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成爲萬人迷後我死遁了 >第58章 偏愛
    屋內陳設古樸,窗戶從外面封死了,甚至連丁點光線都透不出來,每件傢俱上似乎蒙上了薄薄的一層灰,室內瀰漫着一股陳舊腐朽的黴味,看樣子這屋子已經許久沒有人住過了。

    南瑾陌被牢牢地綁在屋內的承重柱下,她動了被束縛的手腕,捆得挺結實的。

    白禮行前腳不是同意和她建立邦交,怎麼後腳就在餐食裏下了藥把他們全部綁了起來?

    她默默地靠在那根柱子上,用盡各種辦法,那支纏繞着她最後一縷長髮的步搖落在了地上。她用手指往步搖勾去,緊緊把步搖攥緊手心。

    門外傳來細碎的腳步聲,有人來了。

    她頭一偏,趕在人開門前昏睡過去。

    就在南瑾陌思考如何該要挾白禮行,卻先聽到白禮行語氣沉重,“若是實在不行,就取她的命,換吾兒的命。”

    大門又重重的關上了。

    南瑾陌用從頭上掉落的珠釵割斷束手麻繩,她站起身,用手往外推了推門,沒有想象中的笨重,她再用勁往外一推,門被她推開了!

    南瑾陌抽下脖子上劍墜子往門口人脖子上刺去,那人擡手擋住她進攻的手,“國主。”

    那人身穿海底侍衛的服飾,壓低的帽檐幾乎遮掉了半張臉,是秋冥,“上來,背您走得快些。”

    南瑾陌收了劍墜子,“其他人可碰見了?”

    “臣剛剛從屋內逃脫就差點撞上白禮行,而門口又層層守衛,想必那就是關國主的地方。至於其他人,臣並不知道。”

    南瑾陌在秋冥背上,處於高位,她的眼睛落在了那顆盤根錯節的樹身上,那顆帶來光明的樹,是代表着海底希望的樹,“白禮行有勤政愛民的盛譽,若是本王拿這海底的唯一的光亮爲籌碼,他該是會讓大家平安回到岸上,走。”

    秋冥順着她的目光看去,“依國主便是。”

    “殿下!您已經一整天滴水未進了!您開開門!讓奴婢進去!”白扶光的貼身侍女夜歡焦急的站在門外。

    “扶光。”夜歡的身後響起一聲蒼涼的聲音。

    夜歡聞聲,知道來者便是其主白禮行,她恭敬的跪在地上,“奴婢見過吾主。”

    “免禮吧,你先下去。”白禮行幾步站在了門外,也不知這小子又再鬧什麼性子,“扶光,南國主來了,你竟閉門不見,這是爲父傳授給你的待客之道嗎?”

    一陣陣瓷器花瓶摔裂的破碎聲迴應着白禮行。

    白禮行的威嚴氣度失了大半,滄桑悲涼的傷痛漸漸地爬上了白禮行的臉,“扶光,有你哥哥的消息了。”

    “對方只提出了一個要求。”

    靠在門上的白扶光聽得明明白白,可還是犟着嘴,“與我何干?”

    門外的白禮行終於聽得白扶光的迴應,“你開門,爲父進屋同你仔細說。”

    “你就站在門口說。”白扶光還是不願意開門見白禮行。

    “只要爲父殺了南國主,他們就會放你哥回來。”白禮行的嗓音嘶啞着,“爲父只是現在把南國主圈禁了起來。爲父,從來就沒有怪過你,哪怕初空再也不願回海底。”

    白禮行老淚縱橫,滿腔宣泄的情緒終於潰不成軍。

    大門厚重,忽的打開,引起習習陣風。一襲碧綠如意雲紋長袍的白扶光站在白茫茫的紙幅畫像中間,他眼圈紅了一片,強忍住了翻江倒海的情緒。

    屋內的雲頂、玉壁、簾幕,柱礎,甚至六尺寬的沉香木闊牀上頭都貼着紙幅畫像,畫像上畫得是南瑾陌,關於她一顰一笑,舉手投足之間。書信上皆是她和他的回信,她和他的濃情蜜意,所有的一切偏偏在白扶光的臆想中呈現在了出來。

    自從那回上元節一見,白扶光便心心念唸了上千回。

    幾張畫像信箋從屋內落到了屋外,白扶光那雙清朗的眉眼起了一絲波瀾,“父王,我要見見她。”

    白禮行見白扶光有了反應,大喜,“爲父這就請南國主過來。”

    白扶光趕忙跨過門檻,“我自己去見她。”

    這時隔着幾丈遠的易惲從柱後現身,“小人帶殿下去。”

    白扶光默默地給易惲讓出了一條路,易惲對白禮行敬了個禮,白禮行見是八面玲瓏的易惲,稍微放心了些,“去吧。”

    白禮行默默地把地上那幾張畫像信箋拾了起來,是他兒臨摹那個南瑾陌的字跡:思君念明月,微雨入塵埃,落花堪折枝,銀霜諱莫心上事。上元佳節,盼君歸。

    唉。

    這從南與來的信件本莫名其妙的出現在了海底,白禮行全當是小兒嬉笑打鬧的玩意兒,特意收起來了,沒想到還是被初空、扶光兩人瞧見了。

    白禮行回想起當初的那一幕,實在悔恨莫及,白禮行彎下腰把信箋收起,把畫着南瑾陌的像也收起,看着一前一後逐漸消失在眼前的身影。

    白扶光跟着易惲身後。

    “小人有一事不明白。還盼望着殿下能給小人答疑解惑。”

    “你說。”

    “世人皆知南國主在火中面容損毀,爲何殿下偏偏獨愛她。”

    “我以爲御行郎並不看重他人外表,沒想到世俗眼光還是如此毒辣,海底人人面容姣好卻唯唯諾諾,美好的皮囊包裹着空洞靈魂看久了也還是會厭煩;可她偏偏特立獨行,不困於外表,竟能想出那些籠絡人心,獲得民心的辦法,哪怕面容醜陋可是心存善念,胸藏千秋,那也是好看的。”

    白扶光停住腳步,說出一番肺腑之言。

    喜歡確實沒有道理可言。易惲默默的在心頭想着。

    白扶光似乎想着了什麼,他加快了腳步,“御行郎爲何你府上會出現幾名鮫人?”

    易惲不解,“是南國主替人向小人尋的。殿下可是爲此困惑了?”

    “不是她自己所取?”白扶光有了一絲竊喜。

    “南國主身邊倒是已經有個寵愛的侍臣,想必用不上了。”

    白扶光歡喜的心又沉了下去,“那人長得如何?”

    易惲好一陣思索,也如實回答,“與殿下不相上下。”

    “殿下!南國主跑了!”白扶光站在剛剛關押着南瑾陌的房間,猛地吸了一口室內渾濁的黴氣,這木梔香是她身上殘留下的氣息。

    樊籠果然關不住她,他的陌陌就是厲害!

    易惲見白扶光一副甚是享受的自滿模樣,“殿下,南國主早跑了,您該如何向吾主回稟?”

    “御行郎,稍後我會親自稟告父王。”

    南瑾陌趴在斜坡上耍起賴,“本王從小到大,還沒走過這麼爛的路,若不是你這不識路的傢伙繞了路,本王怎會飢腸轆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