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樓早已被清場,只有隨一守在了其中一間屋子的門口。
“王爺,就是這間。”
知道王爺正在氣頭上,他把呼吸都放到了最輕,生怕受到波及。
看着那扇緊閉的房門,齊秋蓉心裏七上八下的,方纔聽那議論聲她也隱隱約約的猜到了什麼。
她轉頭怒瞪着楚昭禾,一臉兇狠。
蕭崇之深吸了一口氣,擡腿踹開了門。
鴻來客棧有好些年頭了,很多地方都透露着歲月的痕跡,這門也不例外,承受不了這樣的力氣,晃盪了幾下後搖搖欲墜。
楚昭禾動作迅速的閃到了一邊。
剛一站穩,門板就直直的砸了下來,齊秋蓉驚叫出聲。
沒有想象中砸地的大聲響,倒是聽見了一聲男人悶哼。
循聲看去,齊秋蓉一臉後怕,驚魂未定的站在門板“殘骸”旁邊,肩膀處有明顯的污痕。
蕭崇之正單腳着地蹦躂,手捂着另一隻鞋面,一臉痛苦。
她輕嘖一聲,涼涼道:“唉,這人倒黴起來,喝口水都塞牙縫啊。”
門也是長眼的,到的時候還看準了位置。
先擦着齊秋蓉的肩膀輕砸一下,然後再砸了蕭崇之的腳。
這路線,簡直完美!
楚昭禾瞧着蕭崇之陰沉沉的臉,由衷的建議:“王爺以後還是多做好事吧,你看這報應不就來了?”
別整日有事沒事用一些骯髒不入流的手段算計她。
房間是被一扇屏風給隔開了,裏面纔是休息的牀榻。
楚書玥一直呆坐在房間,這外面吵鬧,也沒讓她回神。
一炷香的時辰前,有人從玉華閣擄走了她,把她關在了這間屋子。
不知過了多久,她聽見了房門被打開的聲音,有人慢慢額走進她,呼吸間問到了一股特殊的香味。
眼前黑布被人解開,本以爲會是凶神惡煞,貪財好色之人,沒想到是一個面容俊秀溫和的年輕男子。
楚書玥反應遲鈍了片刻,憤恨道:“是你綁的我?”
清軒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屋子空間不大,他身上噴的醉情香也越來越濃,女人焦躁的心莫名的安靜了下來,覺得神志縹緲,彷彿置身於虛幻。
“我仰慕二小姐已久,知道今日二小姐要嫁於晉王爲妃,才冒着殺頭的危險邀二小姐前來與我一聚,這樣我就算是死了,也此生無憾。”清軒動作輕柔的幫她鬆綁,說話三月春風拂過湖面,撥起了一層層漣漪。
楚書玥也曾受過不少男人的追捧,但那些世家公子油嘴滑舌,哪會像他這般會誘哄。
再加上眼前這男子長得是真的不錯,她心裏的火焰不知不覺的就熄了下來。
“放我回去,我就當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
清軒突然逼近她,兩人鼻尖相對,他彎脣淺笑,輕柔似是情人間的呢喃,“二小姐看着我的這張臉,就真的沒有一點動心嗎?”
楚書玥腦袋成了一團漿糊,她受到了蠱惑,情不自禁的撫摸上了他的臉,微微有些情動,“太子殿下,是你嗎?”
清軒用手撫摸着她的臉頰,“你說是便是。”
清軒在風月場地待的多了,能很好的控制自己的情感,哪怕女人軟若無骨的攀附在他懷裏,他眼裏還是一片清明,餘光掃了一眼香爐裏的香。
按照楚小姐交代的,那些百姓也快到了。
拿人錢財,替人消災。
他笑了笑,慢慢放平女人,傾身附了上去,垂下的紗幔也擋不住兩人的熱情。
百姓破門而入的時候,看到的便是這無法用語言形容的畫面。
更勁爆的是,隔着紗幔也能清楚上面的人是楚家二小姐。
她那樣子並不是被強迫,因爲那柔的能滴出水來的眼睛騙不了人。
門外的動靜並沒有驚到楚書玥,她依舊是沉醉的表情,只是清軒聞聲瞟了一眼,然後恍若無人的繼續。
百姓雖想再看下去,但又怕一會兒晉王來了會沒了小命,於是不約而同的把門給關好,決定奔走相告這件大事。
目的達到了,清軒毫不留戀的推開她,把自己的衣服一件一件的穿好。
楚書玥怔然的坐在旁邊,連用被子遮擋身子都忘了,腦海裏忍不住回想方纔的畫面。
屋子裏淫靡的氣味壓住了醉情香的氣味,她混沌的神志一點一點的甦醒,清楚的知道這人不是太子。
方纔,就是她自己的經年一場大夢。
清軒起身離開時,她拉住了他的衣袖,盯着他:“這一些都是你和楚昭禾的計謀吧?!”
“二小姐爲何會在這裏我已經解釋的很清楚了,這與楚大小姐何關?”
楚書玥知道只要不讓他走,一會兒等晉王來了,對他嚴刑逼問,楚昭禾就完了。
但想起方纔兩人的纏綿,她一下子就泄下了力氣。
說來是她應該謝謝他,是他讓她一直的幻想成了現實。
楚書玥躺回牀上,閉上了眼睛:“你走吧,一會兒晉王該來了,他那樣手段狠辣的人要是抓了你,你怕是輪迴都難。”
清軒愣了一下。
其實楚小姐早就已經安排了人接應他,就算二小姐不放他,他也能走。
但出於禮貌,他還是拱手道謝:“多謝。”
聽着關門的聲音,楚書玥的眼角有淚水滑落,沒入了髮髻。
殺人誅心,不過如此。
楚昭禾,果然是玩弄人心的高手。
......
蕭崇之大步走了進來,看着這凌亂的牀鋪,目眥盡裂。
他掐着楚書玥的脖子怒道:“姦夫是誰,說!”
這賤女人好大的膽子,竟然敢穿着王妃的嫁衣與別的男人苟合,給他戴上了這頂人盡皆知的綠帽子。
齊秋蓉嚇壞了,慌着求情:“王爺,您有話好好說,玥兒是不會做出這樣事的,這其中一定另有隱情。”
自己的女兒總有千般萬般不對,楚懷仁也不能眼睜睜的看着她被掐死,也開口勸了一句。
蕭崇之冷哼,把人甩在了牀上。
楚書玥咳個不停,在齊秋蓉的幫助下站起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