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來說,這世間已經沒有任何東西可以阻攔他的一切念頭,他如果想要在這個宇宙中將自己的意志貫徹,那都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只要沒有其祂超脫命河的存在來阻止。
不過,嶽不羣不會去做,正如其祂超脫命河之輩,道入大羅之輩,不會去做這樣的事一樣。
當然,如今這個時機,大羅天高懸諸天之上,懸於宇宙之巔,也在限制着嶽不羣這等存在大動干戈。
總之,這一夜,嶽不羣重拾人性。
這一夜可真是天雷勾地火,久旱逢甘霖,那叫個天公作美,好事成雙。
休憩一夜,便先請了甯中則去喫頓早飯。
雖然兩人都已煉成仙體,無需喫喝,餐風飲露都不需要,但兩人已有“千百年”沒有一起喫飯了,這尋得機會,就一起就餐一頓。莈
現下這片洞天的國家正值盛世,有不少好喫好喝的事物,但兩人找了個路邊小攤,就吃了一頓好的。
“這些年此間倒是多了不少機關造物啊。”甯中則看着路過的一頭金鐵木石打造的載人虎豹,便感嘆道。
她在此間一直閉關修持,甚少觀察此洞天的境況。
“不如千年前。”嶽不羣只看過一眼,然後推算一番,就得出了這個結論。
早在這方洞天的萬年前,人們就已經研究出各種符法機關,元磁造物,還有各種長生之法,可惜洞天早被嶽不羣限制,人們無法探索天外,只能在九天罡風間遊蕩,採集各類隕石隕星,甚至他們連太陽也探索了,最終得出太陽月亮也是有符文構成,因此,他們便以爲天地的根底是符文,因此深入鑽研符文之法。
可如此鑽研後,最終他們卻迎來了個自我毀滅的結局。
只因他們的方向一開始就錯了,一錯再錯後,直接就導致文明的毀滅,日月都被他們取締下來,然後洞天元氣混亂,天災降下,生靈死傷殆盡。莈
而現今的人都是當年古代文明的殘存後代,他們在廢墟中重新建立國度,然後發掘古代文明的遺蹟,這纔有了現在這副光景,但比起當年,現在的文明還差了許多。
“光陰如梭,歲月似箭。”甯中則聽了嶽不羣的講述,便感嘆了一句。
她如今的壽數也就九千九百多,即使她化凡功成,壽數也沒有增長多少。
嶽不羣握來她的如羊脂白玉的手,輕輕撫摸安慰着:“師妹定可證見天仙,與我逍遙寰宇諸天。”
嶽不羣一言,那可就是金口玉言,宇宙都得給面子,山海界都已蠢蠢欲動,想要先給甯中則加諸天意,提前證就這與天同壽的境界。
但嶽不羣不希望如此,師妹亦有向道之心,更有恆心,他還相信師妹資質不差,終可見天仙道業。
“多謝師兄吉言相助。”甯中則已能感應到那冥冥之中的天意垂青。莈
可是也如嶽不羣所思所想,甯中則不假外求,只尋內證,所以也要拒絕天地的好意。
喫過早飯,嶽不羣一掃澄空,就帶着甯中則回到華山之巔,朝陽峯上。
“聽聞風師叔特別去了孤獨前輩曾經生活的年代。”甯中則在朝陽峯的小道上說起了一件趣事。
此事嶽不羣自然知曉,跟着笑了起來:“哈哈哈,我知矣,我知矣,風師叔還假作高人,要將孤獨九劍傳授與孤獨前輩。”
“沒想到沒熟人的時候,風師叔也如此荒唐不羈啊。”甯中則也笑着。
“哈哈,若非衝兒將這事捅出來,你等怕是都不知曉,他就那麼耍耍自然無事了。”嶽不羣仍然忍不住笑。莈
“也是衝兒唆使他這麼做的,這小子如今年歲不小了,還這麼調皮。”甯中則說道。
隨後她又談起令狐靈衝那些小輩的計劃。
“他們想借着林平之身上你所留存的法意來將你尋回,也是有心了。”甯中則便爲他們的行事解釋道。
“師妹暫先不要將我歸來的消息透露給他們,就隨他們先瞎胡鬧一陣吧。”嶽不羣微笑道。
“嗯。”甯中則知曉自家師兄手段,門下弟子必不會有事。
所以她轉而又問起一事:“師兄,那皇帝在你囑咐我封山後,便多行不義,不知要如何處置?”
“那皇帝行事不正和皇帝之位嗎?”嶽不羣擺擺手,不太在意這事。莈
“可我總覺得這之中有些蹊蹺,如此前恭後倨,着實不合常理。”甯中則仍持懷疑之色。
“哈哈,師妹倒沒看錯,此中自有緣故。”嶽不羣只說到這,先買了個關子。
甯中則好奇道:“何故?”
“那自然是……”
……
“從今往後,你我可就真個一體了。”
明亮堂皇的大殿之中,皇帝獨坐與一方太極圖之上,仰頭便是金龍九盤吐珠之像。莈
吐氣納氣,參玄悟法,得道煉真,哼哈成雷。
一番操作下來,皇帝身上看到的龍袍便已鼓鼓囊囊,好似將屋內的風都給收入當中。
“當年嶽不羣不給你道法修行,如今我幫你煉就如此玄功妙境,你可得好生歡謝我纔對啊。”皇帝起了身,擡頭將目光沒入那顆龍珠之中。
而那龍珠之內,正有一點金芒在閃爍着。
“好極,好極,人運,國運齊來聚,煉那天意就只需三日。”皇帝騰空而起,落在龍珠前頭,仔細觀察着內裏情況。
他於這顆龍珠前吐納神意,即刻就將龍珠之中的一點金芒收攝而去。
收好金芒後,他才緩緩落回原位。莈
“你且寬心吧,嶽不羣不給你,你我也算同流一股血,同脈源流,如今我是你,你也是我,何故如此牴觸我。”
篤篤篤。
“陛下,用膳的時辰到了。”
就在這時,屋外響起一聲輕輕的敲門。
“嗯。”
他起身,往屋外緩緩走去。
…………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