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衆人更驚駭於嶽不羣此人。
這等武功還是尋常江湖客嗎?
出拳成罡,隔空打人逾十丈之距,此等武功,已是如今在江湖間盛傳的宗師了吧。
已可登上那英雄譜上了,或許此人就是英雄譜上的人物。
這等實力在,在場衆人中,就是不戒和尚也不敢喘大氣了。
然而嶽不羣渾不在意衆人如何去想,他只皺着眉頭看着樹上的這頭殭屍。
陽神心念落於這具殭屍身上,探究的其身上的元氣,骨骼結構,血肉狀況,乃至是已經朽鈍腐爛的的腦子。
“似乎……是一門武功……拳法?”嶽不羣頓感新奇。
他竟在這頭殭屍身上查驗到了一門拳法的痕跡。
此事着實詭異。
那麼是殭屍自練了拳法,還是拳法煉了殭屍呢?
亦或者某人習練了一種極爲邪意的武功,將此武功練入他人體內,然後藉此練功。
見識良多的嶽不羣如今已不覺得此等武功是天方夜譚,而是真實存在的。
在浮生界可有不少這種邪門的武功,當年也是嶽不羣重點的打擊對象。
當然,嶽不羣首先想到了一門武功,名叫殭屍拳。
嶽不羣如今也是博學廣記,知曉這麼一門武功,出自湖廣省一帶的辰州言家拳。
這家門派傳承頗久,宋元年間傳下,甚至還可以追溯到更久遠的年代。
雖然他們家的殭屍拳也有些邪異,但真要論起來也沒有多高明。
而現在這頭殭屍身上的拳法痕跡並非言家殭屍拳,是另一門他也看不大明白的武功,也不能說是看不明白,只能說這門武功顯露的痕跡太淺,未能給他足夠的提示。
嶽不羣“看”了一陣,又原地琢磨了一會,便開始演起。
圍觀的衆人被勾去目光,神色逐漸恍惚,然後隨之操練起來。
嘿!
嶽不羣輕喝一聲,震懾他們的心情,使他們不得沉浸其中。
如若將這門武功種入他們心間,絕不會是什麼好事。
這種好事不是所有人都樂意受下的。
如果之後也變成這種殭屍可就完蛋了。
嶽不羣自然不是那等惡人,不會害這麼多人,所以他將這些人都給喚醒來。
並且,以心念打散他們關於所觀所想的記憶,免得將來回憶起來,再度陷入這次的這番心神被攝的情況。
也因他們的武功不高,連“意”也沒能練就,也就無從抵抗這門邪異的武功。
呼呼呼呼……
而這時,那殭屍竟又起了變化。
開始吐出污濁的烏黑惡氣。
但嶽不羣只一掌打出。
噗!
此掌無甚意義,不過是尋常一掌,但卻接引了太陽散落下來的元氣,這片元氣隨之打落在這頭殭屍身上。
順勢還將殭屍吐出的腥臭惡氣給點燃。
砰!!
殭屍瞬息就被點燃,在炎陽元氣下,化作一道火炬。
而這道火炬卻沒將掛着它的老樹給燃燒。
“前輩……”忽然,後頭正目瞪口呆的和尚不敢重又不好輕的呼喚了一聲。
“呃…我那主顧說…說要留全屍……好下葬的。”不戒和尚猶豫地說道。
“嗯,你代我跟他們說,對不起。”嶽不羣點點頭,認真地說道。
不戒和尚不敢再多言語。
再多說就是不識趣,不識趣的下場怕就是這殭屍的下場。
所以識趣些,不要多問不要多說。
嶽不羣雖還想追究一下這殭屍,但心中卻忽然升起一陣感應。
有高手來臨。
而高手的目標就是他。
但他卻不往此地來,此刻……
嶽不羣的心念瞬息就落到了十里外。
京城東城門口。
一人正站着,面容俊偉,穿着華貴,年歲不大,好似貴公子。
城門看守見着他的氣質,也不敢攔阻,輕易就讓他過去。
他也已察覺到了嶽不羣的心念落來,他只說着他人聽不到的話:“你是嶽不羣?要來紫禁跟我決戰嗎?”
邊說,邊走着。
他的嘴角已然勾起,在得知是嶽不羣,更明白嶽不羣的實力後,他心底的喜悅之情就難以抑制。
嶽不羣也以心念迴應之。
好!
無聲無息的對話就這麼結束了。
而後嶽不羣就散去這點心念,意志重歸與村莊中。
“我有要事,需得去京城一趟,他的骨灰就勞煩你爲我收斂,待我從京城回來後,我給你三兩銀子,如何?”嶽不羣跟不戒和尚打着商量。
不戒和尚如何拒?不敢拒啊。
“敢問尊駕高姓大名?”不戒和尚雙手一抱,敬問一聲。
“非高姓,也不是大姓,在下姓岳,名不羣。”既然有人問了,嶽不羣也不欺瞞,直接就答了上來。
“嶽不羣?嶽不羣……”有人將這名字在口中唸了幾句,立即就記起來了。
“是天下第一,英雄譜第一!!”有人驚呼道。
“你是嶽不羣!早該想到,早該想到,那畫像竟做的如此肖像。”不戒和尚愕然,然後嘆息道。
這可比方纔這場近似神仙手段的“單方面對決”還要震撼人心。
嶽不羣之名如今已經深入江湖,是人人皆知。
雖然還沒幾年,可天下第一的名頭足以讓人們記住這個名字。
“你可還願意幫我做這事?”嶽不羣又問道。
不戒和尚趕緊點頭,這事怕是會有許多人願意。
在場這些道士和尚都已經在躍躍欲試,想要幫天下第一做事。
“多謝。”而後嶽不羣和煦一笑。
笑罷,他就動身而起。
這回沒有高調的脫離大地引力,飛騰上天。
但是一步十多丈,這份本事仍是讓所有人驚歎不已。
嶽不羣果然不愧於天下第一這份名號,他的武功自然出出神入化。
只幾個呼吸,嶽不羣就脫離了他們的視線,他們想去追索,但什麼也找不到。
幸而嶽不羣方纔說了自己的去向,他們還能追索到目的地。
所有人心底都在猜想,嶽不羣去京城做什麼?
難道要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