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慈又隨着老劉的驢車去了漣心樓,她在大堂視察了一圈,小米粿如今量大,有多少賣多少,供應正常。
而金包銀昨日剛一上架就售空,好評如潮,原本門外排小米粿的長隊,現在都變成金包銀的隊伍了。
孟慈心裏可驕傲了,如今漣心樓賣得最好的兩道小食都出自她手,方纔許昀漣還求着她,讓她早點兒把腸粉的菜譜寫出來,放在漣心樓賣呢!
說要是成功的話,他就讓她當漣心樓的老闆娘!
孟慈啐了他一口,當漣心樓的老闆娘,不就是嫁給許昀漣嗎?我呸,想得美!她可是搞事業獨自美麗的現代女性好嗎!
許昀漣被她噴了兩次,做着一副小媳婦的模樣,說當老闆娘也不是非得嫁給他,合夥也是可以的。
孟慈想了想,這倒是個不錯的辦法。不過金包銀纔剛上架,至少得經營個十天半個月的,纔好推出新品吧。
孟慈就沒有立即答應許昀漣,下樓來聽一聽客人們對金包銀的評價,好評聽了不少,不過也沒想到聽到了好些陳太柱的事兒。
她原以爲是昨日陳太柱與自己的事兒被人當成八卦拿來說了,便想聽一聽這故事中的自己在世人眼中是什麼樣的。
靠窗邊有一桌坐着三個浦河碼頭的搬運工,裏頭一個長得比較高大的人說道:“聽說昨日,那猖狂的陳太柱又在大街上強搶民女!那女子長得如花似玉,不過強悍得很,陳太柱僱了三個壯漢,都沒能抓到她!”
孟慈驕傲得點了點頭。
“哪裏沒抓到那女子,不過是有從天而降的英雄前來相助罷了!”另一個長得略胖一些的搬運工道,“我親戚就是在那街上擺攤,親眼看到的,來的人還是個大人物,你們猜是誰!”
還能是誰,不就是金尊玉貴的九王爺唄。
“我知道我知道,就是那個三步一小喘,五步一大咳的九王爺!”
嘖嘖嘖,連外頭的人都知道堂堂九王爺一身病痛,身嬌體弱啊!
孟慈搖了搖頭,感覺也沒什麼好聽的,正要走時,就聽到高大的搬運工說:“那九王爺來了,三兩下就讓衙門的捕快抓了陳太柱,本以爲咱們就坐等官老爺斷案,徹查這陳太柱身上的樁樁罪案,結果,聽說今早發現陳太柱失蹤,衙門派了好多人出去找,發現……那陳太柱死了!”
“啊?怎麼死的?”其他兩人異口同聲問。
“悄悄跟你們說,那屍首就在野外……”高大的搬運工特地往兩邊看了看,神神祕祕的,“已經被野狗啃得只剩骨頭了!”
“嘶……”略胖一些的搬運工道,“這陳太柱是逃跑太急了,路遇野狗被咬死的?”
“這就不知道了,反正現在衙門還在查着。”
“你們說會不會可能是以前他作惡多端,那些含冤而死的女子前來報復他!”
“這麼玄乎!我們還是坐等官老爺斷案吧!”
“要是查不到,那就是一樁懸案了……”
……
孟慈聽得直皺眉頭,那陳太柱不是被衙門抓了嗎?按理就得在大牢裏關着,怎麼可能出現在野外被野狗分食而亡?
孟慈自然是不信那些靈異事件的,雖然她本人是穿越者,無法用科學來解釋穿越事件。但她也是現代人,知道妖魔鬼怪那些都是人杜撰出來的,不可盡信。
那也不對,要是他家人救了他,肯定是有所安置的,哪能讓陳太柱一個人跑。
孟慈想了一會兒,都覺得不妥。不過那陳太柱是傷天害理之人,死了對南浦鎮的百姓來說簡直就是一件好事!
她也就懶得知道真相了。
正打算去樓上跟許昀漣結貨錢,就見一身月牙白錦袍的蕭明慎跨進漣心樓的大門,他的氣質是從骨子裏散發出來的冷傲,所到之處,都讓人移不開眼。
嗚呼,這九王爺怎麼又來了!
孟慈連忙轉身要往二樓走,生怕被蕭明慎見着,這九王爺難伺候得很,還是少見爲妙。
不過怕什麼來什麼,那低沉富有磁性的聲音叫住了她,“站住。”
其實他也沒有指名道姓,但是孟慈就覺得他就是在叫她。
孟慈哭喪着臉,不過再轉身時,已經揚起一抹自然好看的笑容,“九公子,是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
蕭明慎的目光瞥了孟慈一眼,彷彿在看傻子一般。
孟慈瞬間覺得自己好蠢,“是是是,這漣心樓是喫飯的地方,九公子肚子餓了自然是要找地兒填飽肚子的。”
在蕭明慎身後的清流一臉無語,輕聲提醒,“慈姐姐,是你昨日叫我們來的!”
孟慈一怔,想起來昨日她確實說了要給蕭明慎留五個金包銀,讓他自己上門來。
講真她當時也就說着玩兒的,沒想到那九王爺不僅應了好,今日還真的來了。
孟慈笑吟吟道:“瞧我這破記性,我都給忙忘了。來來來,兩位公子,這邊請。”
她將他們迎向昨日蕭明慎用過的雅間,“我讓店小二來招呼你們。”
說着她就要退開,卻不料那好聽的聲音又響起了,“不用了,就你伺候着。”
孟慈怔住,這是什麼意思?她又不是漣心樓的夥計,她可是漣心樓的未來合夥人,憑什麼讓她去伺候客人?把她當什麼了?!
不過,跟她說話的人是金嬌肉貴的九王爺,孟慈在心底裏對着蕭明慎狂扁幾頓,算了,看在他昨日救了她,還給她付了玩具錢的份上,她就當做報恩回饋吧!
孟慈繞到蕭明慎的身邊,給他和清流皆倒了茶水。
她今日穿的是一襲淡藍色布裙,寬鬆又普通,但不知道怎麼的,蕭明慎卻瞧着覺得很順眼。
她給他倒茶的時候,他就一直盯着她看,只見她低垂着眸,很是專注的將茶水倒進他面前的杯子,只倒了七分滿,也確保沒有任何茶水滴濺出來。
因爲距離很近,蕭明慎還聞到她身上一股淡淡的奶香味,好像上次抱今露的時候,他也聞過這味道。
昨晚他回去睡了一覺,發現再也不做噩夢了,反倒做了一個更加奇奇怪怪的夢。
夢裏今露和夜白已經五歲大,是兩個長得漂亮又可愛的小萌娃,夜白長得特別像他,那容貌完全是縮小版的他,今露長得更像孟慈,兩個小娃娃掙脫開孟慈的手跑向他,邊跑邊喊:“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