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王爺可憐可憐民女,民女不想被他們抓上山,當什麼壓寨夫人,求王爺護民女一命,臣女可以當牛做馬的報答王爺!”
蕭懷瑾看了她一眼,神色淡然:“匪寇已經被抓,本王也會讓士兵在江寧城巡邏,你大可以放心。”
至於今日,它則是讓下面的人故意放鬆警惕,引匪寇入甕,抓來了解一下山上的情況。
女人搖頭,喃喃低語,像是想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一臉懼色。
“不,他們已經盯上我了,沒有用的,沒有用的!”
蕭懷瑾腳步一頓,從這話聽出了不同尋常,“他們爲何盯上了你?”
女人雙手絞在一起,看着他的眼神怯懦,小心翼翼的說:“因爲,因爲我是從靈空山裏逃出來的。”
他和玄書對視了一眼,後者心領神會。
王爺這是有話要問。
蕭暮羽看着兩人的背影,搖頭輕嘖了一聲,感嘆道:“那個女人瞧着也挺可憐的,無父無母不說,還要被那些土匪騷擾。”
“你可以把她帶回王府,反正你後院多她一個不多。”
蕭懷瑾睨了他一眼,擡腿進了柴房。
玄書把女人帶到了一個客房,吩咐了小二給她準備衣物熱水。
離開時,女人抓住他的胳膊,泉水般清澈的眼睛忽閃忽閃的,格外容易讓人心生憐惜。
她哀求道:“求求你幫我給你家王爺說說,等山上那些匪寇被殺光了,我立刻就走。”
怕玄書不答應,女人又連忙補充道:“我什麼都會做的,也不會給你們添麻煩,你們不是來剿匪的嗎,我之前在靈空山待過,說不定可以幫上你們的忙。”
玄書看她實在可憐,難得的動了惻隱之心,說話也沒有之前的生硬。
“你先在這裏等着,王爺處理完事務就會來見你。”
女人一聽,面露喜色,雙手合十:“多謝,多謝。”
柴房裏。
兩個匪寇被綁在柱子上,嘴被一塊破抹布塞着。
見蕭懷瑾進來,他們頓時瞪大了眼睛,顯然是已經猜到了他的身份。
有士兵拿下了他們嘴裏的布,恭敬的守在了一旁。
蕭懷瑾不動聲色的打量了他們一圈,淡聲道:“想出去嗎?”
兩人交換了一下眼神,拼命的點頭。
“那接下來本王問,你來答,本王滿意了,就放你們離開,你們覺得如何?”
兩人眼裏的光一下子就熄滅了,死氣沉沉的。
蕭懷瑾一雙鳳眼銳利深邃,可以直接窺探人心。
之前早就聽說靈空山當家的心狠手辣,對於背叛者從不手下留情,這兩人想必也是怕被報復追殺。
“只要你回答了本王想要的,本王可以給你們一筆銀子,並安排人護送你們離開江寧城。”
他是個談判高手,上去便抓住了兩人的弱點。
其中一人猛地擡起了頭,咬着牙,一副豁出去的姿態,“我說!”
蕭懷瑾看了副首領一眼,副首領拿了地勢圖上前詢問道:“要想上靈空山,除了你們防守的那條路外,還沒有別的小道?”
一盞茶的功夫後,副首領對蕭懷瑾抱拳:“王爺,都問完了。”
在所有人都沒有看到的地方,兩名匪寇對視了一眼,諂媚逢迎,畏懼害怕的眼神下是陰險狡詐的光。
蕭懷瑾拿過他手裏的地圖,目光冰冷,走出門口時打了一個手勢。
守在門口的士兵拔出了腰間的佩劍,大步走了進去。
須臾的掙扎和慘叫過後,重新恢復了一片寧靜。
他漫不經心的整理着袖子,聲音平緩,沒有絲毫的起伏:“把他們的屍體丟到靈空山腳下,就當本王送給他們送的禮。”
“是,王爺。”
回房間的路上,蕭暮羽扭頭看了他好多次。
次數多了,蕭懷瑾想忽略也不行,他輕笑一聲,卻沒有衝散眉宇間的疏離淡漠。
“怎麼,覺得本王出爾反爾,說話不算話?”
蕭暮羽一怔,而後搖了搖頭。
匪寇做出這種十惡不赦,喪盡天良之事本應被殺。
他只是敬佩,敬佩這樣殺伐決斷,腹有籌謀的五哥。
奈何他這輩子註定一事無成,當個流連秦樓楚館的風流王爺了。
蕭懷瑾想到了什麼,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經常與女人打交道,又心疼那個女人,不如你去幫本王問問她匪寇抓她的其中緣由?”
話落,不等他開口拒絕,掉頭對玄書道:“去給八王爺帶路。”
迅速看了八王爺一眼,憋笑答應。
蕭暮羽:“......”
天邊的金烏緩緩地沒入西山,留下了一層虛妄的金輝。
一輛馬車從遠處疾馳而來,搶在在城門關閉之時駛了進去。
馬蹄飛揚,捲起地上的塵土。
楚昭禾掀起了車帷一角,探頭往外看去。
江寧城果然是被土匪鬧得不安生,上京城這個時辰點正是熱鬧的時候,江寧城人家卻早早就閉了戶,街道冷清。
“籲”的一聲,駕馬的阿九拉緊了繮繩,馬車穩穩的停在了客棧門口。
“小姐,到了。”
楚昭禾下了車,低聲對阿九交代:“我和木槿佩蘭進去就好,你把馬車裏的東西看好了。”
阿九知道里面東西的輕重,恭敬道:“小姐放心。”
整個客棧都被蕭懷瑾包了下來,門口有佩劍的士兵嚴陣以待。
她本想稟明來意讓人進去通傳一聲,但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手在脖頸上的墜子輕摸了一下。
這骨哨從蕭懷瑾從她至今都未用過,不如今日就試一試?
楚昭禾剛拿出骨哨,士兵就以爲她要使用什麼暗器,二話不說的上前抓她。
木槿見狀,趕緊把她護在了身後,乾脆利落的擰折了兩人的手腕,順便踢飛了兩人。
慘叫聲四起,驚動了正在用晚膳的蕭懷瑾。
他拿起帕子,慢條斯理的擦了下嘴,對玄書道:“下去看看是怎麼回事。”
“是。”
玄書出了門像是在三樓的走廊上伸頭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