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阿九開口道:“小姐,要不屬下把這盒子拿走扔了,就當我們都未看見,什麼也沒有發生。”
三個丫頭接二連三的開口,出聲附和。
佩蘭慌忙點頭,“對對對,小姐,我覺得阿九這個辦法可行。”
“不管放這顆心的人打的什麼算盤,只要把這心扔了,他的計劃也就胎死腹中了。”半夏也緊隨其後。
木槿也覺得這招可行,問道:“小姐,要不就按阿九說的來?”
楚昭禾知道在事情沒明朗前,阿九這個辦法只好不壞,但她總覺得處於被動很容易走進對方圈套。
而且以她的直覺,這顆心不是黑衣人唯一對付她的手段,暗中肯定早已準備了其他的天羅地網,把她算計在內。
她攸而看着窗外漆黑的夜色,漫不經心的問道:“你們覺得,這件事要真是侯府的人做的,會是誰?”
四人互相交換了一個眼神,異口同聲的說:“夫人!”
楚昭禾勾了勾脣角。
齊秋蓉啊齊秋蓉,你想陷害我的心衆人皆知。
既然如此,那就別怪我心狠手辣,不留餘地了!
今日就賭這一把,是齊秋蓉,她就作繭自縛,不是的話,那就當是之前陷害她的利息了。
思及此,她對阿九招了招手,在他耳邊交代了幾句話。
“屬下明白!”
楚昭禾交代道:“能成則成,不能成的話,就按你第一個法子來。”
“小姐放心。”
阿九對她點了下頭,拿起那個盒子,閃身離開。
知道有人要來算計自己,楚昭禾睡是睡不着了。
她從實驗室拿了個咖啡速溶膠囊,用涼水沖泡了一杯,還貼心的問道:“你們喝嗎?”
三個丫頭趕緊搖頭。
有幸嘗過一次,和鍋底灰無二差別,一樣的顏色,一樣的苦。
真不明白爲什麼小姐說喝了提神,難道是苦的睡不着?
楚昭禾喝了一大口,醇厚香甜的味道在嘴裏蔓延,她重新捋了捋思路,看着佩蘭和半夏。
“你們說說,我昨日離府後,府中有發生什麼奇怪的事沒有?”
“奇怪的事?”兩人對視一眼,回想了半天,也沒發現府裏有什麼異常。
佩蘭忽然問道:“對了,小姐,二小姐生病,找了很多大夫都診治不出來算不算?”
半夏跟着點頭,“除此之外,府裏一如往常。”
楚昭禾喝咖啡的動作一頓,腦海裏某些思緒有種大風颳去烏雲的感覺。
本來楚書玥生病這事兒雖然突然了點,但也沒懷疑什麼,此刻再乍一聽,確實有些不同尋常了。
“可是二小姐生病和這...人心又有何關係,難不成這心是她的?”佩蘭還是想不明白這其中的千絲萬縷的關係。
“想什麼呢,要這心是二小姐的,侯府早就翻了天了。”
“半夏說的沒錯,而且......”楚昭禾頓了頓,玩味道,“楚書玥的心眼色應該是黑的,明顯和這顆不沾邊兒。”
楚昭禾輕嘖了一聲,這還不是見她們一直緊繃着,想要讓她們放鬆一下麼。
結果佩蘭這丫頭沒有一點幽默細胞。
擡眼外面的天,約莫再有一兩個時辰天就該亮了。
楚昭禾起身去妝奩盒子的下面取了一荷包的碎銀出來,放在手裏掂了兩下,扔給了木槿,“你今天早早的去打聽消息,我要知道齊秋蓉和楚書玥這又是作的什麼妖。”
“是,小姐。”
“佩蘭,半夏,你們兩個就先待在玲瓏閣,沒事別亂跑。”
“奴婢記住了。”
該交代的都交代了,楚昭禾揮了揮手,“行了,都下去休息吧。”
音落,她就打着哈欠往牀上走去。
唔,這咖啡也不是那麼提神,喝了像沒喝一樣,眼皮照樣有千斤重。
準備關內室門的時候,發現三人還站在原地未動,楚昭禾挑了挑眉梢,“怎麼還不走?”
佩蘭和半夏十分有默契地把木槿推了出去。
木槿猶豫了一下,纔開口說:“小姐,我們還是留下來陪你吧。”
說實話,她今晚是有些怕了,怕小姐就這麼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出了事,再加上那顆心,她到現在都覺得緩不過來勁兒。
楚昭禾知道她們心思,忍不住安慰說:“其實你們不用自責,明槍易躲暗箭難防,這都是常事。”
說完,見她們三人還是一臉堅定執着的樣子,她也不願意勉強,嘆氣道:“你們願意守這兒就守着吧。”
“小姐,你快進去休息吧。”
楚昭禾躺在牀上,明明困的眼睛都快睜不開了,但閉上眼睛腦子卻是清醒的。
看着上面雕花的牀欄和紗幔,心態有些崩了:我這不會是得了神經衰弱了吧?!
煩躁的在牀上翻來覆去無數個來回後,她行屍走肉般的坐起身。
世上無難事,只要肯放棄......
從內室走出來,入目就是三個小白楊般挺拔的身影。
三人頓時面面相覷,“小姐?”
楚昭禾渾身像是沒有骨頭一般,癱坐在椅子上,語氣睏倦又煩躁:“我睡不着。”
她目光百無聊賴的從她們身上劃過。
一,二,三,四.....
剎時想到了什麼,眼睛猛然一亮。
“我們來搓麻將吧!”
反正睡不着,那就一起嗨。
雖然木槿她們根本不知道麻將是什麼玩意兒,爲什麼要搓,但見楚昭禾興沖沖的模樣,也不忍拂了她的意。
楚昭禾從實驗室裏拿了麻將和桌布,招呼着她們坐下。
“來來來,我先教你們認牌。”
“這個一個圈的是一柄,有幾個圈就是幾柄,這個小鳥就是一條,還有這幾個......”
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她就教完了牌面和大致規則。
三個丫頭似懂非懂,盯着眼前一摞摞的牌,眼神多多少少有些迷茫,潛意識覺得這也沒什麼好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