議開起來哪有這麼容易。你是沒在公司上過班,我以前上班時老闆開大會,各種資料報告分析討論,總之很多瑣碎的事情很耗時間,要是遇到老闆要來個激情演說。總一個流程下來,確實很費時間。何況這種類別的國字號部門會議。”
無濟點頭,鍾傀突然想起一件事情,他問道:“欸,昨晚你師父問你藥,是什麼意思?你是哪裏有問題嗎?”
“你纔有問題。”無濟白了他一眼。
“嘖,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覺得奇怪,沒見你喫什麼藥。好奇才問,你不想說就算了。”鍾傀拍拍無濟的肩膀說。
無濟好笑地看了鍾傀一眼,他做了個深呼吸,然後坐起來拍着鍾傀肩膀說:“行吧,你的身世都跟我講了,我也不應該瞞你。”
“我靠,原來你還有事瞞我,那之前還好意思說我。切!”鍾傀伸出中指鄙視無濟。
無濟推開他不雅的手勢道:“那你聽不聽?”
“聽,快說。”鍾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