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三奶奶聽了江瑟谷的豪言壯志後,臉色驟變。
現在什麼都沒搞明白,三天如何能找回真跡?
“你個小娃娃口氣倒是不小,別閃了自己的舌頭!”
江瑟谷朝靖安王笑得諂媚,“王爺英明,晚輩確實沒這個本事,所以想要求助王爺!”
“你們珍寶齋弄假畫糊弄本王,現在反過來還要求助本王,是本王看着好說話,還是你個小娃娃膽子太肥了!”
“都不是!不過,我可以用性命擔保,珍寶齋從不賣贗品!
再者,我是相信能教出那樣凜然大氣的郭姐姐,其父親定然是個成大事不拘小節的!
而且,王爺就不想知道,是誰在背後戲耍王爺?又是誰在挑起王爺同珍寶齋的不睦?”
靖安王不是沒腦子的人,目光釅釅地盯着江瑟谷,“你個小女娃,就是想借我的人查誰在背後對珍寶齋不利,說得倒是冠冕堂皇!
不過,有一點你說的不錯,本王還真想看看,是哪個不長眼,竟然拿本王作伐子!”
江瑟谷這才堪堪鬆了一口氣,但靖安王下一句話卻又將她的心提起。
“你話說得好聽,但若是三日後,你沒找到人,就別怪本王翻臉無情,將你這珍寶齋給燒了!”
江瑟谷壓下心裏的起伏,故作鎮定道:“一言爲定!”
“好,三日後本王再來!”
“王爺且慢,晚輩還有事要問王爺。”
靖安王又坐回了椅子,“什麼事?問吧!”
難得又有個不怕她的小女娃,他就且陪着嘮嗑兩句。
“王爺從珍寶齋買了這幅畫後,這幅畫都經過哪些人的手?”
靖安王朝身後站着的人道,“阿武,你說!”
阿武應是,“我奉命拿着畫去了宋府,親自將畫送給了宋三姑娘,然後就出了宋府。
我剛出宋府沒多久,宋三姑娘身邊的玉竹就抱着畫追了上來,說這畫是假的!”
果然和宋玉慧有干係!
那這畫十有八九是她掉的包,可這話她不能說,能擲千金買畫送給宋玉慧,可見靖安王還挺在意宋玉慧的!
江瑟谷垂低的眸子微微轉動了一下,向肖先生道:“肖先生,請問您之前說的兩點,是世人皆知的嗎?”
“自然不是,若不是特別熟知陶老先生作品的人,一般不會知曉這兩點。”
“那晚輩可不可以這樣理解肖先生的意思,造假之人只是個臨摹特別厲害的人,但卻不是熟知陶老先生作品的人?”
肖先生點頭,而後又像是想到了什麼,重新走到鳳凰圖旁,細細看了一會,才無功而返道:“姑娘若是想找作假之人,不如去城北月華街找一個叫葉老的,他應該能幫上姑娘。”
江瑟谷朝肖先生福了一禮,“多謝肖先生。”
“這下子沒本王什麼事了吧!”
“王爺好像忘記給我點人手了,這個也算是監督晚輩吧,免得日後水落石出,說是晚輩從中做了手腳!”
“多謝王爺!”
“先別謝這麼早,萬一是你們自己的人動了手腳,本王可就沒這麼好說話了!”
說這話的時候,他鷹隼一般的眼睛,從吳掌櫃的身上刮過。
吳掌櫃被看得心驚肉跳。
“王爺放心,若是我們自己的人做出這等沒臉之事,晚輩便將此人交於王爺處置,並將王爺購置鳳凰圖的銀子如數奉還。
爲賠償王爺的損失,晚輩替家母做主,願將珍寶齋三分利贈予王爺。”
靖安王的目光慢慢浮現一絲探究,又看了一眼還微微瑟瑟發抖的江三奶奶,沉着聲道:“倒是我看錯了你,你個女娃娃不簡單的很!一句話,就想套老子給你們珍寶齋當撐腰的!”
“王爺這話說的生分,其實晚輩就是想趁機同郭姐姐能有所牽扯,您就當這是晚輩遲到的賀禮!”
“什麼賀禮?”
“自然是賀郭姐姐新婚之喜的禮啊!”
靖安王眉眼間破人的冷意這才消失殆盡,“你這禮,我就替我家婷兒收了!”
江瑟谷一下子瞪大了眼睛,又驚又喜道:“王爺可不許反悔!”說着,又拉着江三奶奶的手臂搖晃道:“孃親,女兒也想求您一件事!”
江三奶奶見靖安王已經沒了之前的怒意,再見女兒對應有度,全然不似自己這般無用,對於女兒許諾靖安王三分利作爲賠償,自然沒有半點異議。
如今,又聽女兒有事求她,想都沒想就點頭,“阿恣有事直說,孃親自是都答應的。”
“孃親,我聽聞珍寶齋曾收了一件前朝的玩意,眼下在哪呢?”
江三奶奶詫異,她怎麼不知這事,拿眼看着吳掌櫃。
吳掌櫃上前道:“是有這麼回事,前些日子,有個過路商人賣了件前朝貴人娘娘戴過的鳳冠,我瞧着雖說不是什麼好東西,但貴在是前朝宮中的東西,便四百兩收了,並着人清洗乾淨……”
說着,便一聲令下,讓縮在一旁的小二去拿。
小二很快就將東西拿了過來。
是個鸞鳳銜珠樣式的鳳冠。
到底是宮中出來的東西,三綵鸞鳳做的極爲精緻逼人,鸞鳳口裏銜着的東珠竟比她前兩日送給大姐姐的南珠成色還好,個頭也大,而鸞鳳的翅膀上也全是成色極佳的珍珠長串,這樣的東西,莫說是四百兩,就是一千兩也是值得的!
江瑟谷笑語盈盈地將東西送到靖安王面前,“這件小玩意就贈給王爺!”
“這又是何意?”
“方纔聽聞王爺購置鳳凰圖是爲了送給宋三姑娘,這鳳冠自然是本店賠償給王爺,也好讓王爺在佳人面前找回一些顏面。”
靖安王不禁一笑,“你這女娃娃會來事,這東西本王收下了!”
恭恭敬敬送走靖安王后,吳掌櫃才顫顫巍巍地走到江三奶奶面前,覷着江瑟谷,小心翼翼道:“三奶奶,那件鳳冠的來歷實在有些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