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兒個到底是怎麼了,一個個的都不讓他省心。
看着羽落,他沉了語氣:“你要那祝餘草又沒什麼用,何必摻和進去。”
羽落撅起了嘴,撒嬌道:“不是爲了祝餘草,只是羽落整日在宮裏呆的久了也有些無聊,也沒有適齡的女子說話一起玩兒,如今見蓮夢公主和楚小姐比試,羽落就想湊個熱鬧,圖個開心。”
她說完怕皇帝不答應,還上前搖了搖太后的胳膊。
太后想來寵她,含笑拍了拍她的手,對皇帝道:“羽落說的沒錯,比試圖的就是個樂子,哀家瞧這下面有幾個千金小姐也躍躍欲試,皇帝又何必拘着她們,讓她們一起上去比試,正好讓蓮夢公主看看我滄漓女人的風範,豈不是一舉兩得?”
話都說到這個地步了,皇帝沒有辦法再拒絕。
他索性直接問道:“你們有誰還想參加比試的?”
音落,一些閨閣千金一看看我,我看看你,心裏猶豫着。
贏了祝餘草無疑是給家族長臉,但比什麼還沒說清楚,她們這心裏也沒底。
於是到最後,竟然沒有一人站起。
皇帝臉色訕訕,不太自然道:“那就你們三個吧。”
羽落得了允許,蹦蹦跳跳的跑到了楚昭禾的身邊。
她親暱的抱着楚昭禾的胳膊,看了眼蓮夢小聲道:“我幫你一起贏。”
楚昭禾扯了扯嘴脣,把胳膊從她的懷裏抽了出來。
她早就和羽落結下了樑子,羽落如今竟然開口說要幫她,簡直是天大的笑話。
一段時間不見,還真當她好騙了?
羽落見楚昭禾這麼不給她面子,嘴角的笑容一下子就僵住了,停留在半空的手臂顯得格外尷尬。
她眼眸低垂,水潤眸子裏劃過一抹恨意,很快便了無蹤跡。
楚昭禾等着吧,無論今天比試什麼,祝餘草不但帶不走,你人也不能好好的走着出去!
蓮夢把羽落的神情盡收眼底,眼珠子轉了兩圈。
蕭景和溫潤的聲音響起:“你們可想好比試什麼了?”
蓮夢應該是早就想好了,此刻脫口而出:“騎馬射箭和武藝。”
果然。
楚昭禾就知道這祝餘草沒這麼好拿。
她大大方方的承認說:“我不會武功。”
騎馬和射箭她上輩子當做業餘愛好接觸過,但這武功她是一竅不通。
哪怕,蕭懷瑾前段時間教了她些防身術。
但對上蓮夢,顯然不夠看。
蓮夢輕蔑道:“本公主知道你不會武功,不過輕而易舉贏了你也沒什麼意思,所以這武藝並不是你想的的拿刀握劍,是不用任何武器,只能用身體的搏鬥。”
說完,她微微頷首,對皇帝道:“太子皇兄知道我說的是什麼,還麻煩滄漓帝派人先去準備一下。”
德勝看到皇帝的眼神,躬了躬腰,去了胡律耶的位置。
附耳傾聽一番,他就帶着幾個太監下去準備了。
蕭景和斟酌道:“這時辰也不早了,再去馬場顯然是來不及了,不如只比試射箭和武藝如何?”
重華宮的地方足夠寬廣,射箭比試也不用出去,侍衛直接把草垛放在了宮殿門口,丈量了距離。
檢查弓弩的時候,蓮夢走到了楚昭禾身邊,陰冷的眼神緊盯着她的手腕:“你是不是應該把你手腕上的毒蛇拿出來,本公主怕你輸不起,惱羞成怒了讓它咬本公主。”
楚昭禾本來就沒打算用招財作弊,二話不說的拿下了招財,送到了雙眼放光,滿是期待的蕭暮羽手上。
小太監宣讀規則:“射箭共分爲五輪,射中中間紅心次數最多者獲勝,若都無射中,按中靶的箭最靠近紅心的次數來算,第一局是羽落郡主和——”
蓮夢打斷了他的話,輕笑一聲:“這多沒意思,要比就玩大的!”
小太監愣了一下,不恥下問:“公主的意思是?”
“矇眼射箭!”
蓮夢轉身從桌子上的果盤裏拿了一個梨,在手裏掂了兩下。
“一人盯着這梨子站在那裏,一人矇眼射箭,一人一次機會,射中者獲勝。”
蓮夢說的篤定且自負,甚至都沒有想過平局的情況。
因爲在她看來,一個是深宮的郡主,一個是閨閣千金,能拉開弓箭都不錯了,怎麼可能把箭射出去。
到時她便可以好好的羞辱楚昭禾一番,最好能嚇得她尿褲子!
“這......”小太監一聽,心想:這是要玩命啊。
他不敢做主,視線看向皇帝。
高位上的皇帝臉陰沉沉的,對這個不懂見好就收的蓮夢是越發的厭惡。
此時,楚昭禾轉着手裏的箭,笑道:“公主剛纔說了漠北女人都苦練騎馬射箭,公主更是這其中的佼佼者,怕是能箭無虛發,百發百中吧?”
蓮夢擡了擡下巴,一臉倨傲:“那是自然。”
楚昭禾鬆了口氣,笑道:“那臣女就放心了。”
蓮夢笑容一僵,“你這是什麼意思?”
她嘆了聲氣,很是苦惱的說:“公主這準頭自是不在話下,定不會失手,但民女就不同了,民女這射箭是半路出家,能射中靶子都不錯了,準心這東西更是想都不要想,一會兒若公主頭頂梨當民女的靶子,到時候希望公主多多擔待些。”
“你——”
蓮夢惱怒,知道自己這是掉到楚昭禾挖的坑裏去了。
她的手指緊握成拳,忍了又忍,露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其實本公主的射箭也——”
話剛說了一半,就被楚昭禾給打斷了:“公主莫不是要說自己的射箭水平也不怎麼樣?”
她頓了頓的,用一種極其嫌棄的眼神看着蓮夢:“要真的是這樣,那漠北女人射箭水平豈不是都還不如民女?公主方纔把漠北女人誇得這麼厲害,豈不是在打腫臉充胖子,故意欺騙皇上?”
楚昭禾三言兩語的堵住了蓮夢的後路,蓮夢頓時有些慌了。
對上皇帝陰騖的眼神,她更是有口難言。
楚昭禾這個賤人,就知道搬弄是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