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業火紅蓮和九幽洇風必不是意外而至。
所以五方帝所言的天道或許不假。
但天道何在?其無形無質,又如何與之相鬥。
業火紅蓮燒不穿嶽不羣的法相道身,九幽洇風更無從下手。
最後嶽不羣的法相道身輕鬆一轉便將業火紅蓮與九幽洇風盡數驅散,皆無蹤影。
“道君好生修爲深厚,我輩不如也。”佛陀含笑道。
“體大道無常,練水火不侵之體。”嶽不羣將法相道身化去。
身形無蹤,聲音於天地八方傳響,他與天道一般無形矣。
“道君好生了得啊。”
佛陀也只能一聲讚歎。
道君得天地大道,身具佛性,更引他見得真佛,有大功德。
佛陀好生敬佩。
只是他此刻卻不好再留此地此界。
佛喚他到淨土聆聽佛法,他不敢耽擱。
因此,他只得先對天做嘆:“道君在上,世尊召我入淨土,我不敢久留,便存此身於此助你一臂之力。”
說罷,他便冥合雙眼,跌坐在地,然後周身大放光明,成了一團金燦燦的圓珠。
此乃佛陀舍利。
舍利一成,便有佛音禪唱從中傳出。
而在舍利顯形的同時,七寶金幢與浮屠塔一同從舍利中跳出。
“阿彌陀佛,賀佛陀得聞佛法,恭送佛陀!!”
一聲聲發自真心的祝賀從兩件靈寶中傳出,是那些佛陀的弟子以及信徒。
“阿彌陀佛!”隨後一聲佛號從舍利中傳出,一抹靈光從中跳出,落入兩件靈寶洞天中。
此乃佛陀傳法,爲衆信徒而立下佛業,可於千百年後,數個輪迴後證就佛法,也被世尊召入淨土。
“多謝佛陀!!”嶽不羣的聲音也隨後響起。
隨後彷彿有一隻大手捻住這粒人頭大的“金珠”。
“金珠”隨之就化作一粒粒金屑。
金屑飄灑在半空,飄入整個上界。
此刻正是嶽不羣所需的天心權柄。
在這上界,嶽不羣可強撐,可將五方帝鎮壓,全因天門勾連人間,使他有足夠的天心支撐。
但此刻這陣仗卻非那點天心可支撐住的。
他只得以自身練就的法相道身來抗衡,但法相道身雖是嶽不羣感天地自然之法而練就,爲嶽不羣勾連天心之大用。
可這份法相道身所掌之天地自然之法怎能比得上天地。
而上界天心他未曾佔得,如此情勢下,那所謂的天道他如何去敵?
此刻佛陀捨身,元神被牽引往極樂淨土,餘下金身舍利,並以金身舍利短暫承載天心,好給嶽不羣有利用的時機。
嶽不羣自然也不客氣,不客氣時順便祝福佛陀真能抵達極樂淨土,也期盼着佛真就佛法無邊,可涉此方宇宙,將佛陀帶去極樂淨土。
若是真成了,嶽不羣還得思着一事。
那便是佛可否察覺他的不同了。
還有那些可與佛平齊的諸位大神通者。
“天道且顯形來。”嶽不羣藉着金身舍利之中的天心,使已然大象無形的法相道身應在上界的各方各地。
嘩啦啦!!
從這片三千多裏的坑坑窪窪的大戰廢墟之地,到上界的其他地界,彷彿就有一道無形的浪掃過。
天道?天道?天道!!
天道在何方?
嶽不羣捉着天道的所在。
可惜什麼也不存在。
無形無形,天道如道一般無形,祂是天地,天地是祂,祂存於天地間,天地間無處不是祂。
這是何等……存在。
嶽不羣一時間都有些恍然。
他還從未見過這樣的對手,就彷彿不存在一樣。
但是那種冥冥之中卻又總落來一道注視,就彷彿有一雙充滿了血絲的眼珠子投來的惡意的目光。
若是修爲不足者,此刻怕是已經直接生劫難,斃命當場了。
也正因此,嶽不羣才確定五方帝未曾說謊。
天道確實存在。
只不過祂無有身殼,只有餘念。
其餘念又以一種不可思議的方式存在於天地之間,在那自然,在那法則規矩之間。
此刻的嶽不羣即使執掌了上界天心權柄,卻也無處尋人。
但他並不焦躁,也無需急躁,靜候着,反正天道也拿他沒辦法,只能對他怒目而視。
而這樣的“攻擊”對他而言比清風拂面還不如。
他只好奇五方帝怎會對天道如此的畏懼。
然後,天人五衰降來。
可是這天人五衰立即就被他化作無形。
天人五衰作用與肉身,本出自梵門,但此界梵門亦爲老君所開,所以這天人五衰說來也是此界道門之物。
天人五衰乃指天人軀殼污穢自生,本來天人自然爲清淨潔淨之身,生不得污穢,但經天人五衰時,這污穢便會尋上天人軀殼。
二指法力自晦,無法展露諸般仙法,無法參透天地妙理,無法無法爲。
三指元神虧敗,天人元神上接自然,下應地利,可出竅千百里,更可施展諸多不可思議之能,但天人五衰一至,這元神必將有虧,如此也就無有諸般神通異能了。
四指三花消盡,三花爲精氣神,也指三魂,正是此衰亡,纔是天人五衰最兇險所在,三魂一消亡,天人還如何存在。
五指心衰,顧名思義心死莫大於哀,心死了,還如何活着,死了便真就死了,轉世也不可能了。
正因此,此界修士極懼天人五衰,若中了天人五衰,怕是就只有死路一條了。
可這天人五衰於嶽不羣而言還不如一場風寒,而且他如今還不會得這風寒病症。
不過這場天人五衰卻讓嶽不羣……
抓到了祂!!
“天道入此身。”
嶽不羣已然運使昔年得來的周流六虛功所採煉來的天地山澤風雷水火,以及五行五靈仙法,還有四時之法,耗損一筆大量的仙元,最後……
一具身軀自虛空中強自衍生而出。
骨骼生就,血肉經脈衍生,五臟六腑一一長出,最後生成一副完全的肉身出來,只是這副肉身沒有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