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陛下今天火葬場了嗎 >第37章 第 37 章
    香豔是香豔,可這風情卻只能自己一人見,便是丫頭婆子也不好叫瞧見的。

    陸慎見此皺眉,解下身上的披風,蓋在林容肩上,頓時遮得嚴嚴實實,回身吩咐:“叫院門外這些侍衛退出二門外。”

    又囑咐人去喚負責護衛的軍中郎官:“叫郭寅來回話,他是怎麼安排的人,怎麼叫這些人進內院?”

    回過頭來,又見那婦人盈盈望着自己,許是太過激動、驚喜,聲音竟有些微微發抖:“你……怎麼今日回來了?不是說……不是說至少要一個月嗎?打仗有這麼快嗎,夏侯璋不是有好幾萬人嗎?”

    幾萬頭豬滿山跑,捉十天,都捉不完吧,那個什麼夏侯璋也太不禁打了吧。

    陸慎臉色漸漸發沉:“你好像不希望我這麼早回來?”

    林容一顆心掉進谷底,頗有些語無倫次,聞言訕訕閉嘴:“沒有!”

    陸慎徑直往屋內淨室而去,一面走一面解腰帶,正想叫人擡水進來,見白玉池中尚且留着婦人剛用過的溫水,也不嫌棄,用剩水洗了一遍。

    穿了中衣出來,見那婦人正彎腰收拾着繡牀上的什麼東西,慢慢靠過去,呼吸聲幾乎貼在鬢邊,道:“你倒是個忙人!”只是,忙的不是正事。

    林容腰間叫他抵着,不敢再動,幾乎僵住:“我……”

    纔剛吐出一個‘我’字,便叫陸慎攔腰抱起,掃落菱花鏡前的瓶瓶罐罐,叫她半坐在上面,那繫帶輕輕一扯,薑黃色薄絹小衣便散落開來。

    陸慎喉頭滾動,一隻手從灑金褲褲口進,沿着腳踝慢慢撫上去,問:“都快半月了,身上的痕跡都消了沒有?”

    林容後仰着身子,一隻手撐着臺子上,這才勉強坐得住,心裏雖極不樂意,但是生理上卻泛起一股陌生的感覺,她皺着眉,回想起那兩日的疼,雙手緊緊攏着衣衫,道:“還沒好,實不能服侍君侯,倘若君侯實在忍耐不得,妾身命人去宣仙籟館的美人來……”

    卻見他置若罔聞,一根一根掰開手指。外頭滿是丫頭婆子,像什麼樣子,林容急道:“去牀上!”

    話未說完,便聽陸慎哼一聲,撫落一旁的帷帳,抓住林容的手腕,俯身過去,答非所問:“這面菱花鏡極好。”

    陸慎此人從不在女色上用心,此時一開了端,便品嘖出這閨門軟紅的一二銷魂滋味來,只他又沒有經驗,上回叫林容引導着溫存了些,現在又恢復原樣,只顧着自己暢快,橫衝直撞,又不知足,十足的莽夫一個。

    林容叫他箍着手腕,動彈不得,她偏着頭,這時才明白陸慎剛剛那句菱花鏡極好是什麼意思。

    只見身後菱花鏡中自己,鬢髮已散、星眼微餳、雙頰酡紅,眼尾一片瀲灩的胭脂色,也是嚇了一跳,彷彿竟不認識了一般。

    不知過了多久,陸慎這才一把攬住林容,打橫抱着往牀榻而去。

    林容見他那樣子,以爲他還要再來一次,往牀榻最裏面退去:“我……我實在是累了……”

    陸慎聽了皺眉,卻什麼都沒說,一面見她裹了綢單,剛纔半坐在菱花妝臺子上,腰間不知叫什麼膈到了,烏青一片,捉過來,一雙大手覆了上去,輕輕揉按。

    林容實在忍耐不得,撐着手坐起來,板着臉道:“從前君侯命妾身抄了許多遍《陸氏家訓》,節飲食,戒嬉戲,又有‘縱慾之樂,憂患隨焉’之言,妾身以爲,君侯志在天下,實不該沉湎此牀笫之事。”

    陸慎生平最恨婦人作此規勸之態,頗爲掃興,收回手,譏諷道:“你來雍地,倒是長進了。”又聽得門外有人稟告:“君侯,又有青州軍情三百里加急。”

    見此,正好出門來,換了身鬆快的衣裳,見負責守衛的郎官郭寅同杭卿等在大門口的花叢旁,想起那婦人剛出浴的豔態,也不知被人瞧去了沒有,語氣越發嚴厲,訓斥道:“你也是辦事辦老了的人,豈不知府中軍中,內外有別,怎可調軍士進內院,衝撞府裏女眷?”

    此時見陸慎這樣訓斥,心裏疑惑怎不過三月,主公的態度竟大變了,不僅給了那白玉令牌,還這樣訓斥?忙跪下請罪,也不敢分辨:“卑職一時疏忽,請主公恕罪。日後必勤謹小心,絕不再犯。”

    陸慎嗯了一聲,又對杭卿道:“他是外臣,這樣的疏忽猶可寬恕一二。你一向在內院走動,也不知這些規矩嗎?”

    這實在是遷怒了,杭卿雖覺得不妥,卻也只是叫小丫頭們不出院子罷了,她一個丫頭,豈有吩咐外臣的道理,怔了怔,跪下磕頭,卻也覺得冤枉,哽了哽:“奴婢有錯。”說得這四個字,便再也說不出話來。

    陸慎道:“自我用人施政以來,無論內外,一概有錯有罪,沒得恕的道理。你二人之錯,自下去領罰。”

    說罷,到書房來,幾位幕僚、軍師已經等候多時,笑:“主公妙算,一月未到,那青州已起鬩牆之亂,這此三百里加急,只怕必定是好消息。”

    陸慎用銼刀拆開來,讀罷,笑:“羅翼虎纏綿病榻久了,只吊着一口氣罷了。那庶長子羅季只怕有變,已經起兵討伐自己的弟弟,這是那嫡子羅昀的借兵之信。”

     幾位幕僚均是點頭:“恐怕那庶長子羅季弟弟書信,不過一二日,也會到了。”

    衆人皆是撫掌大嘆:“妙,妙,妙,依臣等之愚見,再等上十餘日,等此二人難分勝負之時,纔是入青州絕好時機。”

    衆人商議一通,該調遣何處兵馬,糧草要預備多少,該如何回覆二人的信函,該派何人出使,一一安排妥當,已經是四更時分了。

    陸慎出得書房,見月色朦朧,便見一位耄耋老臣遙遙而來,道:“聽聞主公快馬加鞭,晝夜不歇,這才趕回宣州,只怕是早已經算到這個消息了。如此一來,青州納入囊中,大事已成一半了。”

    又撫了撫鬍鬚,道:“以臣之見,此次河間王恐怕要大敗而歸,元氣大傷,屆時我軍……”

    陸慎不好反駁,又實不想聽他囉嗦,命左右親送了他回去歇息:“天色已晚了,先生快回去歇息吧,要保養身子纔是。”

    回去的時候,那院門虛掩着,門口坐着個守夜的婆子,見着人便要立刻站起來行禮,叫他喝止,徑直往裏而去,廊下掛着幾盞朦朦的明角燈,推門進去,也並沒有丫鬟守夜,頓時面色不善起來。

    繞過屏風,見已換了一套雨過天青色蟲草紋的帳子,他緩步過去,帶起一陣風,那帳邊便彷彿湖水泛起漣漪來。

    陸慎掀開牀帳,坐在牀沿上,見那婦人仍舊朝裏躺着,散着一枕頭烏壓壓的青絲,繡被掖在腰間,略微往下一扯,便露出一片光潔白瓷樣的後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