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懷仁喜歡收藏名家字畫,各個價值千金,這盜賊爲什麼放着輕便的字畫不偷,偏偏偷了一塊不好攜帶的玉石?!
蕭懷瑾彎腰撿起了一塊石頭,隨手一扔,湖面蕩起了一層層的漣漪。
“去查一下,韓府滅門前後,他有沒有什麼舉動。”
“是。”玄書剛走了兩步,又停了下來,“對了王爺,屬下還有一事。”
“說。”
“我們的人查到無音谷谷主已經祕密入京了。”
蕭懷瑾轉過身,眉心微蹙,思忖後道:“我知道了。”
玄書離開後,他站在原地,心情久久未定。
他一直懷疑外公是遭人陷害,所以才慘遭滅門。
他恨皇帝的薄情,對幫助過他的肱股之臣說殺就殺,但他更恨那個陷害之人!
傳聞的手札者得天下。
雖然韓家只搜出了那半本手札,但皇帝還是把知情人滅了口,以絕後患。
至於手札,則被他據爲己有。
他一直命人暗中查探着剩下半本手札的下落,但那手札就好像是從未出現過一樣,得不到一絲一毫的消息。
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手札又突然重新現世,還和鎮遠侯扯上了關係。
蕭懷瑾的雙手緊握成拳,深邃的眼眸裏閃過一絲極其細微的痛苦和茫然。
如果楚懷仁是那個陷害韓氏之人,那他要如何面對楚昭禾,又如何心安理得的接受她的解毒?
——
楚昭禾剛下馬車,就碰見了外出喝酒回來的楚懷仁。
楚書玥提着裙子跑了過去,嘴巴一張一合,不停的說些什麼。
隔得距離有些遠,楚昭禾沒有聽的太清,但用腳指頭想想也知道是她的壞話。
她本想裝作沒有看見的樣子,直接進府,但楚懷仁在身後喊住了她。
“昭禾!”
楚昭禾停下了步子,淡淡道:“父親有事?”
楚懷仁今日心情不錯,對於她的態度沒有太過於計較,樂呵呵地說:“我已經知道今天宴會上發生的事情了,我果然沒有看錯人。”
楚昭禾輕描淡寫地說:“都是運氣而已。”
楚書玥想起走時太子對她說的那番話,忍不住冷嘲熱諷道:“無論是琴技還是棋藝,亦或者是作詩,都不是一朝一夕可以練成,更不要提什麼運氣,姐姐這些年一直掩蓋鋒芒,裝作不識大字的模樣,到底有何居心?!”
“我有什麼居心?”楚昭禾和冷笑了一聲,“這我可得好好想想。”
“你——”楚書玥看她這副小人得志的模樣就氣的要命。
這還是在鎮遠侯府正門外,偶爾有三三兩兩的人經過。
楚懷仁沉着臉說:“都給我少說兩句。”
丟下這句話後,他就甩着袖子進了侯府。
楚書玥還想再說什麼,但是她身上在回來的路上就一直髮癢。
她不可能大庭廣衆之下伸手去撓,做出不雅觀的事,就狠狠地瞪了一眼楚昭禾,轉身離開。
楚昭禾也跟着彎了彎嘴角。
楚書玥身上爲什麼發癢她再清楚不過了,約莫是她那天晚上的開始藥發作了。
楚昭禾邊往裏走,邊吩咐道:“明天把我們玲瓏閣的院門鎖好,誰也不見!”
“是。”
她剛走進院子,安姨娘連忙放下了手裏的茶點,扭着腰走了過來,笑道:“哎喲大小姐可終於回來了。”
楚昭禾看向石桌上的禮盒,挑了挑眉毛。
安姨娘順着她的視線看去,諂媚道:“這是妾身爲了祝賀大小姐贏得‘第一才女’的稱號,特意給您送的賀禮。”
如今楚昭禾成了滄漓的“第一才女”,前途不可限量,想必日後上門提親的世家貴族公子會踏破侯府的門檻。
她如今雖有了掌家之權,但終歸是個妾室。
爲了安兒未來的着想,她也要和楚昭禾打好關係,走的近些。
都說‘拿人手短,喫人嘴短’,楚昭禾不想和安姨娘有過多的牽扯。
她開口婉拒道:“安姨娘客氣了,心意我領了,禮物我就不收了。”
安姨娘愣了一瞬,語氣執拗,“這是妾身的一點心意,您就收下吧。”
她拿起其中的一個盒子,道:“您看這可是千年人蔘,女子用來補氣血怕是再好不過了,還有這手釧,可是出自上京城最有名的珠寶齋,僅此一串,最適合你這個年紀的帶,還有這個......”
安姨娘還在那裏不留餘力地介紹,看樣子是準備不達目的誓不罷休了。
楚昭禾心裏嘆了一口氣,無奈道:“這些東西我收下了,多謝安姨娘。”
說完,她看向一旁的木槿,“你去我屋子裏,幫我妝奩裏一個綠色的瓶子拿出來,再把這兩天做的零食包些出來。”
“是。”
木槿的動作很快,出來的時候手裏拿了一個五寸多高的小瓶子和一包東西。
楚昭禾把這個瓶子遞給了安姨娘。
安姨娘有些不明所以:“大小姐您這是?”
楚昭禾解釋道:“這裏面裝的是我自己調配的藥,對身體無毒無害,這天氣馬上就要熱起來了,蟲子多,您到時候可以給安兒身上塗一些,就不會起痱子和被蟲子咬了,您自己也可以用。”
說着,她還怕安姨娘不放心,還親自倒了一些出來,抹在了她自己的胳膊上。
一股獨特的清香散了出來,安姨娘聞了一下,讚道:“這味道可真是好聞。”
楚昭禾暗自誹腹:我最喜歡的一款花露水,能不好聞嗎?!
要不是實驗室裏還會在增,她是斷不可能拿出來送人的。
她又指了指安姨娘手裏提着的東西:“這油紙裏面包的是這幾個丫頭做的零食,您帶回去讓安兒嚐個鮮。”
她張口閉口都是爲了安兒,安姨娘聽的是心花怒放,嘴就沒有合上過,覺得這一趟來的真是值了!
“多謝大小姐。”
楚昭禾笑了笑,道:“安姨娘,不瞞您說,我這有一件事想找您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