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們帶到這裏後,那隻公虎喘着粗氣,緩慢地臥了下去,已經是進氣多,出氣少的狀態。
母虎在它和小老虎之間來回的轉圈,時不時地對楚昭禾焦躁地低吼一聲。
知道了兩隻老虎沒有惡意,楚昭禾也漸漸地放鬆了下來。
她從實驗室裏拿了紗布和藥,對蕭懷瑾說:“你幫我照個明兒,我看看。”
“嗯。”
但很不幸的是,楚昭禾幫那隻公虎檢查時,它已經沒有了呼吸。
萬物皆有靈,她雖然沒有多說什麼,但母虎還是感知到了。
它仰天長吼,聲音悲慟,然後它又用頭去蹭了蹭公虎,圓圓的眼睛裏有淚水流出。
楚昭嘆了口氣,有些見不得這一幕,別開眼去檢查小老虎了。
小老虎渾身是血,看似傷的很重,但其實有很多是沾上的血,身上只有幾處不致命的小傷口。
她也不是學獸醫的,只能憑着自己的經驗給小老虎用藥包紮。
完事之後,楚昭禾還拿乾糧餵了母子二虎,摸了摸母虎的頭,柔聲道:“你帶着孩子換個地方,這裏不安全。”
公虎死了,周圍又都是血腥味,用不了多久就會引來其他的兇獸,到時候她們母子一定會有危險。
母虎聽懂了她的話,用頭在她懷裏蹭了蹭,然後後退一步,低下頭表示感謝。
楚昭禾把小老虎放在她的背上,拍了拍她的屁股,對她揮了揮手:“走吧。”
母虎嘶吼一聲,最後看了公虎一眼,慢慢地消失在了漆黑的山林裏。
蕭懷瑾剛剛在跟着老虎來的時候就多留了一個心眼,在沿途做了標記。
他憑着標記辨別了方位和所處的位置,伸手指了一個方向:“朝這裏走,大概再走半個時辰就到那處最高的山峯了。”
走着走着,楚昭禾想到方纔的事,感嘆道:“動物有時候可比人重情重義多了。”
蕭懷瑾頓了頓,嘴邊噙着一抹譏諷:“確實。”
都說虎毒不食子,但他所見的並不是這樣。
而有的人爲了他的地位穩固,不惜犧牲了許多無辜人的性命。
這樣一比,可不就是人不如畜生?
——
幾個時辰前,晉王府。
自從上次宴會的事情過後,上京城的茶樓裏就流傳着各個版本的故事。
都把晉王那位侍妾當成了茶餘飯後的消遣。
凌煙知道此事後,直接氣暈了過去,醒來後把楚昭禾裏裏外外罵了個遍。
她怕蕭崇之會因此嫌棄她,冷落她,就使出了渾身地解數去哄他。
蕭崇之到底還沒有厭倦凌煙,警告了幾句就算是過了。
凌煙坐在他的懷裏,手指不老實地在他胸膛亂摸,眼裏帶了一股嫵媚,嬌滴滴地喊了一聲:“王爺~”
蕭崇之看的渾身燥熱,手扣着她的下巴就吻了下去。
兩人你情我濃,難解難分,快要擦槍走火的時候,書房的門被人扣響。
“王爺,有......”
只聽那女人嬌媚的聲音就知道里面正在發生着什麼,侍衛也有些難爲情,但一想到這件事非比尋常,他只能硬着頭皮再次稟告。
“王爺,是關於楚小姐的事。”
蕭崇之手下的動作一頓,眼裏的情慾漸漸褪去,他鬆開懷裏的凌煙,平復了一下呼吸,道:“進來。”
侍衛應聲推門,目不斜視地走了進去。
蕭崇之摸了摸凌煙的臉,聲音還算溫柔:“你先回去吧。”
凌煙聽到了侍衛的話,知道他嘴裏的“楚小姐”指的就是楚昭禾。
她心裏狐疑,不知道蕭崇之爲什麼要找人去調查楚昭禾。
難道他是因爲楚昭禾恢復了容貌,又是現在的滄漓“第一才女”,所以動了惻隱之心嗎?
蕭崇之見她站在原地出神,有些不悅:“還在這愣着幹什麼?”
凌煙連忙收回自己的思緒,對他溫溫柔柔一笑:“那王爺您先忙。”
她走的一步三回頭,很想知道兩人要說的是什麼事,但又不敢表現的太明顯,惹得蕭崇之心裏不快。
侍衛在凌煙離開後,立馬關上了門,道:“王爺,派人暗地裏跟蹤楚小姐的暗衛說楚小姐偷偷出門,去了三清山。”
蕭崇之微微有些錯愕:“三清山?!”
“是的,楚小姐還讓丫鬟易容成她的樣子,自己女扮男裝從後門離開的,暗衛一路跟蹤着她到了三清山,在山腳下發現了一個很像翊王的男人,兩人一起進了山。”
蕭崇之皺眉,不耐煩地說:“什麼叫好像?!”
侍衛不敢直面他的怒火,連忙低下頭,語氣裏充滿了小心和敬畏:“楚小姐身邊也有暗衛,他爲了不暴露,就跟的遠了些,沒有看的太清。”
蕭崇之痛罵了一句:“廢物!”
他坐在太師椅上,眼角掠過一絲鋒芒。
找人暗中盯着楚昭禾是因爲他想知道她身上到底藏了什麼祕密,怎麼與他和離後就變了一個模樣。
但沒想到這麼快就有了意外的發現。
約莫半盞茶的時辰後,蕭崇之冷笑一聲,眼神陰騖:“派十名高手進入三清山,不管那個男人是誰,我要他的命!”
他心裏總有一種預感,覺得和楚昭禾一起進三清山的男人就是蕭懷瑾。
一個是手握大軍的滄漓戰神,一個是大放異彩的第一才女,他們兩個人就不該有交集!
侍衛想了想,試探道:“王爺,那三清山傳言在外,他們或許根本就不會活着出來。”
蕭崇之瞪了他一眼,渾身上下都充滿了殺意,“我要的是萬無一失!”
“屬下領命!”侍衛走了兩步,又想起了一件事,“那楚小姐呢?”
蕭崇之看着沉默了片刻,嘴裏吐出了四個字:“生死由命。”
楚昭禾雖然聰慧,但三番五次地把他的臉踩到了地上,對他厭惡不已,根本不會爲他所用。
但兩人好歹夫妻一場,他多少還是留了餘地,至於能不能活着出來就看她的造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