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先回瀾城,再想辦法,要是能讓舒雁自己承認這事和她有關就好了。”

    秦天翼也就是隨口一說,素素卻聽進了心裏,不管能不能讓警方重新定性霍錦的死,她得想辦法讓舒雁自己承認當晚發生的事,爲霍錦討回公道。

    他們離開這村子時,已是夜深人靜。

    在夜路上,秦天翼關着車燈,緩慢地開了好長一段路,在快上高速時纔打開了車燈。

    他發現一直沒出聲的素素,靠在副駕駛座的位置上睡着了。

    這些日子素素爲了霍錦的死,傷心難過又四處調查,其實挺讓他心疼的。

    現在看來舒雁那個瘋女人什麼事都幹得出來,他希望素素不要再管這事,全都交由他來處理。

    如果真是舒雁害得霍錦,他一定會將這女人送進監獄。

    素素睡得迷迷糊糊時突然睜開眼睛,發現自己還在秦天翼的車裏,秦天翼的外套搭在她身上。

    秦天翼就在她旁邊的駕駛位上正注視着她,“要是困了就繼續睡吧,我把車停在了服務區外。”

    素素揉了揉眼睛,清醒過來,看向車窗外說:“我們不用趕着回瀾城嗎?要不我來開車,換你睡會。”

    “不用趕時間,我們都在車裏歇會,等天亮再繼續趕路。”說秦天翼伸過手來將她攬入懷中,自己靠向她。

    素素儘量挺直一邊的肩,讓天翼靠着,說:“你也很辛苦,都是我要查霍錦的死,卻把你拖累了。”

    “我早說過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以後不該管這事的人是你。舒雁以前莽撞沒腦子,現在看來她腦子好使了,也越來越狠毒了,恐怕她會對你不利。”秦天翼帶着倦意說。

    “我不會讓霍錦白死的,我也不是以前的我了。”素素知道現在的舒雁不太好對付了,但她不會怕。

    秦天翼用力捏了捏她的耳/垂,說:“顧素素,你到底聽到我在說什麼沒?”

    素素耳朵都被他捏痛了,“哎呦,知道了。不過這事要有什麼新進展你要告訴我。”

    他的聲音又輕又低地嗯了聲。

    “我想把今晚我們發現的疑點先私下告訴康喜,你說呢?”素素說完沒聽到他出聲,只覺他靠着她的整個人變沉了。

    素素一歪頭髮現他睡着了,不由心疼他太辛苦。

    他完全康復後,由於有幾個月沒管集團裏的事,一回集團便有堆積如山的公務要處理,又要陪她和孩子,還總是不放心她。

    其實他不用太擔心她的,以前會被楊思傑糾纏控制,那是因爲他們年少時的情誼太溫暖太美好,畢竟人是有感情的動物。

    如今她不再會被誰的虛僞面具欺騙,有什麼事可以和他並肩面對,不需要他擋在她的前面。

    她不敢動彈,讓他能夠靠着她好好睡一覺。

    素素癡迷地望着他熟睡的樣子,那完美的五官彷彿精心雕琢過,只覺就算經歷了太多的磨難,上天還是對她不薄,給了她個這麼好的老公,讓她有了可以棲息的地方。

    她小心地牽起他的手,在睡夢中的他突然皺眉大喊起來,“素素,素素……別走,別走……”

    “我在。”她連忙小聲說,“沒事,繼續睡吧。”

    秦天翼睜開眼,看了她一眼,確定她在,才又睡着了。

    素素輕拍他的背,把他當成了大寶寶,“放心,我不會再離開你,會一直陪着你。”

    ……

    舒家的客廳,

    賈南芳正在精心修剪着一隻剛空運來的鮮花,準備將舒家大宅好好佈置一番,最近舒中澤心情極差,每次回家都陰雲密佈,也不怎麼搭理她。

    她用這些鮮花讓大宅煥然一新,也是想讓舒中澤換個心情,他就不會再爲舒雁的事生氣。

    這時她的手機響了,接通電話傳來沙啞的男聲,“賈老闆,你讓我盯着鄉下老宅,我一直盯着在。昨晚有一男一女用鑰匙打開了老宅的門,進去待了差不多一個小時,是你派來的人嗎?”

    賈南芳拿着修剪花枝的剪刀差點剪到了手指,“沒有,我沒派人過去。那兩人長什麼樣,怎麼會有鄉下房子的鑰匙,他們是不是媒體記者?”

    “看不出來他們是幹什麼的,都戴着帽子,帽檐壓得很低,村裏路燈本就不亮,又沒監控,沒看清他們的樣貌。”

    “好,我知道了。”

    “記得答應我的錢,該加點了吧?”

    “沒問題,我會找人給你送過去。”

    對方掛斷了,賈南芳沒想到那些喜歡挖豪門八卦的記者還不願放過舒雁的事,難道是發現了舒雁在鄉下生子?

    這事要再曝出來,老舒只怕會把她們母女直接趕出家門。

    不行,她得讓人把鄉下房子門鎖換掉,裝上監控。

    嬰兒用品也得全處理掉,再把那房子裏面重新粉刷下,讓人看不出來任何痕跡。

    舒雁在自己房裏待得悶得慌,從房裏出來,到樓下的客廳,看到正在發呆的賈南芳,叫道:“媽,你在想什麼,這花都被你剪壞了,修花還是摧花?”

    賈南芳回過神來,看向舒雁,冷着臉說:“你爸不是說讓你在房間裏閉門思過,不準出來嗎?你怎麼又跑出來了!”

    舒雁生氣地大聲說:“媽!爸他現在又不在家裏,你爲什麼這麼怕他,什麼都聽他的!難道你爲舒氏爲這個家付出了這麼多還不能和他平起平坐,還要像個受氣的小媳婦?”

    “你懂什麼!我和你爸雖然幾十年的夫妻,可我出身太低,在他心裏我始終不及……”賈南芳說着欲言又止,拉着舒雁坐了下來說,“我就你這麼一個女兒,你就爭氣一點好不好?你也胡鬧夠了,還不能懂事點嗎?”

    “媽,你說你不及什麼?”舒雁替母親不值說,“他舒中澤能娶到你這麼賢惠的老婆還不知足嗎?”

    “怎麼說話的,別在氣你爸了。今天他回來,你再好好和他認錯,說不定他就不生你的氣了。”

    “我纔不要!”

    “那你是想被永遠關在家裏,不再出門了?”賈南芳拿了一支鮮花繼續修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