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昭禾看着蕭懷瑾,還想再勸一勸他,“這三清山裏面也不知道是個什麼情況,你是王爺,身份尊貴,要不你還是......”
蕭懷瑾的臉色又黑又臭,沒好氣地哄了一句:“閉嘴!”
楚昭禾能屈能伸,見狀,趕緊做了一個封嘴的動作。
她繃着嘴,臉頰鼓鼓的,溼漉漉地大眼睛忽閃忽閃的,竟莫名地帶了幾分可愛。
蕭懷瑾的心情立馬多雲轉晴,摸了摸她的頭,像安撫小動物一樣安撫了一句,“乖。”
楚昭禾渾身僵在了那裏,瞬間覺得有密密麻麻的電流順着頭皮傳到四肢百骸,酥酥癢癢的,似小貓輕撓了一下。
她從來不知道尊貴冷傲的蕭懷瑾會說出這樣...嗯...撩人的話。
玄冥向來沒什麼表情的臉也有皸裂的跡象,覺得有什麼心裏有什麼信念在崩塌。
原來王爺讓他等在這裏是嫌他跟着礙事!
這麼多年的主僕情誼,到最後她反倒成了最多餘的那個。
蕭懷瑾眼尖地看見了楚昭禾淡粉色的耳尖,嘴角勾了勾。
他拿拳頭抵住嘴脣,輕咳了兩聲,轉身離開,“別發呆了,快點跟上!”
楚昭禾恍然回神,小跑着跟上了他的步伐。“哦哦。”
她拍了拍自己的臉頰,心道:冷靜,冷靜,楚昭禾你都是活了兩世的人了,什麼世面沒見過,不就是被長得好看的男人說了一個“乖”,你害羞個什麼勁,大不了下次你再撩回去就是了。
一番心理建設後,楚昭禾低聲道:“嗯,對,就是這樣!”
走在前面的蕭懷瑾忽然停了下來,“什麼?”
“啊?”楚昭禾眨了眨眼,忽然知道他的意思,含糊道,“沒什麼,快走吧,一會兒天黑了。”
蕭懷瑾一眼就知道她說的是假話,但也懶得拆穿她。
三清山就是一座送命山,來的人少之又少,根本就沒什麼路,雜草叢生,有些植物長的都超過了楚昭禾的腰,走起來十分費力。
蕭懷瑾拿了一把匕首在前面開路,不動聲色地把她拉到了身後。
楚昭禾看着他高大的背影,鬼使神差地問道:“你爲什麼要陪我來三清山?”
蕭懷瑾不答反問:“那你爲什麼要來三清山?”
“百里卿要我給他研製一種藥,那裏面缺了一味藥材,聽說三清山有,就想着來看看。”楚昭禾怕說謊會被他聽出來,想着百里卿也不在,就把鍋甩到了他的頭上。
她的話真真假假,蕭懷瑾也沒有懷疑,更或許他的重點就沒有放在這上面。
他聽見楚昭禾是爲了百里卿纔來三清山的時候,眉心緊蹙,臉沉的能滴出墨來,輕哼了一聲,狀似無意地問道:“你和百里卿很熟?”
“呃......”,楚昭禾一下就被問住了。
這她該怎麼回答,說熟吧,只是見過兩次面,說不熟吧,她還來爲他這找個什麼藥材。
半天沒聽到她出聲,蕭懷瑾停下了步子,扭頭看向她:“這話很難回答?”
她可是太聰明瞭,回答的簡直是天衣無縫!
蕭懷瑾:“......”
前面走的還算順利,兩人走了一個時辰後,找了處視角好的石頭坐下休息。
楚昭禾用手扇着風,呼呼歇歇地喘着氣。
她望着最高的山峯,有氣無力地說:“我們還得走多久才能到?”
蕭懷瑾的身體靠着樹幹,一腿屈起,右手懶懶地搭在上面,掃了她一眼,悠悠道:“不久。”
楚昭禾頓時覺得自己看到了希望:“那就好,我快不行了。”
自從來到這裏以後,她就沒了健身的習慣,再加上這三清山的路走的費力,她現在已經累得像狗一樣。
蕭懷瑾把水袋擰開,遞到了她的脣邊,笑吟吟地補全了後半句話:“還有兩個時辰就差不多了。”
楚昭禾嘴裏的水一下子就嗆到了氣道,咳個不停。
而始作俑者還貼心地拍了怕她的背,似斥非斥地說了句:“又沒人給你搶,慌什麼。”
楚昭禾拍開他的手,瞪大了眼睛:“你剛剛說什麼?”
蕭懷瑾看着手背上的紅印子,輕嘖了一聲,小丫頭力氣還不小。
他答非所問:“又沒人給你搶,慌什麼。”
楚昭禾優雅地翻了一個白眼,道:“不是,是上上一句。”
“還有兩個時辰......”
話還沒說完,楚昭禾就捂上了耳朵,一臉生無可戀地說:“好,停,我不想聽了。”
蕭懷瑾目光幽怨,似是被傷到的樣子,嘆氣道:“古話說的果然沒錯,女人心易變,我之前還不相信,如今算是切切實實地感受到了。”
楚昭禾轉過頭,指着自己的鼻子,氣樂了:“你是說我?”
蕭懷瑾的視線環顧了一圈,最終又落到了她的臉上。挑眉問道:“這裏還有第二個女人?”
楚昭禾默了默,惡狠狠地嚼着嘴裏的牛肉乾,想到他之前莫名其妙的生氣,頗有些不服氣:“那你們男人心還如海底針,捉摸不透呢。”
蕭懷瑾之前從未聽說過這些話,也不知道她都哪裏來的這麼多謬論。
他輕笑一聲,忽然靠近了楚昭禾,捏了捏她因咀嚼而微鼓的臉蛋,看着她傻愣愣的樣子輕笑了一聲。
楚昭禾張了張嘴,還未出聲的時候,蕭懷瑾的視線擦過她的臉頰,視線落在了她肉肉的耳垂上。
有溫熱潮溼的呼吸噴灑在耳根處,引起陣陣的顫慄,接着,有聲音在耳畔響起,又輕又柔,帶着無可言狀的引誘與蠱惑。
“我很好琢磨,你要不試試?”
“啪嗒”一聲,楚昭禾手裏的牛肉乾就這麼掉在了地上。
她嚥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回了句:“怎麼試?”
蕭懷瑾一怔,顯然是沒有想到還有這回答。
他慢慢地直起身,嘴角向上彎起,輕輕淺淺的一笑,眼裏似有星河劃過,斂盡了這人世間的光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