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在工作室,素素接到了藍雨的電話。

    “素素,昨天你找過我嗎?”藍雨說,“我纔看到你的來電。”

    素素聽到藍雨的聲音,感到她的情緒還好,說:“對,可昨天你的手機始終沒法接通。”

    “哦,最近我的手機有點問題吧。”藍雨低聲說。

    “不是手機有問題,你是不想接安景的電話?”

    “你都知道了?”藍雨沒辦法地說,“對不起,我真得不太會照顧笑笑,我認慫了,只能和安景分開過。”

    “別這麼說,笑笑是和其他小孩不太一樣,只是對大人防備心重點,不是壞孩子。”素素想勸她說,“安景把笑笑暫時放在我家裏,我已經說過笑笑了,你不要再往心裏去。”

    “笑笑是個孩子,她沒問題,是我有問題。”藍雨不想再回家重新過那種日子了,說,“我只想帶着自己的孩子過好自己的日子。你也知道我以前的經歷,現在能有凝雨也不容易,就當我自私吧。你跟安景說他要選擇笑笑是他的事,但我不會再回那個家了。”

    素素感覺藍雨在電話裏的態度很堅決,說:“你還在氣頭上,要冷靜下。笑笑答應我了,她以後會對你好,不會再有意和你對着幹。”

    “素素,我現在就很冷靜。你不用再說了,一個孩子已讓我身心俱疲了,我真的沒能力再照顧笑笑。”藍雨平靜地說,“何況笑笑已找到了親生父親,爲什麼就不能回親生父親那裏?”

    素素能明白笑笑的感受。

    她當年知道自己的親生父親是舒中澤時,也適應了好長時間才能接受,笑笑還是個孩子,應該是害怕不熟悉人和環境。

    “這個應該需要時間的。”

    “那讓安景花時間把笑笑的事解決了再來和我談,現在我真的不想見他,也不想和他說話。”

    素素忙說:“可安景因爲這事喝得酒精中毒,昨晚在醫院搶救來着。”

    她故意說得嚴重些,看藍雨的反應。

    藍雨哦了聲,其實心已經揪了起來,說:“他活該。”

    “你真一點都不愛他,心疼他了?”素素問。

    “他在哪家醫院,現在情況怎麼樣?”藍雨沒法裝下去了。

    沒錯她還是愛安景,關心安景的,就是因爲對他的愛,她才能一直忍着笑笑,維持家裏的和睦,讓安景不爲她們擔心。

    但她發現自己再繼續忍下去,連自己的孩子都保護不好。

    安景不在乎凝雨,她在乎,所以她不願再忍了,只想讓安景正視這個問題,做出決斷。

    素素不忍心再騙她,說:“安景應該沒事了,昨晚天翼陪着他,說是洗了胃輸了液,人緩過來了。”

    藍雨鬆了口氣說:“那就好,讓他別喝了,喝酒也解決不了問題。”

    “好。你離開家,帶孩子住在什麼地方,一個人能照顧得了凝雨……”

    素素話還沒說完,藍雨已經掛了。

    很明顯她不希望素素知道她住的地方,怕安景會找過來。

    素素只覺這次自己勸不了藍雨,再打過去,對方又是無法接通的狀態。

    她頭痛地放下手機,只有晚上回去再和天翼說這事。

    ……

    下午,詹佳怡來到和記者約好的快餐廳。

    她稍微早到了,點好了兩杯飲料。

    沒過一會,那位姓吳的記者就出現了。

    她在網上搜過這位記者的履歷,看到過他的照片,向留着平頭,看着很精神的吳記者招了招手。

    吳記者馬上意識到,和自己聯絡的人是她,走了過去,坐在了詹佳怡對面。

    “你是這快餐廳的老闆,看着好年輕。”

    詹佳怡笑了笑,直說道:“不好意思,在電話裏我騙了你。我不是什麼快餐廳的老闆,這家店也不是我的。”

    吳記者的臉色立馬變了,準備起身走人,“你有病吧。”

    “等等,我只想問下你,誰讓你去報導馮柔的事?”詹佳怡快速說出自己的目的。

    吳記者楞了楞,不由再次看向她,這才發現她還是個孕婦。

    “你到底是什麼人?”

    詹佳怡示意他坐下說:“我是和謝家有關係的人。”

    吳記者仔細打量她,只覺得越看越眼熟,忽然想到什麼說:“你,你就是先前網上說得那個,那個謝振東的情/人。”

    詹佳怡點了點頭,大方承認了。

    “只要你告訴我,誰讓你發得那篇報導,我可以給你雙倍的酬勞。要不然明天上頭條的人會是你,我想你就不會是停職這麼簡單了。”

    “你想幹什麼!”吳記者的聲音明顯有些害怕。

    “也沒什麼大事,就是關於記者職業操守的問題,其實也可以放到網上讓大家討論討論。”

    吳記者氣得牙癢,只覺自己不應該攪合到謝家內部的紛爭中。

    這些能和豪門沾邊,能在豪門家族裏做少奶奶的女人,沒一個是好惹的。

    不過他想到楊莎莎那過河拆橋的做法,就覺得沒必要維護她。

    他咬了咬牙,也不妨告訴謝振東的女人,讓她們去鬥個你死我活,關他什麼事。

    “我可以告訴你,但你別說是我說的。”

    “這個我當然知道,你說吧。”

    ……

    詹佳怡見過吳記者,回到家裏,時間還早,不到天黑謝振東是不會回來的。

    當她聽到背後那人是楊莎莎時,有點意外,可仔想一下也不奇怪。

    如果她的孩子生了下來,受到威脅最大的應該是謝啓寧和楊莎莎的孩子。

    只是她沒想到楊莎莎這麼有手段。

    以前這女人還是明星時,她也看到過關於楊莎莎的一些八卦。

    說她得了國際獎項後耍大牌,還敢頂撞導演,和同一部劇裏的女演員也經常鬧不和。

    原想她不過是沒腦子的花瓶罷了,沒想到她竟然藏得這麼深。

    上次有人將她強行綁去墮胎,也是楊莎莎給馮柔出得主意?

    她想着這些不由打了個寒顫,看來是遇到了可怕的敵人。

    如果馮柔背後的人是楊莎莎,那她是一直把馮柔頂在前面,讓馮柔同謝振東徹底決裂,爲她擔了惡毒女人的名聲,馮柔卻還不自知。

    謝振東和馮柔幾十年的夫妻,只知道彼此去恨對方,卻沒發現是被楊莎莎給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