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我把使徒戰爭玩成了戀愛遊戲 >第一百五十五章 十一面觀音
    被奉鹹寺大門突然吸進來,俞延本以爲會是一頓好摔,誰知道摔下來不僅不痛,居然還挺軟的。

    “臥槽疼疼疼!要被壓死了!你們趕快從我身上起來!”

    雲升在下面直叫喚,他這才反應過來,忙和小景把好友扯了起來。雲升本想抱怨兩句,然而擡頭又是一句“臥槽!”。

    “這!這!”他瞪大了眼珠子,“這怎麼和上次來的不一樣啊!”

    “確實不一樣了。”景殊行警惕地看向四周,眼睛在暗沉的天色下泛起幽綠的光,“這裏明明是寺廟,有三進三出的院子,怎麼會……”

    怎麼會什麼都沒有。

    短暫的震驚後,俞延也冷靜下來,八儀抓着他的胳膊,緊緊貼着他。

    如果他猜測的沒錯,奉鹹寺裏面,本來就是有幻境的。

    只是根據以往的經驗,能獨立創造空間的,除了八儀這種空間系的強大異神,就只剩下真神的領域了。

    之前來奉鹹寺赴宴看到的應該就是寺裏原本的景象,而這時候,則是那東西的領域漫溢了出來。

    或者直說……黑骸的領域。

    “看來確實在這裏。”他道,朝前踏出一步,卻被前面的魁梧使徒攔住了。

    “稍安勿躁。”回祿赤眉緊擰,“這裏的逸散出來的怨氣比之前更甚。”

    “會不會是已經開始給黑骸提供養分了?”雲升揉了揉肩膀問,越想越覺得有可能,“要不然外面那些個景家人這麼着急攔我們做什麼?”

    “聽你這麼說,感覺咱們像是來主動投食似的。”景殊行一甩節鞭,長長的鞭鏈纏繞在手臂上,“如果真的已經開始供奉了,那說明黑骸在進食,我們這麼進來,可不會太安全……”

    “先看看吧。”俞延摘下眼鏡放在衣袋裏,“來都來了,總得弄清楚點什麼再出去。”

    幾人不再說話,沿着印象裏進庭院的道路謹慎走着,即使原本的大院子已經不在了,但外面鋪就的青磚和綠植都還有,勉強能辨認出方位。

    只是這樣黑漆漆的天色下又面對如此空曠的場地,看得心裏沒有着落,的確叫人害怕。

    回祿走在最前面,從剛踏進這方領域後他臉色就沒好過,他是朝怨氣濃厚的方向走的,自顧自的行動,沒管他們。

    起初俞延還在按照自己的想法走,直到後來,越往深處,連漆黑的夜色都不能阻擋他們觀測到回祿那邊越來越濃的詭異氣息,那股怨邪之氣濃得發黑,稍一靠近就忍不住泛起噁心。

    最後,回祿停住了。

    俞延捂着口鼻,見狀趕緊跟上去,即使沒有原本建築和牆壁的遮擋,他也還是認出來了,這就是萬佛石窟所在的位置。

    回祿站在石窟長廊的末端,眉頭深重。

    沒了牆壁,就連原本依靠在牆壁上的石窟和佛像也消失了,僅留一層淺淡的輪廓,由漆黑的氣勾勒而成,表面的線條正在隨着某種力量的吸納淺淺地波動。

    他們順着方向看去,那些凝固在半空中如濃墨繪製而成的石窟佛像們,他們邊緣蒸騰霧氣似的擺動,齊齊朝着正下方。

    是地底下。

    “看來黑骸就是在這下面了。”俞延跺了跺腳,“我們要看看嗎?”

    “看什麼看?把地錘了看嘛?”景殊行沒好氣道,“我覺得弄到這一步事情就很清楚了,還是先想想怎麼出去吧。”

    的確,打聽到這一步,關於黑骸的消息已經綽綽有餘了,黑骸力量未知,又在吸納養分,再待下去,只怕有危險。

    “不。”回祿否定,“不能走。”

    “爲啥啊大哥?”雲升湊上前,雖然回祿一直是個自主性很高的使徒,但他也還是頭一回看見他有這麼強烈的,想做什麼的衝動。

    回祿緊攥着拳頭,沒有回話,厚重的盔甲擋住了他大半張臉,只看得見緊繃的下頜。

    “大哥?大哥?”雲升拍了拍他,他雖然粗神經,但回祿現在肉眼可見的狀態不好,顯然是在壓抑着某種情緒。

    “回祿?”

    俞延見他不對,也試探着叫了聲,然而沒等他說完後話,下一秒,回祿召出巨劍,熾烈的火光頓時劃過漫漫黑夜,直刺向濃墨般匯聚的佛像輪廓處。

    意料之外,本該輕而易舉被刺透的黑霧突然聚攏,巨劍打在上面,砰地一身振響,像是兩塊鋼鐵的碰撞。

    “臥槽!怎麼這麼硬?”雲升被這聲音驚得一抖。

    因爲突如其來的外界刺激,原本分散的霧氣重新聚集在一處。他們像是有生命似的,依賴共同的供養對象牽扯在一起,他們相互纏繞擁抱,濃黑的霧氣極盡洶涌。

    霧氣們劇烈地抖動,最終歸於平靜,原本兩側長長的佛像輪廓已經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拔地而起的一座觀音像,巍峨地聳立在中央,連帶着周遭極細小的黑霧也在微微浮游。

    “這……這是……”雲升已經驚訝得說不出話來了,“這是千面觀音嗎?”

    這算是他生造的一個詞,他只知道千手觀音,但當他注意到這座觀音像四面八方都有不同表情的臉時,他腦海裏只能想出這一個形容。

    千面。

    俞延喉嚨梗了梗,他下意識抓住八儀的手腕,他不知道眼前這個擁有好幾種表情的觀音是不是黑骸,但以防萬一,他得時刻準備回收八儀。

    無論如何,八儀不能被他們觸碰。

    景殊行瞪大了眼,額頭上不斷有汗珠落下,襯得臉色發白。

    “爲什麼?”他嘴脣抖動,難以置信,“爲什麼?景家會存在這種像?”

    “什麼意思?”俞延問,“之前聽孫同學說,你們景家有佛法的祕術傳承,難道這個觀音像不該存在?”

    “不,”景殊行搖頭,“景家到處都有佛尊像和觀音羅漢像,但……”他嚥了口唾沫,“那都是漢化後的中原佛學,而不會是這種……”

    “十一面觀音像。”回祿沉聲回答。

    他話音剛落,原本面對衆人的三面菩薩面忽地一轉,頭顱和身體像是翻轉的魔方,瞬間變爲左三面瞋面,頭戴寶冠,側面浮出淺淺的獠牙,手持的玉淨瓶中,緩緩吐出一朵漆黑的蓮花。

    雲升已經被這場面嚇得起了一層雞皮,忙拉住回祿道,“大哥,已經差不多了,咱們還是快走吧!”

    他有種非常不好的直覺,直覺待下去,會出現他承擔不了的後果。

    回祿輕而易舉甩開他,在主公伸手預備回收自己時,移到了好幾米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