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笑想將頭埋到被子裏，不願意說這事。
素素拉着她的被子說：“笑笑，他們是因爲你吵架吧？你知道嗎，現在他們兩個人鬧得很僵，最愛你的安景爸爸都因爲酒精中毒住院了。”
笑笑這纔看向素素，帶着哭腔說：“小姨，我也不想這樣的。愛我的安景爸爸只有一個，我不想他把對我的愛分出去，所以我不喜歡藍雨養母。我對她的態度是不好，可我也沒想到妹妹會受傷。”
“妹妹受傷？你是說凝雨受傷了，到底怎麼回事？”素素驚訝地問。
笑笑將事情的經過如實說了，除了安景，一直以來笑笑還喜歡和信任的人就是素素這個小姨。
素素聽完了，語重心長地對笑笑說：“以後你可不能再這樣了。你知道嗎，你媽媽給我打過電話，說過想帶你來和星星一起玩。是我和她說星星上學了，要等他放假。她沒有騙你，也沒故意不帶你來玩，明白嗎？”
笑笑哦了聲，也知道是自己過分了，小聲說：“小姨，對不起。”
“你沒對不起我，回去了一定要跟媽媽道歉。”素素認真地對她說。
“好，我會的，以後我和她好好相處。”笑笑也決定不再排斥藍雨了。
“睡吧，晚安。”素素見她知道錯了，沒再多說她什麼，關上了她房間的燈，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她一個人躺在牀上也睡不着，又給天翼打去了電話。
天翼守在安景身邊，接了小聲問：“怎麼還沒睡？”
“睡不着，我剛問了笑笑，知道了他們爲什麼會吵架。”素素說，“這事是安景和笑笑不對，委屈了藍雨。”
天翼哦了聲。
她把這事告訴了天翼。
“那這事確實是安景沒處理好。”天翼說，“其實他就應該直接把笑笑送到親生父親那裏，就不會和藍雨鬧成這樣。”
“他不是你，處理這事沒法像你這麼理性。”素素脫口而出。
天翼不高興地說：“你在說我冷酷無情？”
“沒有。”素素忙改口說，“等安景醒了，你讓他不要再折騰自己，我會幫他和藍雨說和的。我覺得他們還沒到真得會分開那一步吧。”
“等他醒了再說。”天翼有些犯困了。
素素關心地說：“安景要是還沒醒，你找椅子靠會，不要整夜的熬夜。”
“嗯，我會的，你也早點睡，晚安。”說着天翼掛了。
素素躺着閉上眼，還想着笑笑的事，想來想去覺得難辦，不知不覺睡着了。
……
安景醒來時，感到沒那麼難受，睜開眼發現自己躺在病牀上，還打着吊針。
他努力回想意識不清之前的事，記起了自己和藍雨大吵了一架，還動手打了藍雨一巴掌。
藍雨帶着孩子負氣走了後，他一個人跑到酒吧裏喝得爛醉，然後就什麼都不記得了。
“你醒了，沒事吧，頭疼嗎？”天翼提着些早餐從外面進來。
“當然是在我家，難道你失憶了，是你把她送到我家裏去的。”天翼將早餐放到牀邊的櫃子上，沒好氣地看着他。
“哦，我記的。”安景感覺胃裏空空的有點難受，正想喫點東西，打開了打包盒，只見裏面只裝着白粥和饅頭。
他很失望地抱怨說：“這就是你買的早餐，怎麼連點鹹菜都沒有，太清淡了。”
“你還挑。”天翼生氣地說，“昨晚要不是我在那家輕吧找到你，你就醉死了。知道自己體內酒精濃度有多高嗎，昨晚醫生給你洗了胃，你只能喫這些。”
“哦哦。”安景不敢再說早餐不好，端起還有點燙嘴的粥吹了吹，喝了幾口，才感覺胃裏舒服些。
天翼看他沒什麼事了，說：“打完針自己回去，我要去集團了。”
“等等。”安景看吊針裏的藥水沒多少了，“別丟下我一個人，我和你一起去集團。”
天翼看着他，雙手交叉地放在前面說：“你還有心情去工作，趕緊把藍雨和孩子找回來吧。”
“你都知道了？”安景一想到這事就黯然神傷地說，“藍雨是不會再回來了，她不會原諒我的，我動手打了她……”
“啊。”天翼不相信地說，“你會動手打女人？”
“我把笑笑送到你那裏後，回家和她大吵了。吵架時我們一句趕着一句說對方，我情緒上來一下沒控制住。”
天翼還是不信地問：“就算你當時火很大，也不應該會動手動打女人。她當時到底說了什麼，刺/激到你了。”
安景見瞞不過他，也無所謂地告訴他說：“她說笑笑明明有親生爸爸，我還非要充人家的爸爸……說這個家裏我只能在笑笑和她之間選一個，我就沒控制住……”
“吵架時情緒激動在所難免，等她冷靜下來後應該不至於無法挽回。”天翼說，“不過她說得有一點沒錯，笑笑的親生父親你也瞭解清楚了，就該讓笑笑回到親生父親身邊。你有老婆，有自己的親生女兒，沒必要再負擔起笑笑這個責任。”
“我也知道，可笑笑離不開我，我要尊重她的想法。”安景還是猶豫不定。
天翼好笑地說：“她不過是個幾歲的小孩，能懂些什麼。這事你就該自己決定拍板，尊重她幹什麼。難道你一個大人還要被小孩牽着鼻子走？”
安景一時無語，知道天翼說得有理。
“你還是在醫院待着好好想想。”天翼說，“你先把笑笑送到她親生父親那裏，再回來和藍雨道歉，到時藍雨肯定會原諒你的。”
他看安景還是沒吭聲，話只能說到這裏了，就先離開了醫院。
剩下安景一個人在病房裏機械地喝着白粥，想着天翼剛說得那些話。
其實在他心裏家人都是同等重要，非得二選一，艱難地決定只能選擇藍雨母女。
今天就和阿爾瓦聯繫，看最近把笑笑送到國外去由他撫養方不方便。
只是先前答應了笑笑的，現在不知道該怎麼和笑笑說這事，才能不再次傷害到她幼小的心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