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對孟慈這張臉嫉妒極了,昨日孟慈在村子裏買赤狐的事情大傢伙都看了,她男人也見着了,回家後一直在她的耳邊說這孟氏長得如何如何美,言語間都是對她的嫌棄!她可氣死了!
這大戶人家的外室,她最是瞧不上。僅憑一張能看的臉,便想高攀,毫無道德,毫無廉恥!
況且就現狀來看,這孟氏還不是被人甩了!不然,怎麼年紀輕輕懷着肚子來到這梧桐村住着!這十月裏也沒瞧着有大戶人家的馬車進來瞧她呀!
生了兒子又怎樣,還不是沒人來接她回去,還想母憑子貴,做夢吧!
夜白第一次直面聽到潑婦般的罵聲,小嘴兒癟一癟,哭了起來:“嗚哇……”
急得小蓮連忙抱進裏屋哄着了。
孟慈捏緊拳頭剋制自己不要衝動,不然她真怕把這鄭嫂子打殘!
很多事情真不是用拳頭來就能解決的,但是連夜白都被罵了,她剋制不來,上前幾步掐住鄭嫂子的脖子,“你再說一句試試?”
鄭嫂子被嚇到了,“你……快……放手,我……喊人……了。”
“我可以放手,但你要是敢再不分青紅皁白隨意罵街,你就等死吧!”孟慈上下打量了鄭嫂子的穿着打扮,恐嚇道:“我告訴你,我也是有點錢的,就你這條賤命,也就值個三五兩銀子吧,你想拿命換錢,我成全你!”
鄭嫂子能感覺出孟慈的狠辣,手上的勁兒一點也不小,也是害怕得很,三五兩銀子,哪能比得上她的性命。
她今日來只不過是要讓這孟氏賠她的雞,她要是死了,賠錢的銀子她也得不到,只會落在她家男人口袋裏。而且,這不是給她男人接觸孟氏的機會嗎,這要是一來二往的,孟氏勾搭上她男人,她不是白死了嗎!
膽小如鼠的鄭嫂子便點點頭,示意孟慈放手,她不亂喊人。
孟慈鬆手,道:“狐狸是我的,既然是它咬死了你的土雞,你要我賠錢我也認,犯不着扯那麼多口舌。”
鄭嫂子咳了好幾聲,呼吸了下新鮮空氣,才道:“我也是一時太過生氣,才……”
“廢話少說,”孟慈打斷她,只想速戰速決,夜白在裏面還哭着呢,“這雞多少錢,我賠給你。”
鄭嫂子當即喜笑顏開,道:“這土雞可是我養了大半年的,吃了好些值錢的飼料,肉很是肥美,這要是拿去南浦鎮賣,準能賣個二兩銀子!”
孟慈翻了翻白眼,這鄭嫂子還真能說,她是以爲她沒去過南浦鎮的集市?沒問過集市上新鮮活雞的價錢?
她從裏屋掏出個小荷包,是恩伯公上次給的十二兩銀子剩的錢,拿出來一兩銀子,遞給鄭嫂子,“就一兩,愛要不要。”
本來自家養的土雞就是自個兒喫的,壓根不會拿去南浦鎮的集市賣,這還要來回車費來回奔波,一點兒都不值當,況且這土雞也不值二兩銀子,現下孟慈願意給一兩銀子賠這隻土雞,鄭嫂子還是高興的。
解決完鄭嫂子,失了一兩銀,再加上之前的,孟慈按按太陽穴,她千算萬算都沒想到,她掙來的錢,沒有花在小蓮和孩子身上,幾乎全給這隻王八狐狸了!
又是給買所屬權又是治病的,現在還要給它收拾爛攤子!
想起來就很生氣,孟慈瞪着四肢被綁着動彈不得的王八狐狸。
某王八狐狸自覺理虧,還委屈的嗷嗷叫了幾小聲。
孟慈咬了咬脣,將赤狐和死雞都帶進院子,鬆了綁,從牆角邊拿出一根竹枝,指着死雞。
“我們好喫好喝供着你,也給你吃了雞肉,爲什麼你還上人家院子裏偷雞去了?”
萬萬沒想到她一個做孃的,還沒教育上孩子,反倒先教育上狐狸了。這偷雞摸狗的行爲真要不得!
赤狐委屈巴巴的,眼珠子蓄着淚珠。
之前它就一直想着抓只山雞回來示好,這不被劉大筒獵傷了,還得孟慈來救,它很是過意不去。
今日又看着孟慈回來一副累着的樣子,兩個娃娃又哭鬧大半天,小蓮也忙得很,它一隻狐狸也沒辦法幫忙,只能圍着乾着急亂轉,就想着出去再抓只土雞回來,報答救命之恩。
在村裏溜達了幾圈,發現鄭嫂子的院兒裏沒人,院子裏還養着幾隻土雞,正喫着飼料,警惕性很弱,是個抓雞的好機會。
它就上去試試了,不料它腿瘸,動作不敏捷,抓土雞速度慢,剛咬破土雞的喉嚨,就被鄭嫂子發現了,然後逃跑速度不快就被鄭嫂子五花大綁抓着了。
孟慈自然不知道赤狐的一片好心,她道:“你去後山林抓山雞,我不管,因爲那山雞是沒人管的。但是,你去村子裏抓的土雞,那是別人家養着的,是別人家的,你去偷着抓來,那就是小偷行爲,是不可取的!”
雖然她知道跟一隻狐狸這麼正經的講道理沒什麼用,人家是動物,哪聽得懂人話,但是她還是必須說!
“你雖只是只狐狸,但是也要做一隻樑上狐狸,正人狐狸,知不知道!咱們不能做讓人留下把柄的事兒,不能做讓人戳脊梁骨的事兒,懂不懂!”
赤狐又嗷嗷叫了幾聲,像是在迴應。
“不管你聽不聽得懂,既然入了我孟家大門,以後就是我孟家的狐狸,我可不許你以後再出去亂來,再有下次,我就把你另一隻腿給打斷,再把你丟出去自生自滅!”孟慈“惡狠狠”的威脅道。
赤狐:是!
教育完赤狐,孟慈給它又滲出血的左肢重新上了藥,纏上繃帶,就讓赤狐去窩着了。
再不好好養着,這腿就真成瘸的了,她可不想花錢買一隻瘸了腿的狐狸。
今露還在呼呼大睡,夜白也被小蓮哄着睡着了。看着天色,接近黃昏,小蓮開始忙碌做晚飯。
孟慈覺得自己也沒什麼事兒幹,尋思着去村長家說說租土地的事情,反正手頭上有些銀兩了,乾脆先把茅草屋和荒地租個半年,安穩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