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重回七七種田養娃 >第一百二十七章 晚霜
    五月十八號,許海源滿月。

    這天,許成厚領着兒子兒媳、孫子孫女,一起來了東崗,慶賀許海源滿月。

    順道,還給許世彥帶來了一些黃煙苗和地瓜苗,這下倒是不用許世彥回大房子了。

    衆人在許世彥這兒吃了午飯,下午動身返回大房子,周桂蘭自然也跟着一起走了。

    臨走前,許世彥又塞給老媽三十塊錢和幾張布票。

    “媽,按理應該給你做一身衣服,可我這也忙,瑛子更不用說。

    這錢和布票你拿着,回頭去縣裏買塊兒好看的布,做一身衣裳穿。”

    老媽過來伺候了一個半月,媳婦孩子都照顧的特別好。

    蘇安瑛出了月子沒瘦,反倒還胖了。

    許海源更不用提,那一身的肉,胳膊就跟蓮藕似的一節一節,這都是周桂蘭的功勞。

    許世彥對老媽從心裏感激,也沒啥好表示的,只能給點兒錢和布票。

    周桂蘭推辭着不要,卻被許世彥硬給塞在了兜裏。

    “媽,我大嫂二嫂都在那邊看着呢,咱娘倆來回撕吧多不好看啊,給你就收着。”

    周桂蘭一看,也不好再跟兒子犟,只得收下,然後跟着許成厚等人一起,離開東崗返回大房子。

    周桂蘭一走,家裏頓時好像空了許多。

    幸好還有許海源這小傢伙,滿了月的小東西越來越好玩,白天睡覺時間少了,躺在炕上蹬着小腿兒。

    有時候還能咿咿呀呀的嘮兩句,白白胖胖的模樣,特別稀罕人。

    許世彥說話算話,找了一天,真的去松江河林業局商店,搬了一臺縫紉機回來。

    順道還給許世琴買了成套的裁剪尺子、剪子等工具。

    可把許世琴樂壞了,當天就咔嚓咔嚓給蘇安瑛裁了件半袖上衣,半晚上做了出來。

    第二天早晨用熨斗熨平,送到蘇安瑛跟前兒,蘇安瑛穿上一試,正正好好。

    “老六,你這手藝可以啊,做的衣裳真好看。”

    蘇安瑛站在大鏡子前左看右看,十分滿意,連誇許世琴手藝好。

    許世彥瞅着也挺高興,老六這手藝還真行,少不得也誇幾句。

    “三哥,我這跟師傅學好幾個月了,大多數衣服我都能做。

    我師傅前幾天還偷偷跟我說呢,讓我再學倆月,到時候想辦法幫我走走關係,看看能不能把我留在裁縫店裏上班。”

    許世琴心靈手巧,不管啥東西一看就會。

    再加上她會來事兒,時不時就給師傅帶點兒東西。

    別的沒有,菜園子裏新鮮的小白菜、水蘿蔔、小生菜,每天換着樣兒的給師傅拿。

    那師傅是工人,家裏沒菜園子,喫菜就得去買,有人給送,可不樂得?

    一來二去,對許世琴就越發照顧,不管做什麼衣服,都把許世琴叫到身邊看,看完了再給講。

    許世琴本來就不笨,再有師傅這麼用心教,還有啥學不會的?

    “呦,你師傅這人行啊,能處。

    你要是能留在店裏那最好了,領工資,喫紅卡片兒,不錯。”

    那裁縫店是林業局下屬單位,集體所有制,裁縫店裏的師傅都是領工資的正式工人。

    許世琴要是能留下,哪怕是最初的學徒工呢,一個月也有二十幾塊錢的工資,還能喫供應糧,好事兒。

    “要是走人情需要錢或是東西,跟哥說,哥幫你想辦法。只要能把工作落實了,啥都好辦。”

    林業局那可是大家削尖了腦袋想進去的好單位,工資高福利好。

    要是許世琴真能當了工人,往後真就不用操心了。

    就算過幾年下崗也不怕,許世琴會手藝,可以自己開店,等着老了還有退休,多好的事情?

    就算走人情花點兒錢,也值了。

    五月下旬,棒槌已經長的挺高,參地該開始薅頭遍草了。

    而許世彥,也開始着手準備,發酵豆餅追肥的事情。

    於守廣撥給許世彥三個年輕小夥子,另外劃出來五十丈打凍的棒槌做試驗田。

    還許諾今年秋天再留一百丈新栽,都用來試驗豆餅肥效果。

    許世彥接了任務,就帶着人開始粉碎豆餅。

    這年月的豆餅都是機器壓的結結實實一個大圓盤,想要粉碎並不容易。

    要把豆餅放在鍋裏蒸一段時間,等豆餅被水蒸氣悶的軟了些,再用鍘刀切碎。

    做底肥的就把豆餅浸溼,加殺蟲劑,堆在空閒的屋子裏發酵。

    等發酵到一定程度,弄出去晾曬,曬乾了收起來,秋天栽參的時候用。

    追肥的豆餅水,可以用大缸或者池子發酵,但是最簡單的辦法,是在馬道里挖深坑,然後加水和豆餅粉漚肥。

    這樣的好處是,離着參地近,施肥方便。

    缺點就是這年月沒有農用塑料薄膜,那臨時挖的坑裏面肯定有黃泥,豆餅水裏頭混着黃泥水。

    不過也沒啥,反正都是要澆到地裏的,黃泥水就黃泥水吧。

    就這樣,許世彥帶着人,先是粉碎了豆餅,然後上參地去,就在那五十丈的池串馬道里,挖了幾個坑,開始漚肥。

    “哎?我怎麼覺得這兩天溫度有點兒低呢?”

    五月二十四號傍晚,幹完活的許世彥和另外三個小夥子,一起往參場外走,許世彥忽然覺得不太對。

    這都快六月了,馬上入夏,怎麼傍晚的溫度這麼低?

    “可真的,你要是不說,我還沒留意到呢,是涼颼颼的啊。

    今年這破天氣也是夠要命了,開春不下雨,前些天又連雨,地溫上不來,這莊稼也不知道能長成什麼樣兒。”

    一起的人擡手揉搓了下胳膊,趕緊把外套穿上。

    “我感覺這個冷啊,不是好事兒,就怕有晚霜啊。”

    許世彥依稀記得,好像就是七八年來着,五月末六月初,大營、松江、興隆、東崗、泉陽、北崗等地區連降晚霜,受災面積四萬多畝。

    那時候許世彥在大安煤礦上班呢,聽收音機你廣播的,具體什麼時間,他記不清楚了。

    但是許世彥知道一點,二號橋這邊是霜道,只要下霜肯定走這裏。

    如今棒槌可全都出苗挺高了,這要是來一場晚霜把棒槌凍死,後果非常嚴重。

    “走,快坐車回家。”許世彥想到這裏,有點兒着急。

    趕緊出了參場,找到大隊的馬車,跟衆人一起上車返回東崗。

    下了馬車,許世彥連家都沒回,直奔於守廣家裏。“於書記,有點兒事情要跟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