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我是大唐廢太子 >第96章 八竿子勉強打的着的關係
    那幾個和尚醒過來便見到了那爲首的胖大和尚癱軟在血泊中的無頭屍體,知道今天遇到了硬茬,不敢打什麼歪心思,老老實實的說出了來歷。

    這事情居然還跟李重潤有八竿子勉強能打得着的關係。

    幾人本來是徐敬業座下的幾個兵士,敬業兄打着廬陵王李顯的名號造反,這廬陵王李顯,自然就是李重潤他親爹,那位六味地黃丸的唐中宗。

    只是徐敬業兄弟很對不住他祖上徐茂公的赫赫威名,造反很快就被平了。

    不過這場造反還是留下了點影響。

    一是那位詠鵝的神童駱賓王,洋洋灑灑地寫了一篇雄文,將改名狂魔武則天皇帝陛下罵了個狗血淋頭,成了後世研究古人如何文雅地罵人的必背科目。

    二是揚州被劃出了淮南道,以治所的身份,遙領了位於長江以南的江南道。

    造反既然沒成,許多趁亂逃遁的兵士,要麼成了山野中的逃戶,要麼改名換姓,遠走他鄉。

    這幾位肥大和尚卻沒走這些常人的路子,反而是自個兒給自個剃了頭,託了關係投進了廟裏去。

    廟產不需納捐,和尚尼姑的又無徭役,而且自從徐敬業造反以來,廟裏的收益倒是越發的好了。

    廟產多了,發的印子錢也多,免不了要收賬。

    這幾個落魄軍士因爲下手狠,很是得了方丈的賞識,負責的片區自然也是越來越大的。

    只是那日自放牛營收賬回來,偶然發現了這間破廟,後來一打聽,發現這破廟裏居然還有一位有度牒的老和尚。

    有了度牒,就能自己建廟,有自己的廟產,最重要的是,能自己發印子錢。

    給人打工,哪裏有自己當老闆來得爽。

    幾個落魄軍士踩了好幾次點兒,發覺這老和尚只是帶着個小沙彌每日做功課,平日裏也沒有什麼富貴人家前來燒香。

    一個月黑風高的晚上,幾人衝進了廟裏,打死了老和尚,搶了他的度牒,又一把火將這小廟給燒了個乾淨,只是那小沙彌不知跑哪裏去了。

    怕別人發現此事,爲首的那個和尚之前是個校尉,懂得幾個字,便寫了個牌子,盡皆把罪過推到了天台宗身上。

    過了這麼多時日,幾人數次來此地探查,發現沒有任何異常,只不過老和尚的骨灰和那牌子不見了。

    覺着事情已經平定了,剛好又是年關將近,收了不少賬的幾個和尚又積攢了些錢財,這纔拿着那老和尚的度牒回了這裏,準備重修了這小廟,自立門戶。

    誰知剛開始動工,就遇到了今天的這幾位狠人。

    李重潤忍着噁心,在那已經死透了的假和尚的懷裏摸了摸,還真的摸出一封度牒。

    李重潤將那度牒收好,找那村正借了輛牛車,將這幾人綁得結結實實的,拉着送官府裏去了。

    過了些時日,離年關越發的近了,揚州官河邊上的商鋪的生意明顯淡了下來,做生意的少了下來,反而是酒肆勾欄的生意開始興盛了起來。

    七大商號壟斷了幾個流油的主業,卻不能事事躬親,總是有些諸如竹瓷木器之類的生意,需要些手藝才能做得下去,這纔給了其他人一些喝湯的機會。

    “掌櫃,給上一罈好酒,再切些肉食,要是有四鰓鱸魚,也給片上兩尾!”

    幾個說着蜀地口音官話的華服漢子走進了一家地處官河邊上的酒肆,似乎是掙了些錢財,很是豪奢地叫了幾個酒菜,跟掌櫃大聲地叫嚷着。

    “幾位客官,小店最近新得了幾壺好酒,最是被恩客喜歡,幾位客官要不要來一壺?”

    “一壺?你瞧不起誰來?上一罈子。”一位有些粗壯的漢子罵罵咧咧地叫着。

    “這位客官,這二鍋頭可是用了些公主府裏面傳出來的祕法,這小小的一壺,可是一罈酒的精華之所在,莫說一罈,只是半壇,都夠小店這麼些個酒客,都喝醉過去。”

    那掌櫃讓小二端了一個越州窯的酒壺過來,酒壺在溫水中泡着,發出些許酒香,悠長綿軟,很是誘人。

    掌櫃親自拿了幾個在溫水中泡着的細小酒盅出來,給幾位豪客每人斟了半杯,示意幾位豪客嘗一嘗。

    酒一入口,如同絲線一般很是滑潤的就進了喉嚨,一股熱辣的勁頭伴隨着酒的滑落迅速升了上來。

    還不待幾人倒吸一口涼氣,一股子極爲濃烈的酒香,伴隨着竹香和淡淡的桂花香氣,還有些許說不出來的鮮甜的味道一併涌了上來,頂在幾人腦門上,化成了絲絲紅暈,瞬間就迸發了出來。

    “果然是好酒,怎麼這般厲害!”

    “有些劍南燒春的味道,不過要濃上許多,還香上許多,也沒那般澀口。”

    幾個來自蜀地的豪客連聲的誇讚,只是聽到這小小的一壺竟然就要一罈酒的價錢,也是嘖嘖的驚歎。

    不過好在此酒甚烈,只是一壺,便已經夠幾位一醉,便就聽了掌櫃的言語,要了一壺,等着上菜。

    小二端了些零嘴兒上來,幾個豪客便開始說起這幾日做生意的見聞來。

    “怪不得那越州來的老雷,連碧桂坊裏的小翠兒都沒空去搭理了,昨天趁夜就急匆匆的回去了,連這酒肆中都用上了這越州的青瓷,他可不是想着再多跑幾趟。”

    “別說越州的老雷,聽說你販售來的竹子,竹排都沒進港,直接在長江上就被攔下去了?”

    那個排幫的粗壯漢子憨厚地笑了笑,“那長江邊上起了一大片的工坊,聽說正缺竹子,剛好就被他們攔了。”

    “就是我們這行不好做啊,最近那些個南蠻子不知道發了什麼邪上來,販售了許多香木來,着實把價錢壓得夠嗆。”

    “我們做香料的也不易啊,劍南麝香天下聞名,只是那些林邑來的蠻子也不分個青紅皁白,拉了那麼多沉香過來,不知道那些蠻子要這麼多錢財回去做什麼,難不成又要打仗了?”

    “聽說是林邑新換了國王,在神都遊學多年,最是仰慕天朝盛景。”最早說話的那個漢子似乎人脈很廣,知道的消息很多:“所以才從揚州採買了許多天朝的物事回去,單單是那銅鏡都買了半船。”

    那漢子左右看了看沒有旁人偷聽,壓低聲音跟幾個同行說道:“聽說光清漪園幾近絕版的扇子,就買了四把,這個數!”

    說完,那人在桌子下隱晦地比了個手勢,幾人看了,臉上露出了很是驚異的神色。

    “聽說你這次販了些遭了災的人丁過來,揚州各工坊缺人缺得厲害,想來你也是掙大發了。”方纔喊出好酒好菜的這個豪客,也是消息靈通的這個商人,竟然是個人牙子。

    “你還別說,就連平時沒人要的小孩子,都被那家叫大潤發的糧號給收了去,人家還放出話來,以後有小孩子只要往他那裏送,有多少要多少。”

    那人牙子色眯眯地感慨:“那家的掌櫃也是稀奇,居然是個女子,年歲也不大,長得那叫一個標緻啊。”

    “你個老棺材瓤子,就沒個什麼想法?”

    “咦~可不敢有什麼想法,你們可知道那大潤發糧號,背後的主子是誰?”

    “揚州又沒啥貴人,難不成是刺史韋大人?”

    “韋大人可不夠格,現在那公主府裏住着的,可是那個年少成名的臨淄王殿下。”

    “可是那個十三歲就中了進士的臨淄王?想不到這小王爺詩名才名極高,居然還能看得上經商這等賤業。”

    “掙錢麼,不寒磣!”

    酒肆二樓暖閣,雅間中有一個壯碩的少年,正在宴請幾個商人。

    李重潤早就將自己要往揚州而去的書信發給了範玉碧,而這幾個商人,正是帶了國王陛下回信,專程趕來拜訪的林邑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