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巖是把蘇揚當成是鎮局之寶來對待的，何況緝毒乃是一個不同的部門。
牽扯到毒品的事情，蘇揚也可以避開不查。
只是蘇揚看着那一塊塊的人皮，嘆息道：“喬局，看清楚，這是死人了。死人了，就和我有關係的。”
“但這件事情已經無比明顯了，就是和毒販有關係！”喬巖沉聲道。
“不一定，喬局我現在來和你分析一下。王博和吳航他們是什麼身份？知道他們兩個人的存在的有誰？”
“他們是臥底，分別臥底與楚門與金獅。知道他們兩個人存在的也只有兩個人，整個市局只有我和徐棟知道他們的存在。平日裏他們甚至於只和徐棟單線聯繫，他們之間存在着什麼樣的情報有時候連我都有可能不知道。”
喬巖如實回道，蘇揚點了點頭：“既然如此，那麼如果不是警方內部出現無間道事件的話，我是否可以懷疑你們二人存在着殺人行爲？沒錯，你是局長，徐棟更是緝毒隊長，但我不能百分百肯定你們倆是否也被污染和侵蝕。一旦你們被污染和侵蝕的話，那麼敵方要你們展現誠意的第一件事情就是除掉這些臥底。”
喬巖的目光一下子瞪大了起來，他沒有想過去反駁，而是在思考着蘇揚的這一番話，道：“是這麼個道理，所以從現在開始我和徐棟也成爲嫌疑人了！”
“不然呢？在我們刑偵部門沒有查清楚你們二人的底細之前，你們都是嫌疑人。尤其是徐棟，是最具備嫌疑的人！”
蘇揚是市局的工作人員沒錯，但是他的級別並不比喬巖低多少。整個市局裏面恐怕能說出這番話的人，也就只有他一個。
喬巖明白了情況，因爲這次死的人不同尋常，是和他們相聯繫在一起的臥底！
“好，我明白了，我會馬上和省廳聯繫安排新的負責人過來。我和徐棟將全力配合你們的調查，直到嫌疑洗清楚的那一天！”
蘇揚不是在嚇唬誰，而是在他知道吳航和王博只有徐棟和喬巖二人知道的時候，他就不得不去這樣做。
看着現場，蘇揚想到了一個人，道：“我來聯繫吧。”
喬巖有些不明所以，問道：“蘇顧問，你準備聯繫誰？”
“廖局，廖天明！”
喬巖的目光立刻瞪大了起來，呼道：“這案子需要喊廖局來？”
“不是需要他來，而是這樣的案子對於廖局來說應該是最爲合適不過的。你們與明州的毒販糾纏很深，而且也習慣於之前的所有行動方式。你們所講究的都是迂迴，挖根，釣大魚的方式。這樣的方式看似是最爲合理的，但實際上也會錯失掉很多的機會。”
“廖局的外號叫什麼？他叫割頭局長，他的行事作風和決定可能會把明州市局攪一攪，但對於緝毒來說不一定是一件壞事。”
蘇揚這般說着，喬巖沉聲道：“雖然犧牲了兩名臥底，但現在不宜太過激進啊！”
不是喬巖沒有效率，也不是喬巖不夠大膽。而是因爲他太適應與常規化的緝毒工作，他更不會膽小，因爲他是一個敢於衝在前鋒的市局局長。
蘇揚並不是非要懷疑他的頭上，而是因爲廖天明的性子更適合來到明州。
廖天明身兼省會春城市局局長職務，同時也是省廳的幹部。
他的作風大開大合，果斷到底。楚門已經牽涉進來了，而和楚門不相伯仲的金獅集團也一樣牽扯其中。
不管是不是毒販做的，這一次楚門與金獅這兩大盤踞於明州附近的大毒販集團都給拉進了水裏面。
蘇揚的想法是，要麼不做，要做就要找機會把這兩顆大毒瘤給拔掉！
看着喬巖那一臉爲難的樣子，蘇揚已經拿起了手機來，喬巖忍不住提醒道：“要不要再考慮考慮？”
“吳航是正規警察把啊？但王博好像不是，他是一個追隨徐棟而成爲臥底的社會人士。但不可否認他們倆爲緝毒事業做出了巨大的貢獻，他們不同於之前我們所遇到的受害者管澤，他們是真真切切爲緝毒帶來貢獻的人！”
“如今他們死了，但他們死了卻沒人能知道他們的貢獻，甚至於有人知道了他們的事蹟想要傳揚出去的時候，我們還必須要趕緊刪掉！爲什麼？因爲我們不能他們的家人受到危害！警察是用來幹嘛的？是用來維護安定的！是用來打擊罪犯的！”
“對於毒販，緝毒警可以殺死他們！但對於緝毒警察來說，罪犯殺一個，那麼就得讓他們賠一窩！就算不是他們殺的，那又如何？我們的人已經死了，死之前在他們的老窩裏，他們沒照顧好咱們的兄弟，所以他們必須用命來償還！”
喬巖站在原地已經驚愕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緝毒警察可以殺死毒販，但毒販不可以殺死緝毒警。
這是無人反對的話，但臥底的緝毒警察在毒販的老窩出現問題，就算和毒販沒有關係，那麼毒販也必須要負責的話這是喬巖這個市局局長第一次聽到。
乍聽之下似乎有些不講道理，可仔細一想，和毒販講道理做什麼？毒販又什麼時候講過道里？！
喬巖的呼吸都隨之急促了起來，他似乎已經預料到在不久之後的明州乃至於鄰國那些始終遊離與法律邊緣的毒販集團都要發生大動盪了！
“好，我不管了，這個時候我的確不適合再領導明州市局，需要的是一個大膽，敢做敢爲的主要負責人來纔行！”
蘇揚的嘴角露出了笑容，道：“喬局明白就好。”
說完，蘇揚拿起了手機撥通了廖天明的號碼。
電話不過響了三秒，廖天明接聽道：“我就知道，就知道你這傢伙會給我打電話。明州的事情我聽說了，按照你的性子一定會來找我的。怎麼樣兄弟，想幹大事了？”
“是的老哥，我的心裏現在有殺氣，得讓你來幫我通一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