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低估了蕭暮羽的臉皮厚度,被人撞見這種事兒之後還能臉不紅心不跳的說話揶揄她。
身邊的女人癟着嘴,期期艾艾的說:“王爺這麼快就對霜兒厭倦了嗎?”
“不看看別人,怎麼知道霜兒你纔是這天下最得本王心的女人?”
哄人的話蕭暮羽向來得心應手,張口就來。
但這其中到底有幾分真,幾分假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楚昭禾走到臨窗的位置坐下,目光在兩人身上皴巡,笑道:“離王真是好福氣,走到哪裏都有女人投懷送抱。”
蕭暮羽哈哈一笑,捏了捏美人的柳腰,對她眨了眨眼,大言不慚道:“本王行軍打仗不在行,但這閨房之樂麼,上京城無人能出其右。”
楚昭禾抽了抽嘴角,話是不着調了點,但說的倒是沒錯。
就憑他這皮相和身份,女人自會前仆後繼,就算不圖王妃之位,能和他春宵一度怕是也無憾了。
蕭暮羽很有分寸感,適可而止的結束了這個玩笑般的話題。
他看了一眼廂房門口,納悶道:“五哥怎麼沒來?”
楚昭禾接過霜兒遞過來的涼茶,漫不經心的接了句:“可能是擡槓去了。”
蕭暮羽眼神迷茫:“擡槓是什麼?”
“一會兒他來了你可以親自問問他。”她喝了一口涼茶,毫無愧疚感的給他挖了一個坑,“唔,這個酸梅茶味道不錯。”
霜兒平日裏在這飯館幫忙,見多了南來北往的客人,慣會察言觀色,見離王對這個楚小姐的態度不一般,她自然也不敢有絲毫的怠慢。
“這個是民女爹爹祕製的方子,裏面還加了一些清熱解毒的草藥,上京城也只有這裏才能喝到。”
“那敢問姑娘的爹爹是......”
楚昭禾自是喝出了這裏面的幾味藥材,覺得用的極妙,不禁有些好奇她口中的爹爹是何人。
“民女的爹爹是這裏的廚子,那幾樣江南名菜都出自他手。”
她狀似不經意的詢問道:“那你爹爹在這裏的月銀怎麼樣?”
蕭懷瑾剛一進來,就聽到了楚昭禾這句話,立刻就明白過來她想做什麼了。
他伸手在她頭上挼了一把,挑眉道:“怎麼,你來這裏喫飯還想撬人牆角?”
楚昭禾把他的狗爪拍開,梗着脖子說:“我就是問問市場行情,到時候給廚子開工資心裏有底,不懂就不要亂叭叭!”
雖然吧,她是有那麼點想拐個廚子回去,但這事屬實有點缺德,她還不能做。
蕭懷瑾:“......”
“哈哈哈哈”,蕭暮羽第一次見到自己這個無所不能的五哥喫癟,一不小心就笑出了聲來。
蕭懷瑾睨了他一眼,語氣冷的滲人:“覺得最近日子過的太無趣了直說,本王成全你!”
蕭暮羽臉上的笑意僵了一瞬,嘴上說着不笑不笑了,但扇子背後的嘴角都快咧到了耳後跟
蕭懷瑾看着前面上掛着菜品的木牌,問楚昭禾:“想喫什麼?”
楚昭禾看向霜兒:“有推薦的嗎?”
霜兒給她推薦了來湖心小築必喫的幾樣菜和兩樣很有特色的菜。
她點頭,對兩個尊貴的王爺說:“我就這幾樣,其餘的你們決定就成。”
“菜上來還要一會兒,你可以先去隔壁沐浴。”
楚昭禾點頭。“好。”
這如此清幽雅緻的用餐環境,獨一無二的精緻佳餚,旁邊還有兩個數一數二的滄漓美男相伴,她不去沐浴去除身上的晦氣都覺得自己不配在這裏喫飯!
蕭懷瑾應該是進雅間的之前交代過了,霜兒把她領到隔壁休息的內室,木桶裏的熱水冒着白色的煙霧氤氳而上。
溫溫熱熱的水包裹着身體,楚昭禾情不自禁的喟嘆一聲。
太他麼舒服了,以前天天泡澡倒是沒有覺得。
“霜兒,能不能麻煩你幫我把下面馬車上的包袱拿上來,裏面是我的衣服。”
裏面有兩件衣服是新的,是玲瓏閣那幾個丫頭買了讓阿九送來的,說是穿新衣心情好,在大理寺牢裏能過的開心些。
她當時聽後就丟了兩個字“謬論!”
我天天讓死刑犯穿衣服,你看他會開心嗎?!
霜兒笑道:“楚小姐,衣服翊王已經方纔已經給您備好了。”
納尼?
蕭懷瑾這狗也太瞭解她了吧!
都快成了她肚子裏的蛔蟲了。
霜兒幫她搓着背,想起了翊王說的那句話,就試探性的問道:“楚小姐,您也是開酒樓的嗎?”
“是有這個打算,怎麼?”
霜兒低着頭小聲道:“您要是開酒樓了,民女或許可以說服爹爹去你那裏幫忙。”
楚昭禾失笑,談不上荒唐卻覺得稍微離譜。
“沒記錯的話我們是第一次見面,爲什麼直白的給我示好?”
霜兒咬着嘴脣,吞吞吐吐的半天也沒說一個字。
她想了想,隨口一猜:“因爲離王?”
被人戳中心事,霜兒心裏咯噔一聲,連忙跪在地上請罪。
“民女不敢妄想能攀上離王,只是想時不時的見他一面就好了。”
在雅間那一會兒,她也大概猜到了這位楚小姐的身份。
若楚小姐開了酒樓,離王一定會時常光顧,不像在這裏,一月到頭來都難見幾次面。
楚昭禾忽然問道:“離王救過你的命?”
霜兒怔愣,有些不明白她的意思,卻依舊如實回答:“沒有。”
“那他是幫過你?”
“沒有。”
“那他對你好嗎?”
霜兒猛的點頭。
楚昭禾捏了捏她的髮髻,覺得這長相豔麗奪目的美人有些憨憨的。
蕭暮羽這樣整日流連花叢的人,恐怕對哪個女人都很好吧?
她把桶裏的水撩到自己的胳膊上,歪了歪頭,笑着說:“你爹爹在這裏乾的好好的,讓他去我那裏不合適,我雖不是個正兒八經的好人,但也幹不出來這麼缺德的撬人事兒。”
霜兒知道楚昭禾用這樣自嘲的玩笑話拒絕了她,不想讓她覺得提出這個請求是丟人的一件事,也沒有因爲離王的事對她有偏見,想着她是個想飛上枝頭的野麻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