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成爲萬人迷後我死遁了 >第48章 慶賀
    南瑾陌梳着流雲髻,滿頭珠釵首飾說不出的名貴華麗,身穿裏襯是淺妃色錦妝花褙子,外面罩了一件大紅如意通袖上襖下月華裙,身上披着內製雪狐絨毛的大氅。

    她對着全身銅鏡轉了一圈,還算滿意,乘着出宮的輦車準備繞南央大道與全城百民同慶她的生辰。

    她撩開車簾見着身姿挺拔騎於馬上的秋冥,他裏穿的立頸下胸前,並重垂至腰間,由腰帶束縛住的青羅領衣,顯得他肩寬腰細,寬長的黑白相間的鶴氅披在肩上。

    他雙□□起繮繩,對上她正爽直坦然的目光,“國主萬安。”

    南瑾陌輕輕偏頭,以示迴應,“外邊冷,你與本王同乘。”

    馬車搖晃,她懶洋洋地託着下巴,擡起眼盯着對面的秋冥,“好看的皮囊,好看的兒郎,甚好。”

    成片的聲音從車簾外響起,氣氛熱烘烘的,是聚集了許多人。

    ”吾主今夕生辰,願吾主百歲無憂!”

    “吾主萬歲,南與無憂!”

    她伸出手指敲着自己的側臉,往身側掃了涼月鵝黃色的衣角一下。

    “主子,前面只能步行。”

    南瑾陌眼睛陡然亮起,她接過秋冥手裏的面具,眼尾上揚,“外面冷,你就不必出來了。”

    秋冥那雙幽深的漆黑眼眸淡淡波動了片刻,他微微頷首,“臣謹記國主吩咐。”

    南瑾陌邊佩戴好面具邊踩着馬凳下了花車。

    “是國主大人!”

    人羣瘋狂涌向南瑾陌所在的地方,她站定環顧四周,兩側的禁衛嚴正以待把瘋狂的人潮攔住,她揚手輕輕朝兩側浪潮迭起般洶涌的人。

    人羣中出現一個惡毒咒罵的聲音,“離暌山一戰,死了三千千無辜將士,你這狗國主還有臉活着!”

    “狗國主該一齊陪葬!”聲音接連從四面八方向她涌來。

    “你怎麼不去死!”

    “就該爲枉死英魂陪葬!”

    聲聲惡毒咒罵伴隨着推搡尖叫,無數塊大大小小的石頭等隨手可得的利器或近或遠朝南瑾陌擲來,小孩子被推倒,摔在南瑾陌跟前。

    無數塊拳頭大小的石塊正面而來。

    石頭砸在小孩背脊、肩膀、小腿處。

    紫袍逆着光,發出的光澤微弱卻凌厲陰冷,那個男人蟄伏在人羣中,伺機而動。

    南瑾陌反身把小孩護在自己的大氅裏,石塊割破了她的氅衣,幾股蕭瑟的寒風從裂口處刮進身體裏,她蹲在地上把大氅緊緊裹在了小孩身上。

    車簾被掀開的瞬間南瑾陌見到面色平靜的秋冥。

    看他的樣子是沒想起什麼來。

    身穿褙子羅裙的她對上那羣狂躁的暴徒,石塊刮過她的面具,砸得她臉在面具晃盪地疼,小孩被石塊砸到了頭,血流得很快,陷入昏迷的小孩倒在南瑾陌的臂彎裏。

    “醫者!”

    很快小孩蓋上了層白布,爲首的醫者先垂下頭。

    “主上,小童傷勢過重,恕老臣無能。”

    南瑾陌的盛怒崩潰決堤而出,“他明明還是個孩子,都是你們殺了他!來人!快把他們抓起來!你們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是幫兇!”

    “請主上原諒這片土地上不被神明眷顧的人。”

    “請主上原諒這片土地上被仇恨矇蔽雙眼的可憐人。”

    “請主上親自前往國寺,爲那三千千亡故的英魂祈福!”

    “請主上親往國寺,爲其情願!”

    在場的人像是約定俗成般的,紛紛跪地誠服。

    南瑾陌收起決堤的淚,“既然民心所向,那這生辰壽宴就此結束,本王即刻前往昭願寺,祛病除痾,爲民祈福。”

    她仰頭向天,藏起上揚的嘴角,雙手合十虔誠祈求,“懇請上天眷顧我南與,保南與千秋無憂!”

    南瑾陌轉過身,秋冥把她擁入了溫暖的懷抱。

    滾燙又熱烈的氣息把她身上的寒氣給牢牢地裹緊、稀釋。最終寒氣驅散,他給她全身也渡上一層溫度。

    秋冥最後把她抱起,南瑾陌發現那抹紫衣還在,她擡手取下自己面具戴在秋冥臉上,把自己的臉埋進他的肩膀。

    “你還真是不聽話,不是讓你不來嗎。”

    秋冥背過身往馬車走,“戲演到這個部分,不該有位從天而降的見義勇爲之輩替國主哭得梨花帶雨的嬌滴滴美人收場?”

    南瑾陌從人羣中環視一圈,那紫衣離開了。

    “這位莫非就是國主大人身邊的近臣?”

    “光看背影就玉樹臨風,清雋秀潤,實在是暴殄天物,竟讓那遇事只知道哭啼啼的草包國主一品芳澤。”

    聽着身後的奚落聲,南瑾陌輕蔑笑出聲,“秋冥,你跟了個只會哭的草包呢,該是要後悔了。”

    馬車向一方傾斜,秋冥取下臉上面具,“這東西悶人得很,國主還真是不同凡響,在下後悔的只有一件事,就是沒有早些決定追隨國主。”

    南瑾陌託着下巴,歪頭看他,“呵,油嘴滑舌起來了。”

    涼月掀開車簾,“主子,人招了。”

    南瑾陌咧嘴笑起,“把帽子扣準了,妥善處理他們的家人,這是本王給他們的承諾,處理完了,就回宮吧。”

    秋冥遞給她一杯茶,“小孩是怎麼回事。”

    南瑾陌接過熱茶,雙手蹭了蹦杯壁的熱氣。

    “小孩?雖本王不喜歡小孩,可也不至於拿小孩開刀。那小孩衝本王來的時候,本王聞着有股腐爛的臭氣,所以直接把他裹了起來,這小童不過是個插曲,無關痛癢。”

    她抿了一口茶,聽着秋冥淡然地說道,“倒是感覺這一幕似曾相識,可在下腦袋空蕩蕩的,想繼續深究也不成。”

    “同案同食,這是你的獎勵。秋冥。”南瑾陌笑得輕盈,眼睛落在步步前來的秋冥身上。

    “國主拿在下那幅刺繡參加評比了?”秋冥走近食案旁,盯着南瑾陌面前擺放的幾碟冷菜,“得了頭名。”

    南瑾陌展開手裏的錦帛,“是唱票選出的,本王可沒動手腳。”她手指指了指透頭名,“你自己看。”

    “駱梨。”

    秋冥想了片刻還是坐在南瑾陌對面,“這名字,既不是秋冥也不是國主的名諱,在下惶恐。”

    “啊,”南瑾陌的指端刮過那兩個字,“參與評比的人中,有一駱姓,本王覺得罕見,又因爲梨樹乃是南與國樹,偏偏常見,本王便把一罕見一常見字,組合起來,成了這個名字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