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失憶後和沈先生隱婚了 >第60章 第 60 章
    林光希憤怒地拎起椅子就要照着臧一凡砸過去,文森蹙眉趕緊摁下他,低聲道:“你冷靜點。”

    “我沒辦法冷靜!”林光希滿腔怒火無處宣泄,用力掙扎想讓文森鬆手。

    這裏是病房,牀上還有一個辛苦保胎的孕婦,真鬧出大動靜來,林光希一椅子結結實實地砸過去指不定就要出人命,不是臧一凡的命就是孕婦受驚傷了未出世的孩子的命,文森怎麼可能不阻止。

    此時啪地一聲,姚粒全力甩了臧一凡一耳光,悲傷又憤怒地大喊:“週一就去離婚!”

    說完甩開臧一凡的手轉身奔走。

    林光希再想揍臧一凡一頓此時也顧不得了,只能匆匆怒瞪臧一凡一眼便連忙轉身去追姚粒。

    臧一凡也想去追,牀上的秦莓卻臉色蒼白的痛呼起來,臧一凡神情慌亂左右爲難,最終還是留在了病房。

    文森整理着剛剛被林光希抓亂的西裝袖釦,優雅而冷漠地站在原地,淡淡開口:“你知道爲什麼晨輝公司能通過你拿到攀星產品的代理權嗎?”

    臧一凡手在發抖,淚水仍在流淌,“文總,這是我的家事,您就不用多問了吧?”

    文森冷笑:“我對你的家事沒有興趣。”

    臧一凡呼吸急促,“不是因爲林光希嗎?”

    “不是。”文森面無表情,金子般燦爛的金髮都似在折射着冷光,“是因爲姚粒,我希望你沒有把這筆錢花完。以現在的情形來看,你似乎需要將這筆錢換回來了,因爲燒機的問題攀星必定會向上追責,你和你的公司,要賠付的金額可遠遠不止你拿到手的錢。”

    臧一凡震驚:“我聽總裁說攀星不會對此追責的!這不是沈先生的意思嗎?”

    “是沈懿的意思,但是我現在想更改沈懿下達的吩咐,而我有這個權力。”文森平靜而倨傲,眼中均是上位者的高不可攀,冷漠而疏離,似乎斷了他跟姚粒和林光希之間的關係後,臧一凡和陌生人沒有任何區別。

    文森說完便轉身離去,留下大腦一片空白的臧一凡。

    秦莓認得文森,對外早已公開形象的攀星手握重權的ceo,嵐城沒人不認識文森,她忍着不適去抓臧一凡的袖口,急切道:“文總是什麼意思?你要賠很多錢嗎,那我的呢,我的錢還能拿到嗎?臧一凡,我已經快八個月了,孩子拿掉我也要丟半條命,錢你必須給我!”

    ……

    樓下,文森回到車裏的時候,車廂裏滿是姚粒崩潰的哭聲,林光希也眼淚漣漣,坐在旁邊不知所措,更不知道說什麼安慰他。

    肥鵪鶉和奶牛貓縮瑟地窩在一起,各哭各的。

    文森頭疼,他是外人,跟姚粒話都沒說過幾句,此時更沒有他說話的地方,上車後便只是沉默着。

    姚粒擡頭露出一雙哭紅的眼睛,望了望窗外,根本沒有臧一凡的影子。

    “他連追都不追一下……”姚粒失望地哽咽。

    林光希還沒說話,文森冷靜的聲音忽然響起,“你希望他追出來嗎?”

    姚粒怔愣幾秒,然後搖了搖頭。

    即便臧一凡追出來也只是相互糾纏,他外遇並且搞出人命是事實,更解釋不出什麼,徒增憤怒。

    文森道:“那就好,你現在需要冷靜緩衝一段時間,不要再見臧一凡了。”

    林光希非常認同的點頭,擦着眼淚道:“對對對,我們送你回家吧,你冷靜冷靜,正好現在週末,真去離婚也得等兩天呢。”

    姚粒吸着鼻子道:“我不想回家。”

    林光希道:“送你回你爸媽那裏,當然不回現在那個了。”

    “我也不想回去……我媽心臟不好,我爸脾氣又暴躁,我現在回去想瞞也瞞不住,我怕我媽出事,更怕我爸掏槍把臧一凡給崩了。”姚粒抿抿脣,可憐兮兮地看着林光希。

    林光希會意,立刻拍胸脯道:“那回我家,你想住多久住多久,剛好我最近也沒有工作,我們還能一起過年呢。”

    去他家剛好,能把姚粒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着,他更放心,也能阻絕臧一凡上門騷擾。一個是有沈懿在,臧一凡不敢上門,一個是世茂的安保嚴密,臧一凡連小區都進不去。

    姚粒流着淚鑽進林光希懷裏緊緊抱着他,沉悶地哭聲又很快傳了出來。

    文森便驅車往世茂駛去。

    一路上姚粒細微的哭聲都沒有停,也一直抱着林光希不肯撒手,林光希只能學着沈懿的模樣摸他的腦袋輕聲安撫。

    很快到了林光希家樓下,文森送他們上去。

    電梯門一開就看到沈懿穿着一身純黑的居家服站在門口,等老婆回家,但沒想到電梯裏有這麼多人。

    無奈攤手的文森,對姚粒低聲碎碎唸的老婆,還有滿面淚痕抽抽噎噎的姚粒。

    沈懿挑眉,“發生什麼事?”同學會上挨欺負了?按照他老婆現在的性子,只有他欺負別人的份吧。

    “沒你的事。”林光希直接牽着抽泣的姚粒略過沈懿往客房走,一邊邊說:“你先去泡個熱水澡,我去給你拿衣服,先穿我的吧。”

    姚粒只來得及匆匆對沈懿點了點頭,就被林光希拽走了。

    鵪鶉和貓消失在拐角,沈懿神色不變地挑着眉轉頭盯文森,示意他有屁快放。

    文森攤攤手,徑自走到吧檯掏出一瓶紅酒給自己倒了小半杯,“說來話長。”

    “長話短說。”沈懿走過去低頭一看,不禁眉頭抽搐,文森把他準備大年夜和老婆燭光晚餐的赤霞珠給開了。

    文森晃着酒杯道:“短說就是姚粒的愛人臧一凡出軌,跟一個女人有孩子了。光希和姚粒親眼確認的,姚粒不想回家,就帶你們這兒來了。”

    沈懿皺眉,怪不得姚粒哭成那樣。

    文森煞有其事道:“你最近可盯緊光希,他剛剛在醫院想抄一把實木椅子掄臧一凡腦袋上,我不攔着事兒就大了。之前還覺得他失憶後性格挺好玩的,現在看來這小孩兒脾氣不小啊。”

    沈懿也取了個酒杯,漠然道:“攔着幹什麼,他想打就打吧,這點醫藥費我還是出得起的。”

    文森無語,“你不知道情況。臧一凡那個情人,胎不太好,我查了她最初的孕檢報告,孩子是從懷了就躺牀上用盡各種辦法才保下來的,鬧出點動靜恐怕就要沒。”

    沈懿冷笑:“看來是臧一凡想要孩子。”否則原本就留不住的孩子,不想要的人怎麼會硬保。

    而且以臧一凡的現狀,讓這個孩子在母親肚子裏自然逝去,對他是最有利的,何必要頂着被姚粒發現的風險保個婚外情的私生子。

    “鵪……姚粒情緒不太穩定,這幾天讓光希好好陪他吧。”文森道:“至於晨輝代理權鬧出的事,你說的話不作數了,我明天就派人去晨輝定損追究源責。”

    這一點沈懿自然無所謂,之前不追究是看在姚粒的面子上,現在臧一凡搞出這種事,看在姚粒的面子上更不能輕輕放過了。

    “你看着辦吧。”沈懿無所謂,又擡眼看他,“你怎麼這麼積極?”

    “關你屁事。”文森剛下酒杯,“我走了。”

    沈懿看着他開了自己精心準備的紅酒,喝了一口就走,忽然有種往文森頭上也扔一把椅子的衝動。

    姚粒被林光希安頓好,正在泡熱水澡放鬆。林光希送了衣服進去後,從客房出來,迎面看着走來的沈懿,林光希立刻鼓着腮幫子跳腳,摩拳擦掌地跟沈懿告狀,“你不知道!我剛剛要氣死了!”

    沈懿心說我知道,但還是耐着性子聽老婆說完。

    他們就在偏廳坐下,免得等會姚粒出來了找不到人。

    林光希站在沙發上蹦,指天畫地,繪聲繪色,最後把一個抱枕當成臧一凡狠狠揍了幾拳,撕扯得裏面的鵝絨漫天飛舞飄了滿地都是,這才狠狠地出了一口氣,消停了。

    沈懿靜靜地坐在旁邊看他發癲,聽到他們在病房裏撞見懷孕的秦莓,再到臧一凡說沒有感情上的關係這種混話的時候,非常配合地發出驚歎,“天吶”“太過分了”“臧一凡這個混蛋”“你怎麼不揍他”。

    然後默默地放下酒杯,因爲杯子裏也飄進了一片鵝毛。

    林光希喘着氣坐下來,可算把這口氣發泄出來了,他抓着沈懿的胳膊非常激動地說:“就是啊!我氣得恨不得把臧一凡打死!結果文森一直在攔我,不然臧一凡哪裏能光挨姚粒一耳光這麼簡單!”

    “文森太沒眼力見兒了,扣他年終獎。”沈懿摸摸林光希微微出汗的腦袋,心裏十分感激文森及時攔下了,否則就看林光希現在這個激動發瘋的勁兒,可能真的會把臧一凡打死。

    “雖然他沒眼力見兒,但是年終獎就不用了叭,今天還多虧他送我們過去呢,秦莓在哪也是他幫忙查的。”林光希知道沈懿有這個權力,怕他當真,連忙爲文森開脫,文森的年終獎都是按億起步的,這一扣還得了。

    “嗯,你是老闆娘你說不扣就不扣了。”沈懿道。

    林光希沒心情跟他打情罵俏,發泄過後重新憂愁下來,“姚粒說週一要跟臧一凡離婚,我看臧一凡那個樣子是不太想離,不知道能不能順利。”

    “姚粒真的想離就可以離,就算沒有你我的幫忙,光姚粒的父母就有無數手段能逼臧一凡離婚。”沈懿安慰他。

    但林光希情緒仍然不高,嘆氣道:“嗯,反正我會一直陪着姚粒的。對了,今晚你自己睡吧,我要跟姚粒睡。”

    這回輪到沈懿情緒不高了,倒也不必要陪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