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暮羽湊到了她身邊,低聲問道:“昭禾,你怎麼會在這裏?!”
楚昭禾沒有功夫給他解釋,只是說:“一會兒不管發生什麼事你都不用幫我說話,我自己會解決。”
不知爲何,蕭暮羽在她身上看到了自己五哥的氣勢,單單一個眼神,就格外的有壓迫感。
他下意識的點頭。
蓮夢公主看見她,咬牙啓齒的說:“是你這個賤人潑的本公主?!”
滿滿的一壺熱茶不浪費一滴的潑到了她身上,額頭還貼了幾片茶葉,讓她看起來格外的滑稽。
楚昭禾忍住笑意,淡聲道:“不好意思,手滑。”
“啊啊啊,你這個賤人!”
她雲淡風輕的模樣激怒了蓮夢公主,蓮夢公主揚手就朝她扇來。
“啪——”
意料之中的聲音,但被打的卻不是楚昭禾。
蓮夢公主捂着臉,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竟然有人敢打她?!
楚昭禾甩開她的手,眼神冰冷:“要撒潑就滾回你們漠北去,我不管你們抱着什麼樣的心思來了滄漓,既然來了上京城,就給我夾起尾巴,好好做人。”
“滄漓還有一個俗語,叫強龍不壓地頭蛇,這山高皇帝遠的,公主萬一出了什麼事,你父皇不也幹不來,你說是不是?”
蓮夢被她這番話說的一愣一愣的,等反應過來的時候,被燙的發紅的面部開始變得扭曲,看起來醜陋不堪。
“你到底知不知道本公主是誰,你是哪裏來的賤人,敢和本公主這樣說話?!”
楚昭禾用“你是白癡的”眼神看着她。
“從漠北到滄漓這一路舟車勞頓,莫不是坐馬車的時候把腦子給晃丟了?我都喊你公主了,自然知道你的身份。”
“若你不是漠北的公主,我還未必願意髒了手去打你!”
“你——”
蓮夢氣的胸口起伏,指着她,好半天都說不出來一句話。
胡律耶銳利的眼神在楚昭禾身上流連。
沒想到這個女人這般牙尖嘴利,竟然讓他這個向來張揚跋扈的妹妹吃了癟。
也好,這樣的女人玩起來纔有意思。
軟綿綿的女人千篇一律,他都玩的煩了。
遠不如給面前這女人拔光了身上的刺,看她在他身下承歡的樣子來的有誘惑力。
他舌尖舔了一下嘴角,大手一揮:“把這目中無人的女人給孤抓起來!”
“我看你們誰敢動!”
楚昭禾推開了護在她前面的木槿,輕輕的撫摸握在她掌心的招財。
看着準備上前捉拿她的侍衛,“好意”提醒道:“若不想中了它的毒暴斃身亡,你們就離我遠一點。”
“小心,這是銀環蛇,有劇毒!”
漠北盛產各種毒物,胡律耶一眼就認出了招財的品種,把蓮夢往後拉了兩步。
楚昭禾看着猶豫不前的侍衛輕嗤了一聲,把那對母子扶了起來。
她拍了拍小男孩身上的灰塵,放柔了聲音:“快和你母親回家吧,下次別再亂跑了。”
婦人對她感激涕零,不停的鞠躬:“謝謝小姐,謝謝小姐。”
楚昭禾搖了搖頭,在她耳邊輕聲道:“快走吧,近段日子小心些,儘量少出門。”
蓮夢被她這樣打臉,難保不會報復他們。
婦人連連點頭,抱着孩子離開。
看着他們的背影,蓮夢氣急敗壞的喊道:“把他們給本公主抓回來,沒有本公主的命令,誰都不許放他們走!”
楚昭禾就拿着招財,擋住那些侍衛的去路。
她看着蓮夢,輕嘲一聲:“得饒人處且饒人,他又不是故意的,公主罵也罵了,我勸公主見好就收。”
蓮夢看着她手裏的招財,又看了眼那羣不中用的侍衛,氣急敗壞的喊道:“你是在威脅本公主?!”
楚昭禾順着她的話回道:“公主說是那便是。”
“好”,蓮夢點了點頭,而後轉過身看向自始至終都沒有阻止的蕭暮羽。
“王爺,就算方纔那件事本公主可以不追究,那這個賤人呢,她先是潑茶又是打本公主,本公主把她帶走處置不過分吧?”
蕭暮羽眉心緊擰,好脾氣已經被耗盡了,冷着臉說:“還請公主殿下嘴巴放尊重些,她是翊王未過門的王妃,不是什麼污穢的詞都能放在她身上!”
未過門的翊王妃?
蓮夢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胡律耶已經想到了。
當年率五萬大軍,攻破他漠北皇城的就是戰神翊王。
沒想到這個女人竟然是他未過門的王妃。
呵,有意思,真有意思。
蓮夢一臉不屑:“不過是一個未過門的王妃,今日是她動手在先,本公主今天說什麼都要帶走她,讓她給本公主賠罪!”
這件事就算是滄漓帝來了,她也是弱者,她也有理!
楚昭禾輕笑一聲,不知道漠北王派蓮夢來,是不是爲了顯示他們漠北人的愚蠢?
她清了清嗓子,看着兩側的百姓高聲道:“來來來,走過路過,站着看着的百姓都來瞧一瞧啊,你們幫我評評理,說說這事我做錯了嗎?”
百姓交頭接耳,到底顧忌着漠北人在場,不敢大聲附和。
見狀,木槿義正辭嚴道:“這是上京城,是滄漓的上京城,若不是小姐救了那對母子,他們現在怕是已經被外人當街活活打死了,小姐何錯之有?!”
此話一出,百姓也深以爲然,互相交換了下眼神,紛紛出聲應和。
是啊,這是滄漓,是他們的家,這些漠北人憑什麼在他們家猖狂?
百姓越說越激憤,罵的也越來越難聽。
楚昭禾看着蓮夢和胡律耶喫屎一樣的表情,心情大好。
三人成虎,衆口鑠金。
她就不信他們還敢對上京城所有百姓下手不成。
聽了一會兒,楚昭禾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扭頭對蓮夢和胡律耶說:“兩位也聽見了,孰是孰非清清楚楚,如今我倒是想問問你們,你們父皇派你們來,究竟是爲了兩國邦交還是挑起事端,圖謀不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