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妹年幼,她又嫁過晉王,楚懷仁的手裏剩下了楚書玥這麼一張王牌。
如今這張王牌毀在了齊秋蓉的手裏,楚懷仁又怎會輕易饒過她?
齊秋蓉怔愣了一下,隨後陰冷一笑:“昨晚發生的事我會瞞得死死的,不會讓他知道。”
楚昭禾勾了勾脣角,笑道:“那還真是不巧了,我估摸着現在父親已經知道了。”
“你...”齊秋蓉死死地瞪着她,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覺得面前的楚昭禾心機深沉的讓人害怕。
她所走的每一步,都被她給算計了進去。
楚昭禾把她的手甩在一邊,聲音微涼:“母親還是趕緊讓書玥好好收拾一下,讓她在父親面前哭得悽慘些,說不定他就會對你網開一面?”
說完,她轉身離開,一步一步走的格外淡定從容。
楚書玥看着她的背影消失不見後,拉着齊秋蓉的手問道:“娘,怎麼辦,我的清白被毀了,我要怎麼嫁人?!”
齊秋蓉頓時有些頭疼,恨鐵不成鋼地說:“昨晚你怎麼就着了她的道?”
“昨晚...”楚書玥冷靜了下來,仔細地回想“昨晚吃了飯後我就回來睡覺,半夜的時候聽見屋子裏有動靜,再然後我就昏迷了過去,醒來就發現...發現那個男人在我身上作亂,我嚇得大聲尖叫,再然後你就來了。”
齊秋蓉想了半天也抓不到楚昭禾的任何把柄,她揮了揮手,語氣不耐:“罷了,事已至此,說什麼都沒用了。”
楚書玥抓着頭髮,壓制許久的情緒突然爆發,到達了崩潰的邊緣:“那我就這樣白白地失了清白,憑什麼!我喜歡的是太子,但我現在怎麼去嫁給他?!
這些明明是楚昭禾那個賤人應該承受的,爲什麼會落在我的身上?!
她忽然像是找到了一個宣泄口,揪着齊秋蓉的衣領道:“對了,都是你,都是你我纔會成了現在這個樣子,都是你的錯!”
“啪!”
齊秋蓉打了她一巴掌後,抓着她的肩膀呵斥道:“楚書玥,你給我冷靜一點!”
楚書玥突然就安靜了下來。
她捂着臉,散落的長髮把她的面容遮的嚴嚴實實,淚水在眼眶裏打轉,卻始終沒有落下來。
手裏的被子被揪成了一團,眼裏是無法抹滅的恨意。
楚昭禾,今日我所受的種種屈辱,他日我必百倍奉之!
——
給蕭懷瑾施針本就極廢心神,回來後又勾心鬥角了一晚上。
楚昭禾進屋時丟了一句“只要不是要命的事,哪怕天塌了,都不要喊我。”後就一睡不起。
再次睜眼的時候已經是太陽落山了,她懶散地起身伸了個懶腰,眼角的餘光看見窗邊站着的熟悉身影時,瞌睡蟲一下子就跑了。
尼瑪的,她是睡得有多死,連屋裏什麼時候進來一個人都不知道!
這要是要她命的殺手,她怕是死了百十次了。
蕭懷瑾把視線從書上移開,淡聲道:“醒了?”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感覺說完那句話後,屋子裏的氣溫忽然就低了那麼一兩度。
蕭懷瑾看見她就氣的牙癢癢。
昨晚他回去的路上,就開始全身發癢,但又找不到任何的傷口,甚至連紅疹都沒有。
實在受不了的他大半夜地把莫寒從被窩裏拉了出來,給他看病。
莫寒對着他赤裸的上身看了半天,得出了一句:你這不是病,是毒。
蕭懷瑾立馬就想到了楚昭禾,她是用毒高手,也只有她和自己近距離接觸過,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下毒。
他問莫寒要解藥,莫寒說他不知道這毒有沒有解藥。
於是他又找了給研製千里冰魂散的毒師,毒師研究了半天,對着這毒就是一頓誇讚:這毒太妙了,能讓人渾身發癢的同時還不浮於表,製毒的人實在是高.......。
最後還是玄書有眼力見兒,趕緊把那毒師拉了出去,避免了殺戮。
蕭懷瑾就這麼忍者癢去上的早朝,全身癢得要命還不敢用手去撓一下,生怕殿前失儀,皇上怪罪。
最後是他整整泡了三個時辰的水,把全身都快泡掉了一層皮才止住了癢。
楚昭禾顯然也想到了這件事,此時正單手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圍着他轉圈。
不知轉了多少圈,蕭懷瑾忍無可忍地按住了她的頭,語氣陰森滲人:“看什麼?”
楚昭禾拍開他的手,好奇道:“我昨晚給你撒的癢癢粉你是怎麼解的?”
知道是一回兒事,重新這麼提起來又是另外一回事兒。
蕭懷瑾附身慢慢地逼近她,直到她的後腰抵住桌子,退無可退。
楚昭禾眼睛快速地轉動,手指不自覺地揪着裙子,緊張的嚥了口唾沫,生怕下一秒他就揚起了手。
她對視蕭懷瑾那英俊如神邸的臉,訕訕一笑,小心翼翼地說:“王爺,有什麼話好好說,君子動口不動手。”
蕭懷瑾在看到她眼裏的慌亂時,憋悶的心情就好了一點,但此時還是繃緊了臉,冷聲反問:“我何時說過自己是君子?”
楚昭禾快速轉動腦子,用盡畢生的詞彙量狗腿地誇讚道:“王爺您才高八斗,貌比潘安,玉樹臨風,風度翩翩,英俊瀟灑,能征善戰,一看就是一個正人君子!”
蕭懷瑾忍不住抽了抽嘴角,腦子嗡嗡地疼:“閉嘴!”
“哦。”楚昭禾立馬收住了嘴裏的話,做了個封口的動作。
血一樣的殘陽鋪灑了半邊天,在楚昭禾的臉上形成了一個金色的光環。
兩人一後仰,一俯身,距離微近,呼吸糾纏。
四目相對,誰都沒有開口說話。
半夏蹦蹦跳跳地跑了進來:“小姐,侯爺讓您過去一趟。”
最後一個字說完,她長大了嘴吧,明顯是被眼前看到的一幕嚇到了。
翊王是什麼時候來的?
他和小姐的姿勢也太親暱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