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他瞎鬼扯!”無情冷哼一聲,舉着拳頭,威脅道,“我告訴你臭小子,你要是拿不出證據,我揍你揍到哭!”
孟慈將無情的手放下,把今露塞進她懷裏,“讓他們自己解決吧。”
“主母!”無情沒好氣地叫一聲,主母怎麼不幫着柴信幾句!
懷裏昏昏欲睡的今露嗷嗷叫了兩聲,無情原本想說什麼,又怕吵到今露,索性直接閉口,抱着今露站到旁邊去,一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背哄睡。
孟慈面無表情的站在一邊看,雖然柴信說他跟這個叫呂映的書生沒有過節,可此人爲何無端端的就來找他茬呢?
而且她感覺得出,這人對她們一家很不友好,哦不,是對她不友好,方纔他看向她時,一臉的厭惡之色。
柴信都不認識呂映,她就更不認識他了,不知道他爲什麼會討厭她?
孟慈在心裏想了一圈是不是自己做過得罪呂映身邊人的事兒,均無所獲。
算了,且看看這人到底想幹嘛吧!
呂映兩眼掃射了一圈周邊的人,見越來越人圍着觀看,他內心底氣更足了,他高昂着頭,手點着周圍幾個也是那日同場考試的書生,包括錢也年,“你們皆是證據!”
“那日,我們都在同一考場考試,你們是否記得,第一日的柴信,去如廁了十幾次!”呂映大聲道。
那些考生被這麼一提醒,瞬間就想起來了考試第一天的情況。
錢也年也想起來了,“是有此事,但那又如何,柴信就是尿多了去如廁,有什麼問題?”
呂映見錢也年如此問,直恨他四肢發達,頭腦簡單!
柴信挑了挑眉,像局外人一樣觀看着。
倒是有個在學院裏跟呂映玩得好的書生,經這麼一說,頓時就聯想到了深一層的意思。“你是說,當日柴信如廁十幾次,就是去茅廁作弊抄答案?”
書生那麼大聲問出來,立馬得到了其他人的認同,“是啊,我記得柴信那日舉手舉了十幾次,被巡邏官差帶去茅廁十幾次,說不定就是看了題型,不會的,就去茅廁查書了!”
“也不能這麼說,去如廁都是要經過巡邏官差的仔細檢查,身上無任何書本或者小抄,才能帶過去的。”一個在考試期間也如廁過的書生公平公正的道。
“你傻啊!又不是非得把書本藏在身上,可以提前藏在茅廁的啊!”有人立刻回擊。
周遭那些年紀大的人,紛紛一臉鄙夷的看向柴信,這小小年紀的孩子,竟然幹出這種事,去茅廁作弊考了第一名!
越說越離譜,知道內情的錢也年,莫世羽和葉凌星聽得臉都黑了。
莫世羽道:“諸位,那日柴信如廁十幾次的事兒我們也有聽說,他就是因爲早上吃了太鹹的東西,所以喝多了水,纔會一直跑茅廁的,大家不要聯想太多別的。”
錢也年翻了翻白眼,“這個我可以證明,我在第一天考試的當晚就問過柴信的,他也跟我說了,再者,巡邏官差也是知道此事的,要不然,你們覺得巡邏官差會白白讓柴信走?”
呂映被葉凌星說的“有心之人”刺激到了,“諸位,你們可別忘記了,柴信纔來書院多久!”
也是啊,一個纔來書院唸了不到三個月書的書生,第一次考童生,考試期間去了十幾次茅廁,然後就得了第一名,這換誰都沒辦法不聯想。
方纔那些聽了莫世羽和葉凌星解釋內情的書生紛紛一臉鄙夷的看向柴信。
有人發出疑問,“誰大清早考試喫鹹的東西啊,反正我家不會這樣做飯!”
孟慈的眼角幾不可察的抽了抽。
“就是,莫世羽,錢也年,葉凌星,我知道你們跟柴信走得近,所以相信他,可是你們要知道,知人之面不知心啊!”
旁邊有個是方纔吵架的綠衣裳婦人,扯了扯自己兒子的衣袖,“兒啊,你可不能學他啊!咱們雖然這次沒有考中,但是堂堂正正的,總比那些不是真材實料考上的人好!”
棕褐色老婦人也對自己的孫子道:“偷來的第一名,會被萬人唾棄的!”
哄着今露睡覺的無情,氣得想一拳頭揍過去,這些人真的是聽風就是雨,一點主見都沒有!
無情擡眼看了一眼在身邊的孟慈,只見主母面上無任何表情,不過眼神卻是十分冰冷,拳頭還緊捏着。
來了來了,看主母這架勢,肯定是要挺身而出幫柴信了!
就在無情期待的看着孟慈要如何出手,一道平淡卻猶如平地一聲雷的聲音響起,“上公堂吧!”
衆人循着聲音看去,就見柴信一臉淡然,彷彿在說喫飯了一樣輕鬆。
孟慈緊捏的拳頭鬆了鬆,可以,柴信和她的想法一致,要解決百口難辯的局面,只能報官了!
柴信見衆人還愣着,他心底裏冷笑一聲,對着同樣愣着的呂映,道:“你說我考試如廁是作弊,你見過我在茅廁裏翻書了?”
呂映猶豫了一下下,而後立刻堅定的道:“我雖然沒見過,但是你去了茅廁十幾次就是有貓膩,不然你怎麼可能考第一名!”
“所以你拿不出證據,你說的都是你的猜測,幻想!”柴信呵呵一笑,神色平靜,“本來我想着清者自清,但你還煽動了其他人,這事鬧大了,對我,還有我的家人都受到了困擾,所以我決定,報官!由官府來徹查我是否考試作弊得來的第一名!”
柴信的聲音擲地有聲,驚得那些質疑他的人都不由心虛了。
呂映倒是不心虛,他十分確信柴信就是如廁作弊的,他大庭廣衆之下指出柴信作弊,爲的就是要一個公平,而要這公平,當然就得去衙門要了!
他輕笑,“行,上公堂就上公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