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去他麼的,前夫納妃前妻迎接,是他缺心眼兒還是他腦子有大病?!
見楚昭禾一直不出聲,李何好聲好氣的催了一遍。
“小姐,晉王特意提了您的名字,侯爺也特意讓屬下過來喊您,您說這......”
她不耐煩的說:“你隨便找個理由回了晉王,說我病了,傷了,殘了,甚至死了都行,總之就是去不成。”
蕭崇之上次大理寺見她的時候,恨不得弄死她,如今喊自己過去又打的什麼算盤?
李何:“......”小姐,屬下沒瞎。
萬般無奈之下,他把晉王特意囑咐的話說了出來。
“晉王說了,您要是不去,他會親自來閨閣請您,到時候小姐就不要怪他失了禮節了。”
艹!
艹艹!
艹艹艹!
我艹你媽!
楚昭禾拳頭緊握,閉了閉眼睛,咬着牙說:“你去回了他,說本小姐隨後就到!”
“是。”
聞言,李何鬆了一口氣,小跑着離開,生怕晚一步她會反悔。
楚昭禾長嘆了一口氣,扯着嗓子喊道:“木槿,木槿——”
聽到她急切的聲音,木槿還以爲出什麼大事了,趕緊放下手裏的東西着急忙慌的跑了進來。
“小姐,怎麼了?”
“給我找一身最素的衣服,最好是參加白事兒穿的那種。”
呵,不是非得讓她去麼,那就看看是誰膈應誰!
木槿一愣,這又是怎麼了?
楚昭禾好心解釋道:“晉王下聘,我得衣裝得體的去迎接。”
木槿恍然大悟,抽了抽嘴角,連忙翻箱倒櫃的去找。
不多會兒,還真的讓她找到了壓在箱底的一件象牙白的曳地長裙,上面用銀色絲線繡着不明顯的暗紋,素的不能再素。
楚昭禾十分滿意的穿上了這身衣服,帶着木槿到正廳時,隨意正照着聘禮單子高聲唱着。
“黃金一百兩,白銀萬兩,銀盆子兩個,綢緞一千匹,玉器二十件,玉如意四柄,龍鳳呈祥琺琅盤一套,龍鳳成對喜鐲一對,寶藍點翠珠釵一支,碧玉滕花玉佩一枚,紅翡翠滴珠耳環一對......”
他這邊念着,侍衛往裏面擡着大紅箱子。
上面蓋子大開,楚昭禾站在不起眼的角落看的眼花繚亂。
別的不說,這聘禮最起碼沒有輕視楚書玥。
至於是不是皇帝要求的,那就不得而知了。
楚書玥穿着桃粉色的衣裙,面色紅潤,挽着齊秋蓉的胳膊站在一旁,眼睛沒有從那聘禮箱子移開過半分。
齊秋蓉拍了拍她的手,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
“你一直說晉王不喜歡你,但我瞧着這聘禮,可是半分都沒辱沒了你的身份。”
楚書玥沒有說話,但看她嘴角得意的微笑,就知道她對這聘禮也是極爲滿意。
過了一會兒,她想起了一件事,好奇的問道:“娘,貴妃娘娘今天一早找您進宮做什麼?”
楚昭禾啊楚昭禾,看你不順眼的人可不止我一個,我就不信你次次都能有這麼好的運氣躲過!
見齊秋蓉一直沒有出聲,楚書玥皺了皺眉,不耐煩的喊了一聲:“娘?”
齊秋蓉回神,眼睛環視了一圈,在她耳邊小聲道:“這裏人多口雜,回去再和你說。”
楚書玥撇了撇嘴,滿不在乎的“哦”了一聲,晃着齊秋蓉的胳膊撒嬌道:“對了娘,你給我的陪嫁也不能少了去,否則我進了王府是會被人看輕的。”
女子在夫家受不受重視,就看她陪嫁的分量有多重了。
齊秋蓉點了一點她的鼻子,嗔了她一眼,“這你就放心吧,我就你一個女兒,東西不留給你還能留給誰?”
唸到最後的聘禮時,隨一的喉嚨都啞了。
楚懷仁拿過隨一雙手奉上的清單,對蕭崇之拱了拱手,真情實意的說:“小女能得晉王如此相待,是她的福分,不過她這丫頭被我和她母親寵壞了,還希望晉王以後能看在本侯的面子上多多包涵她的小性子。”
楚書玥跺了一腳,不好意思的喊了一聲:“爹——”
蕭崇之看了她一眼,託着楚懷仁的雙臂把他扶了起來,笑着說:“二小姐真性情,本王喜歡都來不及,侯爺大可以放心。”
楚昭禾抱着雙臂,慢悠悠的走了過來,笑着說:“娶一送一,王爺這親可是值的很。”
而且,這親事還送了他頭頂一片跑馬場,簡直賺翻了好嗎?!
整個滄漓王爺娶親獨一份。
看見她的衣服,齊秋蓉的臉一下子就垮了下來,眼神惡狠狠的,恨不得拿刀剜了她。
“今天是晉王下聘的吉日,你穿這身衣服是什麼意思?!”
這個死丫頭,
楚昭禾打量了一圈,佯裝驚訝:“母親不說不知道,現在我仔細一瞧,發現這衣服屬實和這大紅綢緞格格不入......”
如今整個侯府張燈結綵,喜氣洋洋,紅色綢緞,“囍”字隨處可見,甚至連下人都穿了新衣服。
唯有她,乾乾淨淨一身白,站在這裏要多顯眼就有多顯眼。
她收回視線,不怎麼誠心的抱歉,“是我冒犯了,我這就回去,不礙你們的眼了。”
說着,她就準備轉身離開。
蕭崇之陰沉的呵斥住了她,“站住,本王說讓你走了嗎?!”
楚昭禾停下腳步,扯了扯嘴角,表情要多虛僞就有多虛僞。
“請問王爺您還有何指教?”
蕭崇之上上下下的看了一遍,語氣倨傲篤定,“你是不是心裏還沒有放下本王,故意在和本王唱反調?”
這些天他思來想去,怎麼都想不通楚昭禾爲什麼每次見面和他說話時十分的陰陽怪氣。
想了很久,唯一的解釋就是她和離後後悔了,一直在用這種不同尋常的方式來引起他的注意。
畢竟,她之前可是非他不嫁,愛他愛的死去活來,人盡皆知。
楚昭禾震碎了三觀,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問道:“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