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呼吸聲越來越紊亂，氣息熱的灼人
蕭懷瑾扣住了楚昭禾的腰，手臂微微用力。
天旋地轉之間，兩人就換了一個姿勢。
他把楚昭禾的一隻手固定在了腦袋旁邊的牀板上，定睛看了她片刻，而後微微俯身，貼在她耳邊，聲音沙啞：“故意的？”
兩人之間幾乎沒有任何間隔，能感受到對方身上的溫度。
呼吸間，楚昭禾聞到的全是男人身上厚重馥郁檀木香，中間還夾雜着淡淡的藥香。
她緊張的身上出了一層薄汗，心跳到了嗓子眼。
她咬了下嘴脣，一手曖昧的摩挲着蕭懷瑾薄脣上的傷口。
那是剛剛在涼亭上，一時情難自禁，她咬的。
在男人深沉幽暗的目光下，楚昭禾氣吐芳蘭，一字一句的頓道：“王爺，想與你喝酒是假，想與你睡覺是真。”
音落，她明顯感覺身上男人的呼吸和心跳亂了一拍。
蕭懷瑾喉結上下滾動，修長的手指蜷縮成拳。
想要起身之時，楚昭禾的手臂圈住了他的脖子，朱脣主動吻了上去。
“轟”的一聲，有什麼在瞬間坍塌。
蕭懷瑾渾身一震，本就處在邊緣的他一下子就失去了理智。
他的手掌托住了楚昭禾的頭，深不見底的眸子此時飽含慾念，染上了些瘋狂。
楚昭禾時不時的迴應着他的吻，心裏的酸澀和哀傷卻在無限的擴大。
她纖細潔白的手指環上了蕭懷瑾的腰帶，把玩着他的衣釦。
還未用力，手腕就被人拽住。
蕭懷瑾鬆開了她，把被子給她包的嚴嚴實實，只有頭露出來纔算作罷。
一系列動作完成後，他看了眼她微微紅腫，水光兩眼的厚脣，別開了眼，起身站在牀邊。
楚昭禾從發懵中回神。
她看着蕭懷瑾起伏不定的胸口，視線往下滑了點，抽了抽嘴角。
這男人是忍者神龜嗎，這麼能忍？
“時辰不早了，早些休息。”
這話說得平靜，好像除了氣息有些不穩外，面上依舊淡漠清雋。
“蕭懷瑾！”
楚昭禾抱着被子起身，喊住了他。
她的意圖都這麼明顯了，她不信他不懂！
蕭懷瑾停下了腳步，背對着她，風光霽月的外表下暗流涌動。
良久，他道：“昭禾，今年的生辰，是我這輩子最難忘的生辰，此番種種，對我來說已經足夠。”
楚昭禾豈會不懂這話裏其中的深意，霎時紅了眼眶。
未說出口的話哽在了喉間。
她淚眼婆娑，看着蕭懷瑾的背影越來越模糊，離他越來越遠。
房門被關上，楚昭禾再也忍不住，把頭埋在了被子裏。
沒過一會兒，有斷斷續續的嗚咽聲傳了出來。
站在門外的蕭懷瑾聽到了這聲音，渾身上下的力氣被抽走，手揪着胸口的衣服，挺拔如修竹的背影一點點的彎了下來。
不知過了多久，屋裏的聲音漸漸停止。
他扶着門框，動作狼狽的起身，小心翼翼的推門走了進去。
蕭懷瑾用指腹擦去她的眼淚，笑了笑，在她眉心珍重的落下一吻。
閉眼時，有什麼東西落了下來，女人睫毛輕顫。
——
生辰過後，蕭懷瑾的身體越來越差了。
每當他疼的全身發抖的時候，都會把自己關在書房，不願讓人看見他毒發時狼狽扭曲的面容。
好幾次他吐血不止，是楚昭禾和莫寒一起鍼灸，才把他從鬼門關重新拉了回來。
蕭懷瑾想就這麼放棄，但看見楚昭禾堅韌倔強的眼睛時，就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算了，到底...到底還是捨不得她，捨不得她難過。
蕭暮羽也察覺到了什麼，整日有事沒事的就往翊王府跑。
蕭懷瑾看了他一眼，喝了口白水。
“所有的事情本王都已經計爲你劃好了，等漠北的使臣走後，你就可以行動了，到時候玄蒼他們會在你身邊出謀劃策。”
蕭暮羽道：“父皇駕崩，漠北使臣走了又如何，皇兄別忘了還有大朔，沒有了皇兄你，滄漓誰能鎮得住他們，外臣弟怕坐的是亡國君主的位子。”
“若真到了那個時候，昭禾不會坐視不管，她會幫你。”
蕭懷瑾沒有說的太清楚，意有所指的提醒了他一兩句。
人心隔肚皮，縱然蕭暮羽已經答應了，在皇權利益的淫浸下，難保不會言而無信。
無論何時，炸藥這枚至關重要的棋子，他都會讓楚昭禾緊緊的握在手裏。
書房門口，楚昭禾端着托盤，碗裏的藥湯已經沒有熱氣升起。
她聽到了兩人的談話，眼眶發紅。
蕭懷瑾他原來早就什麼都準備好了。
前兩次毒發時，他眼裏死寂一片，是真的想走......
玄蒼不知何時走了過來，準備開口時，見到楚昭禾臉上的淚痕一愣，他下意識的看了眼屋裏。
身側落下了一道陰影，楚昭禾醒神，用手背擦了下眼淚，把托盤遞給了他，小聲道：“不要說我來過。”
說完，她小跑着離開。
楚昭禾急急忙忙的離開，回到了百里府。
無音谷的人正在彙報事情，見她進來，百里卿一愣，揮手讓人退了下去。
他起身倒了杯茶，慢條斯理的問她：“瞧你這魂不守舍的樣子，是出什麼大事了？”
楚昭禾問他：“百毒不侵是真的嗎？”
百里香輕笑：“都是血肉之軀，又不是銅牆鐵壁，縱然再怎麼百毒不侵，也依舊會中毒，只不過有些要命的毒對於這些人來說不會要命，及時把身體裏的毒素排出去就沒什麼大礙了。”
楚昭禾眼睛一亮，彷彿看見了什麼希望。
“你的意思是說，只要下毒的劑量夠大，毒性夠霸道猛烈，那人依舊有可能毒發身亡對不對？”
“這倒也未必”，百里搖了搖頭：“你要知道，沒有人生來就百毒不侵，這些百毒不侵的人不是不會中毒，而是他們早就用了各種毒，中毒時，他們身體裏殘留的毒性會相對抗，這天下最烈的毒放在他們身上，也未必能一次斃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