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小德望向亡靈之書。
只見他的“終末”——
那兩位天使還在睡覺。
這一次情況又與之前都不相同。
不知何時,她們兩人身上籠罩了一層金色的絲線,密密綿綿,成一繭狀。
——喂!你們怎麼睡成蠶繭了啊!
武小德身上的戰意迅速回落,神情也漸漸平靜。
自己的“降臨”只是初級,“暗之道力”也纔剛上路。
打幾個來回說不定就透支了。
況且以自己的魂力,並不能發揮出人皇傳承的真正威力。
那就——
武小德轉過身,大聲說道:“這件事其實您說的有問題。”
“什麼問題?”家主問。
“我不知道您從哪裏聽來的消息——但說句實話,您覺得我是萬靈寂靜協會神女彩京的對手嗎?”武小德問。
“你絕對不是她的對手。”家主篤定地說。
“彩京在人皇祕境得到了人皇的傳承,她繼承了人皇的一種終末,開始學習人皇的一切。”武小德道。
家主冷冷地看着他,徑直將一個黑色的時鐘放在武小德面前。
“讓我們簡單一點把這件事弄清楚——”
“對着謊言喪鐘說吧!”
“在這個喪鐘面前,如果你剛纔的話是假話,你立刻會死。”
家主澹澹地說道。
武小德看着那喪鐘,只見它旁邊的虛空彈出來一行冰霜小字:
“這是一種奇異的終末,以言靈定生死,極難破解。”
——連這種東西都有!
看來爲了得到兩樣寶物,家主已經提前做好了各種準備。
他勢在必得!
幸好自己也有所準備。
武小德毫不猶豫地走到喪鐘前,開口道:
“彩京在人皇祕境之中,繼承了人皇的一種終末,開始學習人皇的一切。”
滴、滴、滴——
喪鐘上的指針不斷跳動,除此之外,沒有任何反應。
“竟然是真的。”
家主動容道。
他思考了一秒,又問道:“你呢?難道你沒有得到嗎?”
“這種終末乃是人皇親自傳授給她的,而我在祕境中做的任務實在太少,沒有得到這種傳授。”武小德平靜地說道。
喪鐘依然按部就班的走動秒針。
沒有任何異象。
武小德好端端的站在茶几對面,根本沒有死亡的跡象。
只見他忽然又搖頭嘆息,說了句題外話:
“彩京實在太強了,她能讓時間暫停,難道家主您不知道她的實力麼?”
家主沉默了一息,又問:“人皇祕境裏,你最大的收穫是什麼?”
“情報!”武小德脫口而出道。
謊言喪鐘突然立起來。
武小德瞪了它一眼,喝道:“你給我看清楚,不要亂髮作。”
喪鐘又倒了下去。
是的,人皇的真正傳承,是武小德的大收穫。
但是整個紀元的未來走向,以及祕境即將變化,英靈們即將廣開世界,帶領所有衆生一起對抗大劫的情報——
這個纔是最大的收穫!
因爲它不僅關係到武小德一個人,還關係到這個紀元中一切衆生。
與一切衆生相比,武小德一個人的收穫又算什麼?
“什麼情報?”家主問。
武小德皺皺眉,吞吞吐吐道:“這個是要賣錢的,家主。”
“剛纔不是說了麼,讓我再說一遍——彩京得到了人皇親手設下的傳承終末,也還要不斷的完成各種任務纔行。”
“那東西必須要有功德才可以學。”
武小德吸了口氣,一字一句的大聲道:
“我、根、本、沒、得、到、那、個、東、西!”
喪鐘不動。
家主臉上露出失望之色。
他真的沒得到。
喪鐘也證明了艾利安說的是實話……
真正的好東西都是無價之寶,艾利安這種程度的小子,能在人皇祕境裏得到一個賣錢的情報就不錯了。
只有一個情報,他還準備拿去賣錢。
賣錢的情報能有什麼價值?
除了人皇傳承之外,別的東西自己根本看不上眼。
沒意思。
這些垃圾,自己要是再找他要,就顯得太過了。
不僅沒有風度、貪婪,甚至會讓家族其他人都覺得不平。
算了。
……那個跟自己說他有人皇傳承的人,似乎沒安什麼好心。
哼。
一個女人,真以爲自己能翻天?
“你沒有撒謊,這很好——我們來說一說人俑鍛造法的事情。”家主微笑道。
“好。”武小德道。
對方有兩個訴求,打掉一個,還剩一個。
剩下的這個是原本就要給對方的。
武小德感受着對方身上漸漸浮現的戾氣,直截了當地說:
“我可以立刻把人俑鍛造法給你——”
彭!
房間的門打開。
主母走進來,看看武小德,又看看家主。
“什麼事?”家主沉聲喝道。
武小德適時地做了個動作,看上去就像要從空間儲物裝備裏取出什麼,但是被打擾之後,立刻又放了回去。
家主見了,心下愈發不悅。
這個瓊,到底是其他家族過來的人,之前竟敢騙自己說艾利安得到了人皇傳承!
等這段風頭過去,再找機會把艾利安殺了,把他靈魂裏的祕密全部逼出來。
如果真是這娘們弄假,她也要死。
短短一瞬。
兩個人的命運就在家主腦海裏決定了。
“議會的人到了。”主母道。
“讓他們稍等片刻,我這邊馬上結束——艾利安,把人俑鍛造法給我。”家主道。
“可以給你,但我不要下任家主之位。”武小德道。
家主看着他。
武小德摸摸鼻子,笑道:
“我思來想去,增強個人實力纔是最重要的,家主之位太遙遠,無法讓我重振家聲。”
“你想要什麼?”家主問。
“你有什麼我能看得上眼的,都拿出來吧,我跟你換。”
武小德搓着手道。
家主看着他,神情有些複雜,忽然哈哈一笑,搖頭道:
“好吧,我的收藏可是很多的,你別看花了眼。”
“我絕不貪心。”武小德道。
議會的人已經來了!
家主會迫不及待的想要那個鍛造法,好去跟議會的人談論價錢。
現在他急需人俑鍛造法,又因爲議會的人已經抵達,他不好殺自己。
也許以後他會殺了自己。
——但這一刻,確實是自己索要好處的唯一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