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我把使徒戰爭玩成了戀愛遊戲 >第一百五十一章 計劃有變
    俞延看了眼滿桌狼藉,作爲堅持到最後的人,他實在沒忍住,不厚道地笑出了聲。

    良赭已經抱起孫井桐回房休息去了,文狸雖然個子不大,但背起景殊行也是輕輕鬆鬆。

    相比之下回祿就沒有這麼溫柔,直接單手拎起雲升扛肩上就走了,不過因爲肩膀壓迫到胃部吐了他半身這事……就是後話了。

    見大家都離開了,俞延拍了拍身上的糕點碎屑正要站起身,八儀很快撲了過來,隨即親暱地摟着他的胳膊,撒嬌似的搖來搖去。

    “主公,這個酒好甜,好喝。”她下巴擱在他肩膀上小聲說。

    “這是糯米酒,當然會甜,如果……”

    他說到這兒側過臉,正對上少女盈盈的眼神,像裏面聚了一片澄澈的湖。

    “如果你喜歡甜的,”他頓了好久纔開口,聲音緩慢,帶着無法說出口的心怯,“還有很多好喝的飲料,像是果酒、奶茶、甜湯,都是甜的,也都很好喝。”

    “真的嗎?”

    八儀驚喜地望着自家主公,見他神色認真,隨即歡呼着舉起手,“心悅!那我要和主公一起全都嘗一遍!主……公?”

    八儀呆住了,因爲俞延突然抱住了自己。

    她雖然心智有虧,感情遲鈍,並不擅長察言觀色,但毫無疑問,此時抱住她的這個年輕男孩是抱有某種極其強烈又複雜的情感。她想仰起頭去看他,可俞延的肩膀擋住了她大半張臉,從這個角度,她不可能看見他的表情。

    “主公?”因爲對方抱得太用力,她輕輕拍他的後背,“主公你怎麼了?”

    “我也想。”

    “什麼?”

    她聽見俞延在她耳邊又重複了一遍。

    “我也想。”

    是真的想。

    如果以後的時間真的還長,我當然願意把所有你喜歡的,所有你想嘗試的,都一起去經歷一遍。

    但我也只能想想。

    ————

    葉千重叼着煙望向窗外,藉助迎面駛來的風吹散煙味兒。因爲宿醉酒精還沒消耗乾淨但又想着趕緊回中峯怕耽擱的緣故,他眼底浮着青黑,眼瞼處也有些充血發紅。

    可即便如此,也比後面東倒西歪的幾個小傢伙精神得多。

    “你們不對勁。”他掐滅菸頭朝後看去,“我尋思昨天也沒發生什麼大事吧?你們這一個個的什麼情況?”

    孫井桐正和八儀靠在一起小憩,聽到這番話不禁皺眉,嫌他吵。“沒睡好而已,問這麼多做什麼?”

    “沒睡好?我昨天訂的房間也不差啊,你是通宵了還是夢遊了?”

    “……”非要說起來,好像跟夢遊也沒區別。

    孫井桐懶得理他,葉千重本也沒指望她回話,於是望向俞延,“你呢?徹夜難眠?爲情所困?”

    俞延搓了搓臉,聞言無奈一笑,“重哥你算命的嗎?”

    “算個屁命。”葉千重斜了他一眼,“我就隨口一謅,哪知道你那點小心思這麼容易猜中?這裏可不比別處,你最好把你那些少男情懷收起來,養好十二分的精神,凡事多過過腦子,別一不留神就被坑了。”

    俞延琢磨了下他的語氣:“重哥你話裏有話?”

    “提個醒而已。”葉千重已經收回目光,望着正前方即將上坡的山路,“你看着很像會爲感情矇蔽腦子的人。”

    “我知道了,謝謝重哥指教。”俞延應下,儼然一副乖乖男孩的樣兒,“不過重哥,我想問問你這幾天有時間嗎?”

    孫井桐警覺地睜開眼,那邊葉千重像是沒聽見他的暗示,不耐煩問,“幹嘛?想找我喝酒還是釣魚?”

    “不是,”俞延失笑,“就是問問。”

    “哦,問問啊……”男人又重新點燃一根菸,青煙悠悠地從口鼻間散開,“我最近和人有約,要去辦點事,可能要一兩天才回來。”

    “是葉家的事嗎?”俞延問。

    “算是吧。”葉千重含糊地應了兩聲,“到時候你們就知道了。”

    俞延還想再問,孫井桐卻忽然從後面踢了他一腳,搖了搖頭。

    他們一停下談話,車內很快陷入安靜,這份安靜直到回到在中峯的住處,又在葉千重離開院子後,纔沒再持續下去。

    俞延安置好八儀後就迫不及待地過去問:“這事兒不能跟重哥說嗎?”

    “不是不能說,他有別的任務。”

    孫井桐揮了揮手,良赭在她的授意下離開,準備去對面叫上雲升和景殊行。

    俞延看見她的動作,有了幾分瞭然,“是你讓重哥去的?”

    孫井桐笑了聲:“千重哥可沒那麼聽我的話,他太有主意了。非要說的話,應該是我請他幫了個忙,他只是幫我解決去了,順便,可能會忙點他自己的事。”

    他自己的事?

    對於葉千重來說,能稱得上是“自己事”的,可沒幾樣。

    “行了,別瞎猜了。”眼見對面雲升倆人出了門,她重新坐回沙發上,“先想想正事,該怎麼把黑骸找出來,我們先推測出可能存在的點,然後再看看怎麼安排分工,進展越快越好。”

    她還在說着,雲升已經和景殊行踏進了客廳的門,聽到這番話直接回道,“昨天你不是還問了我回祿老哥嘛,是要他負責把可疑位置找出來嗎?”

    “即使回祿能感知,北嶺這麼大,一點點找豈不是大海撈針?”俞延問。

    景殊行聽了會兒,忽然問,“井桐,這事兒景容也有參與吧?爲什麼不直接問他?倒戈也得拿出點誠意來吧?”

    孫井桐搖了搖頭:“我的計劃是尋找黑骸,從頭到尾最好只有我們幾人參與。景容進來,可能會壞事。”

    “我明白你意思了。”俞延點點頭,“不如先從‘養分’下手,回祿之前察覺出不對勁,不也是因爲脅侍菩薩像裏的活人怨魂血肉嗎?”

    “所以奉鹹寺是一個可能的地點。”雲升伸出一根手指,“還有呢?”

    “他們不會堂而皇之地將黑骸放在建築裏,”回祿突然開口。

    “爲啥?”雲升問。

    “回祿說得沒錯。”俞延思考了一會兒,恍然大悟,“既然脅侍菩薩像裏是用來儲存這些養分的,說明黑骸對這種特殊血肉和怨魂的消耗量非常大。這裏有兩種可能——”

    他伸出兩根手指,“一是他們需要滋養黑骸,讓黑骸變得更強大;二是黑骸存在極不穩定,需要大量的養分去維持它的存留。”

    他說完,望向衆人,“你們覺得會是哪種?”

    “不管黑骸是增長型還是消耗型,黑骸都在進食特殊術士的血肉和怨魂,它的靈氣絕對是龐大而詭異的,不可能察覺不到。”

    “所以——”

    三人互相對望,不約而同想到了那時候進入的中天皇君的幻境裏。

    供奉這樣的邪物絕非一日之功,能這麼長時間不被發覺,必然是不可能在山上。他們要找的不是某個具體的建築,而是……通往那個祕境的入口。

    “還得再去一趟奉鹹寺。”孫井桐忽然道,“‘養分’需要轉移,那些脅侍像又有着儲存功效。打個比方,喫東西不被發現的最好辦法就是把餐廳直接建在儲物室裏。”

    “說是這麼說……”雲升摸了摸腦袋,“那是人家的地盤,咱們找什麼藉口進去啊?”

    “進去不難,主要是陣法。”景殊行抱臂在前,“門口那個銜環獸是陣法的眼,如果不用特定的咒術去驅動,不僅打不開,很有可能驚動裏面的人。”

    這是擺在幾人面前最大的難題。

    聽到景殊行這麼一說,俞延和雲升都沉默了,各自靠着椅背或撐着腦袋,冥思苦想。

    這時,孫井桐起了身。

    “我去探探。”她道,語氣決絕,不容反駁,“我手裏還有鶴爺想要的東西,用那個來做誘餌,他一定會答應,到時候在藉機向他問些奉鹹寺裏的祕密,不怕他不說。”

    “你要做什麼?”俞延看着她,眼裏驚訝,“這不是那麼容易的吧?”

    “可以一試。”孫井桐道,“難道你們能有其他的辦法?”

    “就是沒有更好的辦法你也彆着急去啊。”景殊行忙道,“和老頭子待一起太危險了,萬一他們要對你不利,你就一個良赭,怎麼應付得過來?”

    孫井桐皺了皺眉:“不如你們陪我去應付?”

    “我當然可以!”景殊行毫不猶豫,神態是前所未有的認真,“井桐,只要你需要,我隨時聽你的安排。”

    孫井桐沒有說話,而是望向沉思不語的俞延。

    “我們陪你去吧,至少在我和雲升裏面,你選一個帶上。”俞延道,“你和良赭獨自應付有點喫力,我們去多少是個照應。”

    “爲什麼不能選我?”景殊行疑問,揚了揚手腕的印紋,“我有文狸。”

    “葉峽哥沒跟你說嗎?文狸的大招是釋放瘴癘之氣,無差別攻擊敵我雙方的。”雲升沒好氣道。

    可能是顧及到孫井桐在場,景殊行居然少見地沒有反駁他,只是緊抿着嘴,一言不發。

    “爲避免最壞的打算,八儀不能在場。”孫井桐道,“就讓雲升和回祿跟我一起去吧,正好回祿對血肉怨魂的氣息敏感,算是個有力的助手。”

    俞延點點頭,也認可這個決定,“既然這樣,那孫同學你看什麼時間和景主家約好後再通知我們,你和雲升進去後,我打算和小景在外面接應,到時候再討論下咱們……”

    他還沒說完,孫井桐的電話忽地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