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也好,不用見着這個噁心人。
李氏瞧見天都要黑了,這孟氏還找上門來,就沒給個好臉色,氣呼呼背過身子喫飯。
倒是面容和善的吳村長,還叫她:“孟姑娘,喫飯沒?要不要一起喫點?”
孟慈婉言謝過,本想等吳村長喫完飯再說事,吳村長卻先開口:“不知孟姑娘前來,所爲何事?”
這個飯點大家都在喫飯的,孟姑娘肯定是有什麼着急事,纔會選擇這個時間點來。
其實孟慈沒想那麼多,她以爲古代人都要等天黑才喫晚飯,誰知村長家這麼早的。
既然人家都開口了,她便道:“今日前來,是想跟村長您商量些事兒。”
“老夫願洗耳恭聽。”
孟慈看了看飯桌上的李氏,只瞧見她也豎着耳朵聽。
上次被孟慈兇了那麼一頓,又沒有人站李氏那邊,她孤立無援,過後她就只敢在背地裏亂嚼舌根,倒是不敢在孟慈面前亂吠了。
孟慈心裏覺得蠻好笑的,朗聲道:“村長,您記得我們那茅草屋隔壁有一塊空地不?這兩日我想着,那塊空地空着也是空着,倒不如讓我們租下來,種種菜或者糧食也行。”
吳村長聽了卻是直搖頭:“怕是租不了。”
“爲什麼?”孟慈問。
吳村長道:“不瞞你說,那塊地不是好地,是貧瘠之地,種什麼都不成活,我在這村子裏當了二十幾年的村長,這地我是看着過來的,以前有村民種過水稻、小麥甚至是蘿蔔,都不行,全死了。”
其實不單單地是壞的,連茅草屋都是以前死過孤寡老人的,死了半個月才被村民發現,那屍體都發爛發臭了,知道的村民都嫌棄那屋子晦氣,都不願意靠近那裏,直到外來戶孟氏姐妹不知情願意要,村長才用很便宜的租金租了出去。
孟慈皺眉,不應該呀,她昨日繞着那塊土地走,看到上面長了很多雜草。
既然能長草,那就說明那塊地不是死的,怎麼會種不活莊稼呢?
孟慈思索了下,問:“請問村長,這塊地一個月租下來要多少錢?”
吳村長震驚:“我都跟你說這地不行,你怎麼還要租?”
梧桐村良地其實也不少,如果孟姑娘要,他是能幫忙查一查還有哪些田地可以租出去的。
可惜孟慈就要這塊貧瘠地,一來這地就在隔壁,出了院門走幾步便到,往後她和小蓮翻地種植很方便,還能兼顧着孩子。二來萬一遇到什麼天災,距離近也便於她們行動。
“行吧,你如此堅持,這地就讓你們種植,不收佃租。”吳村長道。
吳村長果然是個面慈心善的好人,孟慈剛要答謝,坐在飯桌邊一直豎着耳朵聽的李氏終於忍不住了。
她把碗筷往桌上哐的一聲一放,沒好氣道:“你個老不死的,這地是公家的,又不是你的,你還能自己做主?凡是公田,佃農要租去耕種,都必須收取地租,你憑什麼就因爲這塊地是貧瘠之地,就不收佃租,你這樣做,其他村民知道了,你這個村長能堵得住村民的悠悠之口?”
孟慈思索了下,道:“既是如此,那還請村長公事公辦,這地該要多少佃租便要多少。”免得日後多生口舌。
最後吳村長算了下,茅草屋隔壁的荒田共有三畝,以一個月五文錢的地租,租給了孟慈。
孟慈直接租了半年田地,還續租了半年茅草屋,總共花了一兩多銀子。
孟慈回去後,小蓮剛好做好了飯,都端上了桌,聽到孟慈把隔壁的荒地都租下來了,她道:“那我明天早上就去除了那些荒草,把地刨了,種上菜籽。”
孟慈卻搖搖頭,“把荒草除了就行,其他先別動。”
吳村長說這地是死地,種什麼死什麼,她大概猜出來是鹽鹼地,鹽分含多的土地,自然種不活糧食和蔬菜的。
如果真是鹽鹼地,那很好辦。現代社會已經出了很多改良鹽鹼地土壤的方法,她按照操作,不信種不成菜。
等明日太陽高照,她去實地考察一下。
晚上,小蓮晾完衣服,打着哈欠進屋,就看到坐在木凳上若有所思的孟慈。
她便問:“姐姐,在想什麼?”
孟慈緩過神來,拉着小蓮坐在旁邊,道:“你明日想不想跟我去南浦鎮?”
小蓮自從進了梧桐村,就再也沒出去過,因爲要照顧孟慈和肚子裏的孩子,大小事務半點都離不開她。
她呆了整整十個月梧桐村,都不知道村外面是什麼樣,更別提南浦鎮了。如今孟慈問了,她心裏高興得不得了。
小蓮期盼的點了點頭,但又想到兩個孩子,又喪了氣:“可是今露和夜白……”
孟慈剛剛就是在想這個事情,帶着兩個剛滿月的孩子去鎮上確實非常不方便,但卻很安心,至少她能時時刻刻陪在孩子身邊,孩子餓了她就能餵奶,哭了能幫哄,這樣小蓮也不用那麼累。
而且,雖然她對南浦鎮的集市那是相當的熟悉,但南浦鎮那麼大,還有好多主街沒去逛過呢,到時她就帶着小蓮去大采購一輪,添置些新的衣物什麼的。
她道:“我們一家四口一起去。”就當一家四口南浦鎮一日遊了!
這話剛落下,角落裏的赤狐一瘸一拐的扭過來,身後火紅的尾巴搖得跟雞毛撣子一樣,它嗷嗷兩聲。
赤狐:是一家五口!
孟慈不高興的道:“你腿都瘸了,就別去了。我是要去做生意的,小蓮還要帶今露和夜白,沒人能帶着你去。”
赤狐:要去要去要去!
它雖然腿瘸了,可是還是能走動的!
赤狐知道孟慈的心腸很是硬,便露出一雙委屈巴巴的眼神看小蓮,把小蓮看得心都軟了下來。
她彎下身抱起毛茸茸的赤狐,撫摸了幾下,歪頭問:“姐姐,帶赤狐去吧,不然留着它孤身在這屋裏,怪可憐的。”
孟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