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多辛苦。”
只是抄的有些手疼。
蕭懷瑾抱着她,閉眼感受着她的溫度,呼吸間全部是她身上的香氣。
蠱惑心智。
他知道她做的這一切都是爲了他。
他蕭懷瑾何德何能,能得她的青睞和愛慕,讓她爲自己千里迢迢地趕到這裏。
或許是氛圍太好,某個在心裏蓄謀已久的念頭如雨後春筍般冒了出來,一發不可收拾。
蕭懷瑾微微擡起身體與楚昭禾對視,大拇指指腹摩挲着她的臉。
帶着小心的試探:“等我這次回上京城,我就去請旨賜婚,我們成親好不好?”
等不及了。
迫不及待地想把她據爲己有。
害怕她這個寶藏會被人搶走。
男人的目光虔誠認真,帶着一絲若有若無的引誘。
楚昭禾心念微動,剛準備開口,房門被人突然敲響。
“王爺,出事了!”
蕭懷瑾遺憾沒有聽到她的答案,但能讓玄冥慌張的一定是大事!
他整理了一下本就不亂的衣袍,沉聲道:“我去看看,你先休息。”
楚昭禾立刻就想到了什麼事,她連忙穿上了鞋子,起身追了出去。
院子裏,玄冥邊走邊給蕭懷瑾稟告情況。
“王爺,城裏有很多百姓出現了嘔吐,發熱的情況,已經有十幾個人死亡了。”
蕭懷瑾眉心緊皺,道:“大夫去看了嗎?!”
“看了,還沒有確定病因,說是......”
楚昭禾打斷了玄冥的,看向蕭懷瑾:“是瘟疫!”
她把來知府路上碰見那名婦人的情況講了一遍。
蕭懷瑾知道瘟疫和天花差不多,傳染性極強。
他當機立斷,立刻下達了命令,把發熱的人間隔開來,同時讓官府的人去安撫民心,不要造成恐慌暴亂。
楚昭禾從實驗室裏拿出了很多口罩,讓玄冥去發給百姓。
“瘟疫是靠人的唾液傳染,只要防護到位,人與人保持間隔,瘟疫並沒有那麼可怕!”
玄冥重重地點頭,自己戴好口罩後就連忙去辦了。
她跟着蕭懷瑾去了書房,寫了治療瘟疫的藥方,讓人拿下去配製熬煮。
末了,她想起最重要卻最不好辦的一件事。
“必須把得瘟疫死的那些屍體處理了,最好是...火燒!”
蕭懷瑾薄脣緊抿,唯獨這件事沒有立刻答應。
楚昭禾知道他在爲難什麼。
在這個年代,人們認爲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不可損傷,死後也要保存好軀體下葬。
火葬對於他們來說是“舉其屍而舁之火,天下慘虐之極,無復人道。”
但永州水災,地上的水還未完全退去,哪有地方去埋這些人?!
——
上京城,皇宮。
貴妃帶着剛燉好的雪梨銀耳羹進御書房時,迎面就飛來了一本奏摺。
她嚇得花枝亂顫,驚叫了一聲。
裏面還傳來求饒的聲音:“皇上饒命,皇上饒命啊——”
皇帝本就心煩意亂,聽到這二人合奏的噪音後更是忍無可忍,吼了一聲:“都給朕閉嘴!”
跪在地上的太醫院院首李重陽,顫巍巍地給她行禮:“微臣參見貴妃娘娘。”
貴妃隨意地嗯了一聲,去給皇帝順氣。
“皇上這是怎麼了,怎的生這樣大的氣。”
皇帝冷哼了一聲,怒罵道:“這個廢物,身爲太醫院之首,竟然連一個瘟疫都治不好,簡直是我滄漓的奇恥大辱!”
李重陽十分無奈道:“皇上,這瘟疫本就和天花一樣,是...是不治之症啊!”
貴妃臉色剎變:“瘟疫?”
“永州逃難來的災民得了疫病,現在上京城已經有不少人被感染了!”皇帝心裏焦躁,不斷地轉動着手裏的玉扳指。
他端起茶盞,撥弄着裏面的茶葉,心裏閃過陰毒的想法。
要是這次蕭懷瑾能因爲疫病死在了永州,他也就少了一個心頭大患!
但現在最棘手的問題是:上京城的瘟疫怎麼辦?!
貴妃捏着皇帝的肩膀,眼眸一轉,輕聲道:“皇上,臣妾有一個主意,不知當講不當講。”
“哦?”皇帝看了她一眼,知道她有些小聰明,饒有興趣地問:“愛妃不妨說來聽聽!”
“鎮遠侯嫡女楚昭禾楚小姐醫術了得,說不定...她會有什麼辦法?”
李重陽心如死灰,已經不抱任何希望了,聽到貴妃的話後眼睛猛地一亮。
“對對對,楚小姐那人救太后的手法很不一般,她一定有辦法!”
他連忙順坡下驢,轉移着皇帝的怒火。
皇帝沉默了片刻後哈哈大笑,拉着貴妃的手道:“愛妃果然是朕的解語花,賞!”
“謝皇上!”
貴妃欣喜若狂,連忙跪地道謝,覺得這趟沒有白來!
出御書房的時候,他聽見了皇帝讓德勝去鎮遠侯府傳話。
李重陽看了一圈,在她身後低聲道:“方纔多謝貴妃娘娘解圍,以後娘娘要是有用得上微臣的地方,您儘管開口。”
貴妃美眸微眯,意有所指地說:“那就請李太醫記得今日承諾。”
李重陽忙點頭:“一定,一定!”
玲瓏閣。
木槿正在和佩蘭,張嬤嬤研究燒烤的時候,門口的小廝來了。
“大小姐,宮裏的德勝公公說是奉了皇上的旨意,在正廳等您。”
木槿的心頓時提了起來,她學着楚昭禾的聲音道:“有說什麼事嗎?”
小廝搖了搖頭:“沒有。”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是。”
去正廳的路上,佩蘭有些緊張:“皇上這時候派人來是做什麼?!”
木槿拍了拍她的肩膀,小聲安慰道:“別擔心,穩住,千萬不能露餡!”
“嗯。”佩蘭深吸了一口氣,重重點頭。
進了正廳,德勝正坐在那裏喝茶,身後跟着一個小太監,看起來倒是威風。
木槿笑着走了進去:“德勝公公,是什麼風把您又給吹來了。”
德勝哎呦一聲,連忙起身見了禮。
木槿走到主位上坐下,客客氣氣地問:“不知公公這次前來所謂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