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重生七零:炮灰知青只想當鹹魚 >第523章 季學淵的心痛
    顧愛國原本是找季竟棠告狀的,但聽了他們父子倆的話後,他心裏就窩着一團火,十分地憋屈。

    心瞎眼盲的父親,忍氣吞聲的兒子,還真是絕配!

    “舅舅啊,你是瞎嗎?“顧愛國忍不住衝着季竟棠吐槽道。

    季竟棠銳利如刀的視線瞬間就射向了顧愛國。

    顧愛國的身體一僵,默默地挪了挪腳步躲在了谷麥芽的身後。

    谷麥芽伸出手偷偷掐了一把顧愛國後,頂着季竟棠的視線,硬着頭皮替那小子解釋道:“愛國也是關心表弟!我們這才和表弟相處兩天,就發現了表弟的身體不太好,就覺得他以前肯定受了大難了!”

    季竟棠將視線轉移到了季竟棠的身上,見這孩子身體極其消瘦,臉色蒼白得跟白紙似的,他的心也是一揪一揪地疼着。

    可這孩子不把自己的身體當回事,飯也不好好喫,學那港城明星、歌星餓肚子節食,他能有什麼辦法!

    季學淵偷偷地瞄了一眼季竟棠,淡淡地開了口:“我的身體沒什麼事,我只是不怎麼愛喫飯!”

    顧愛國聽到這話都跳腳了,他真想撬開季學淵的腦袋看看,這個呆瓜是怎麼想的,怎麼左說一句“沒事”,右說一句“沒事”、這種時候當然是把自己說得越可憐越有人疼啊!

    不過顧愛國轉念一想,這個呆瓜以前的日子裏估計是沒有得過偏愛的,這纔在自己的親爹面前還死鴨子嘴硬!

    要是換成是他在外面受了委屈,他一定抱着他哥的大腿哭得稀里嘩啦,眼淚比比白素貞水漫金山寺的水還要多!

    看在季學淵這兩天幫着帶三個小崽崽的份上,顧愛國決定幫幫這個小呆瓜!

    “明明身體不好還說沒事,找的藉口也是一戳就能戳破的謊言,說什麼不愛喫飯!你再說沒事的話就沒人疼你了!”顧愛國瞪了一眼季學淵,他朝着季竟棠直截了當地開了口,“舅舅,你有空的時候帶表弟去檢查一下身體就知道他身體有多差了,我這才兩天的時間就發現了他有胃病!不僅如此,還有他的手……”

    顧愛國從谷麥芽的身後竄了出來,跳到了季學淵的身邊,抓起他的右手腕遞到了季竟棠的面前,痛心疾首道:“你看看!你看看!表弟手腕上的傷疤,這一道道的,我們看着都痛啊,更何況是表弟本人了,他當時一定很絕望啊!”

    季學淵心慌意亂地將手從顧愛國的手中抽了出來,連忙用袖子把右手腕給擋住了。

    他下意識地看向了季竟棠,微微張嘴,低聲顫着音想要解釋:“我我我……”

    他爸是一個軍人,最是看不起懦弱無能的人,他不想讓他爸將他歸爲軟弱的人。

    季學淵越想解釋,卻越不知該如何解釋——畢竟他真的懦弱過,放棄過!

    這一刻他把頭埋得更低了,不敢去看他爸失望的眼神,只能等待着他爸的暴怒。

    他閉上了眼睛,像是個等待審判結果的犯人,時間過得異常緩慢,就這麼短短的一會兒功夫,他好像是經歷了一個世紀那樣漫長。

    季竟棠是第一次看到季學淵手腕處的傷口,在他從農場回來後,他忙得頭大腳後跟,團團轉着,就連見季學淵的次數也不超過五次,而每次他們父子倆才交談幾分鐘就不歡而散了,他還真沒看到季學淵的手腕上竟有這麼多道的傷口。

    這傷口明顯是自殘所致!

    這孩子是經歷了什麼纔會想着自殘?

    季竟棠只要想到在那幾年裏,他的兒子在他看不見的地方拿着尖利的器具割着手腕想要赴死,他的心像是被人攥在手心處用力地揉捏着,他的呼吸一下子就急促了。

    “疼嗎?”季竟棠輕輕地抓着季學淵的手,鼻頭泛酸,眼眶裏覆上了一層霧氣。

    季學淵被季竟棠輕柔的動作和哽咽的話驚得目瞪口呆,他下意識地擡起頭定定地看着季竟棠。

    他爸竟然流眼淚了!

    這是他最驚訝的發現!

    在他心裏,他爸是流血、流汗不流淚的大英雄,就連他爸以前身受重傷住,在醫院裏被包成了木乃伊也不見他爸流淚,可現在他爸竟然在看到他傷口的時候流淚了!

    季學淵一時手足無措,心裏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似的,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他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可他的喉嚨似是被一團棉花堵住,什麼話也說不出口。

    顧愛國伸長了腦袋往季學淵的手腕處看去,抿着嘴替季學淵回答:“當然會痛了,表弟又不是鋼鐵做的,這麼多傷估計得流不少血!”

    季竟棠的臉色更加難看了,握着季學淵手腕的手微微發顫。

    谷麥芽連忙把顧愛國拉到一旁,尷尬地說道:“表弟福大命大,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她說完這話才意識到不妥,立即閉嘴站到了顧愛國身後。

    季竟棠也沒有追究顧愛國和谷麥芽兩人說的話,他眉頭緊擰着繼續問道:“你怎麼不跟我如實說說之前的事?”

    季學淵沉默不語,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不想跟他爸說之前的事,也是有緣由的。

    一來是他爸剛回來,手中工作繁重,他不想拿自己的事去分他爸的心;二來他也是怕他爸覺得他是一個懦弱沒有擔當的人,怕他爸對他失望。

    顧愛國見季學淵不說話了,他又忍不住開口:“還不是舅舅你對他太兇了,什麼也沒有調查清楚就訓斥他,他怎麼會願意和你說呢!”

    “我對他兇嗎?”季竟棠朝着谷麥芽和顧愛國望去,小聲地脫口而出。

    谷麥芽和顧愛國兩人不自覺地點了點頭。

    “兇着呢!表弟有你這麼個當爹的那可是倒了八輩子血黴!”顧愛國嘟囔了一聲。

    谷麥芽狠狠地掐了一把顧愛國的腰,季竟棠眼睛輕飄飄地掃了一眼顧愛國。

    顧愛國的視線對上季竟棠的眼睛,整個人抖了個激靈,他急切地挽救道:“不是,他有那樣一個惡毒的親孃、親舅纔是倒了八輩子、十八輩的血黴!不不不,他要是遇上了和我爹一樣的爹,墳頭草……算了!我和表弟是難兄難弟!”

    顧愛國覺得自己還是放棄掙扎着,越解釋大家的臉越黑!

    谷麥芽看向顧愛國的眼神都充滿了殺氣!

    季竟棠放下了季學淵的手,他嘆了一口氣,對季學淵說道:“你跟我去書房吧!”

    他說完這話就率先往書房的方向走去。

    顧愛國湊到季學淵耳邊小聲道:“你待會兒進了書房一定要抱着你爹的大腿哭,哭得越慘越好!你以前就是太要強了什麼也不說,你爹纔沒注意到你!你可一定要記得,會哭的娃有糖喫!你之前都堅強着,你現在要是哭的話,你爹保準受不住,你到底是受了多大的委屈,纔會讓你這麼個堅強的孩子哭成了狗!記住我的話啊!”

    顧愛國覺得季學淵實在是太老實、太呆楞了,親爹這麼粗的大腿都不會抱,他只能緊急傳授兩句。

    谷麥芽沒聽清顧愛國說的什麼話,擔心這小子又說了什麼令人尷尬的話,急忙上前擰住他的耳朵,拖着他往客房裏走去。

    “給我走!你都把咱家的三個小崽崽扔給我一天了,接下來你別想着再偷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