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然,刀子沒落在她的身上,反倒是巧荷撲壓在了她的身上。
“巧荷……”
江瑟谷想要扭轉身子,將巧荷護在身下,卻在睜眼的一剎間看見了那個她盼望已久的身影。
“顧松寒……”
你可來了!
江瑟谷委屈地撇撇嘴。
巧荷趴在江瑟谷的身上,也是喜極而泣。
“顧將軍,你可總算來了!”巧荷指着地上已久被顧松寒一刀斃命的人告着狀,“這人剛纔拿着刀,想殺我們姑娘來着!”
因爲激動,巧荷竟沒意識到自己還趴在江瑟谷身上。
“巧荷,知道你忠心護主,但是現在已經沒了危險,你可能起來?”
江瑟谷被壓得難受。
巧荷趕緊起身,顧松寒也將江瑟谷扶了起來。
“你怎麼樣?可有哪裏不舒服?”
一邊問,一邊將江瑟谷打量了個遍。
在看到江瑟谷被磨破了皮的手腕後,他恨不得再給地上的人補上兩刀!
“我沒事,這裏怕是不能久留,我們先走再細說!”
巧荷連忙扶起江止蕙,在顧松寒的帶領下回到了侯府……
此時江文霖還不知妹妹失蹤了,只當江瑟谷同江止蕙去玩了。
直到長順來報,說是江瑟谷三人在顧松寒的帶領下,形容狼狽的回來了,才意識到事情的不對勁。
當他趕到蕙蘭院的時候,裏面傳來了廖璐珍氣急敗壞的聲音。
“是哪個不長眼的,竟然敢動我的小姑子!也不去打聽打聽我廖璐珍是什麼人,動人居然敢動到我護着的人頭上了!今日,我要不將那些混蛋、大卸八塊,就枉爲阿恣的嫂子……”
江文霖聽不得她遮掩露骨的言語,趕緊加快進屋的腳步!
而裏面的廖璐珍又開始埋怨起顧松寒。
“每次勸你讓阿恣跟着我練練腿腳,你非從中阻攔!現在好了,你看看她,一遇到危險,都護不住自個兒!你說,你這究竟是在護她還是在害她!”
也不等顧松寒說話,廖璐珍又彎着腰對着正在傷藥的江瑟谷上道:“我真真是見你骨骼驚奇,是個練武的好苗子,想栽培你一二,不是顧松寒說的我閒着無聊想找人陪,更不是想報他當年欺負我的仇!
我就算是當初在顧松寒手下當小卒吃了虧,也斷然不會報復在你身上!我廖璐珍行的端做得正,一言九鼎……”
江文霖就在這時走了進來。
“阿恣,你這是怎麼了?何人這樣大膽,竟對你下這等黑手!”
看着她通紅的手腕,江文霖將廖璐珍的“一言九鼎”四個字壓到了心底。
“哥哥我沒事,就是遇到幾個亡命之徒……”
“江文霖,你來的正好!你快幫我勸勸阿恣,等她好了,讓她跟我一起練武!”
“廖姑娘,此事稍後……”
“什麼稍後稍後的!你們男人怎麼都這麼婆婆媽媽。這事就這麼定了,等阿恣手上的傷再好好,就跟着我學武!”
廖璐珍看着想要說話的顧松寒道:“長嫂如母,母親說的話,當女婿的就得聽着!”
江文霖頓時耳尖通紅。
江瑟谷只當他生氣了,趕緊出聲打着圓場。
“我確實得學兩招防身,等我傷好了,便同廖姑娘學習一二!”
達成心願的廖璐珍這下高興了,看着顧松寒的眼神都帶了幾分得意,不但如此,她再次出聲道:“叫什麼廖姑娘,得叫嫂子!”
說話的人不害羞,卻是將一旁的江文霖羞得無地自容……
因着江瑟谷被綁受傷,侯府衆人免不得要前來慰問一二。
江二奶奶是親自來的,說了一會子話就走了。
江大夫人是命人身邊的紫蘭前來的,紫蘭說了幾句話也走了。
紫蘭是前不久回的候府。
嵐姑姑見江瑟谷透着窗櫺盯着紫蘭離去的背影,上前道:“蕙貴人既否認,看來這事還得在大房身上或者是周媽媽身上下苦功夫。”
江瑟谷轉身坐回榻上,“姑姑請細說!”
“姑娘可曾想過,若是大夫人的事情被旁人知曉了,是不是會藉此要挾大夫人?大夫人無法,才做下一些身不由己的事?”
見江瑟谷深以爲然地點頭,嵐姑姑又道:“之前姑娘被護院送去木屋,這件事雖然怎麼查都是梁少傑的事,可姑娘不好奇,他一個外人如何能使喚的動護院?能在前院如此喫得開的,姑娘覺得會是誰?”
“周元!”江瑟谷脫口而出。
“是!周元,這裏面肯定有周元的手筆,而周元又是周媽媽的兒子,我始終認爲,周元做的事肯定同周媽媽有着干係!”
周媽媽……
江瑟谷垂下眼眸,心裏隱隱有些惶恐……
嵐姑姑點到爲止,沒有繼續說周元,“大姑娘準備什麼時候再同大夫人聊聊?”
江瑟谷站起身,“大伯母前來命人看我,我總得前去道謝纔是!”
如此,江瑟谷領着嵐姑姑去了霽月院。
江大夫人眼下可真真是淒涼的很!
本以爲辦了江三爺和江三奶奶的喪事,他們大房能撈點好處,誰知……銀子倒貼了不少,人卻沒撈着!
真真是虧得血本無歸啊!
她每日裏還得看府裏的用度,再加上時時刻刻擔憂江瑟谷會用康鍇威脅她,每每思此,便是頭疼欲裂!
江大夫人正揉着額角,便聽紫金道:“大夫人,六姑娘來了!”
江大夫人的手猛地一顫,這個祖宗來做什麼?
難不成以爲這次綁架的幕後黑手是她?
老天爺啊!
這真是什麼屎盆子都能往她頭上倒了!
江大夫人一邊哀呼,一邊打起精神準備接待江瑟谷。
江瑟谷一進來,江大夫人就滿臉關懷倍切地上前迎她,“哎呦,你這才虎口脫生,怎的也不好生歇着?若是有事找大伯母,你讓人來說一聲就是,何苦親自來這趟!”
“我是特地來謝謝大伯母送去的東西!”
“謝什麼!都是一家人,應該的應該的!”
嘴上如是說着,心裏卻想:你要是真想謝我,就老實的在院子裏養傷,何必過來嚇我呢!
江瑟谷笑呵呵道:“正好,我也有事要請教大伯母!”
江大夫人在心裏暗呼:看吧,她就知道不止是前來道謝這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