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未見兩位夫子這麼開心了,”蕭景和彎了彎脣角,笑着“言風,上筆墨紙硯,讓本宮看看你今年會寫出什麼千古佳句來。”
這次楚書玥和凌煙都參加了“詩”的比試。
前者是因爲擔心今年“第一才女”的稱號不保,想要藉着這次扳回一局。
後者則是因爲沒有辦法了,楚昭禾已經拿下了兩個第一,她只有後三項比試都要參加,且一定要拿到前兩名,才能贏過楚昭禾。
凌煙緊了緊拳頭,心裏有一種不祥的預感,覺得自己今天輸定了。
她最拿手的就是琴,結果輸的一塌糊塗,其餘這三項根本不是她的強項,根本比不過楚書玥這個才女。
但事到如今,她也沒有任何的辦法,只希望秦語凝不要上去,她奪個第二名。
上天成功地聽到了她的禱告,但因爲禱告的人太多了,上天聽少了兩字。
秦語凝見臺上的都是熟人,眼眸一轉,也跟着站起來身,“你們都上了,那我也來湊個熱鬧。”
凌煙:“......”
楚昭禾見她兩個仇家都上去了,眉眼彎彎地笑着,露出一個像狐狸一樣的表情:“那我也上去試一局。”
不上的話豈不是對不起她挑燈夜讀,背的那些詩詞。
凌煙只覺得喉嚨一陣腥甜,狀似不經意地問道:“楚小姐合也會作詩了?”
楚昭禾嘿嘿一笑:“一般一般。”
凌煙見她這樣子笑就覺得沒有好事,氣憤了扭過去了臉
楚書玥看着楚昭禾四平八穩,不慌不忙地坐着,眼裏劃過了一抹暗光。
她並不認爲她這個草包姐姐會作什麼詩,但想到方纔的琴技和棋局,又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徐夫子看着這滿園春色,親自出了試題,“請各位在一炷香的時間內作出兩首帶有‘花’的詩,現在開始。”
衆人思索片刻後,都開始下筆書寫,唯有楚昭禾右手托腮,慵懶地倚在那裏,時不時地打一個哈欠,視線看着遠處發呆。
上官夫子瞧她這模樣,心裏覺得甚是對不住她。
這丫頭琴,棋天賦異稟,作詩不會也實屬正常,實在沒必要把他對徐老頭說的氣話當真。
蕭暮羽閒着無聊,湊到了蕭懷瑾的跟前,懷疑道:“五哥,你覺得楚小姐會作詩嗎?”
蕭懷瑾看着楚昭禾呆愣愣的樣子,彎了彎脣角,薄脣輕啓:“會。”
這女人平時是氣人了些,但他從不懷疑她的才華。
從她能畫出弩的圖紙和解他身上毒的時候,他就知道她絕非別人口中的“草包。”
蕭暮羽雖然怕他,但也敬他,對他說的話自是深信不疑。
他嘆了一聲氣,搖了搖頭,道:“方纔沒有再來一個賭局,還真是有些遺憾。”
蕭懷瑾看了他一眼,回答的一針見血:“你也只能贏你六哥的銀子了。”
自從上次殘局的賭局過後,一多半的人輸的臉色都變了。
所以在這局,縱然人們心裏更偏向楚昭禾不會作詩,但敢下注的人也寥寥無幾。
蕭暮羽嘴角的笑容僵了一瞬,偷偷摸摸地看了一眼天色鐵青的蕭崇之,小聲讚道:“五哥,您可真是神了,不愧是滄漓第一戰神!”
徐夫子掃了一眼快要燃盡的香,道:“還有半盞茶的時間。”
楚昭禾這纔像是剛剛反應了過來,伸了一個懶腰,活動了一下脖子,開始提筆書寫。
寫了兩句後,她就覺得正兒八經的握筆手法寫的太費力了,就按照握鋼筆的姿勢書寫。
她時而皺眉,時而展顏,但手卻絲毫沒有停下來過。
最後一截香灰落下,徐夫子出聲:“時間到,請各位停筆。”
楚昭禾恰好寫完兩首詩,她對着面前的宣紙滿意地點了點頭,放下了手裏的毛筆。
有下人把剛纔她們寫的詩呈上去,讓兩位夫子評判。
楚書玥就坐在楚昭禾地旁邊,知道她是最後半盞茶纔開始寫的,料定在那麼短的時辰裏作不出什麼好詩。
她仰着下巴,得意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等夫子宣佈她第一名。
片刻,徐夫子拿出了一張宣紙,瞪大了雙眼:“這詩,這詩作簡直是太有才華了。”
蕭景和頗有些好奇地問道:“夫子看到了何詩,竟如此激動?”
徐夫子把那首詩呈了上去:“幾位殿下請看。”
蕭懷瑾看那首詩之前,餘光不經意地撇到了楚昭禾。
四目相對,楚昭禾眨了眨自己的眼,笑的胸有成竹。
蕭暮羽稍顯費力地看完那首詩後,表情有些一言難盡:“這詩是好詩,就是這字...”
蕭懷瑾此時也看出了宣紙上的字跡,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怪不得寫字的事楚昭禾向來都不肯親自動手,要找他代勞。
他原以爲她的字就是一般,比不上大師筆墨,但也有小家碧玉的秀氣,只是她不好意思拿出手,結果是終究他高估她了。
宣紙上得字是寫的是龍飛鳳舞,歪歪扭扭,不知道以爲是剛學字的三歲小兒寫的。
蕭景和笑了笑,接着蕭暮羽的話說:“頗有自己的風範。”
太子發話,蕭暮羽不敢有異議,只是換了一個話題:“這是誰寫的詩?”
蘇言風那個才子的字跡蒼勁有力,一定不是這樣。
他很好奇誰寫了這兩首詩,把蘇言風比了下去,還讓眼光甚高的徐夫子讚不絕口。
“只有楚昭禾那個女人能寫出這樣醜的字!”蕭懷瑾冷哼了一聲,他可是對楚昭禾那封和離書印象深刻,這字跡至今不敢忘。
徐夫子點了點頭,把寫名字的地方展開,露出了“楚昭禾”這三個大的刺眼的名字。
“幸虧這宣紙夠大,否則豈不是要寫到外邊去?!”蕭暮羽覺得今天這個宴會沒有白來,最起碼他長了很多見識。
徐夫子道:“我宣佈,今日詩的比試第一名是楚昭禾,第二名是蘇言風,第三名是楚書玥......”
安馨華聽自己不是前五,有些不服氣地說:“我不信,楚昭禾她一個草包,怎麼會得第一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