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醜女醫妃:和離後腳踹渣男炸翻天 >第434章 障眼法
    蕭懷瑾垂眸,看着棋盤。

    白子被黑子逼到了角落,圍困其中。

    勝負已分,局勢已定,此時落子不過是做困獸之鬥。

    他搖了搖頭,遺憾道:“兒臣棋藝不精,父皇恕罪。”

    皇帝沉默,沉厲的目光凝視着他,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良久,他笑了笑,擡手去收拾棋盤上的棋子。

    “知道朕找你來所謂何事嗎?”

    蕭懷瑾幫他收着白子,聽見這句話後動作頓了一下,也不再迂迴,直接猜測說:“父皇應是爲了六弟的事。”

    皇帝的手放在棋盒上方,看着棋子一顆顆的掉落,很是隨意的問了一句:“那依你之見,這件事該怎麼處理?”

    蕭懷瑾笑了笑,嗓音淡漠:“父皇心中已有了答案,何必多此一舉來問兒臣?”

    皇帝怔了怔,忽然覺得他有些陌生,甚至覺得自己根本不瞭解這個兒子。

    這般好的機會,他怎麼願意就此放棄?

    蕭懷瑾抿了口茶,情緒沒有絲毫的起伏的聲音裏有着嘲弄和不屑:“在背後落井下石之事兒臣不願意去做,也不屑去做,若想除掉一人,兒臣有的是辦法讓他輸的心服口服。”

    他這話實在是算不得尊敬,甚至是放肆,但皇帝卻對此有心無力。

    雄鷹遨遊天際,早就不是他能控制的了。

    強烈的挫敗感充斥在心間,憋的五臟六腑都是疼的。

    他捂着胸口,抖着手往嘴裏餵了一粒藥,喝了大半杯熱水纔算緩了一些。

    自始至終,蕭懷瑾都漠然的看着這一切。

    沒有關心,也沒有擔憂,彷彿面前的人不是他的父親,而是一個毫不相關的陌生人。

    皇帝起身,動作極其緩慢的坐回了軟榻。

    蕭懷瑾拿起白玉棋盤上最後一顆棋子,垂眸漫不經心的把玩着。

    “太子遇刺一事,你覺得是何人所爲?”

    問這話的時候,皇帝一直目不轉睛的看着他,不放過一絲一毫的表情。

    蕭

    懷瑾平靜無波,放下手裏的棋子,想了想,擡眸開口道:“皇兄出行有暗衛保護,身邊的影七武功更是不弱,這樣的情況下還能傷了皇兄,可見刺客是江湖中的武功高手,能到這種地步的人不多,有心查查便知。”

    他回答的滴水不漏,皇帝琢磨了許久也未覺有什麼不對勁。

    他轉動着拇指上的玉扳指斟酌了一會兒,半是試探的詢問:“太子這些年來行事低調,他的性子也很少與人結惡,你覺得此刻冒這麼大的風險對他動手意欲何爲?”

    蕭懷瑾看出他的懷疑,脣角上揚勾起了諷刺的弧度:“駐守塞要的將軍來信,父皇想必也已經知道了,近日大朔在兩國交界處厲兵秣馬,頻繁滋事,漠北使臣逗留上京,賊心不死,我們本就已經無暇顧及,如若太子再出事,朝政內部大亂,就是趁虛而入的最好時機。”

    太子遇刺是大事,不可能就這麼稀裏糊塗的糊弄過去。

    推大朔出來擋刀轉移注意力,把刺客的身份往大朔去引,這一步步都在他的謀劃之中。

    皇帝這輩子都想不到,蕭景和遇刺與國事無關,只是簡簡單單的徇私報復。

    蕭懷瑾垂眸,掩去眼裏的冷笑。

    皇帝點頭,覺得他分析的不無道理。

    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

    各國混戰還未過一百年,這漠北和大朔就已經想打破三國並立的局面了。

    太子遇刺,他們都是獲利方。

    而且從他的觀察來看,太子遇刺這件事不是蕭懷瑾動的手,這也讓他更加確信是大朔在背後推波助瀾,買兇殺人。

    蕭懷瑾看着皇帝起身,從御案的抽屜裏拿了一封信出來。

    在皇帝的示意下,他起身接過。

    從密封的手法來看,是龍騎影衛的密信。

    上面的字不多,蕭懷瑾一幕十行的看完,瞳孔猛縮。

    “這是朕的密探打探到的情報,一個時辰前才送到御書房。”

    蕭懷瑾合上信紙,極其肯定道:“這件事其中絕對有蹊蹺!”

    漠北祕密派出了三萬士兵,在胡律耶他們起身後就出了兵營,現在全部隱藏了身份,散落在兩國邊界各處。

    他還不太猜得出這部分人到底想做什麼,漠北王的指令是什麼。

    若說攻打滄漓,三萬人遠遠不夠。

    若說平常巡視,更是在騙鬼。

    這樣看來,就連胡律耶藉着進貢的名義試探皇帝病情,蓮夢的和親都是他們的障眼法。

    自始至終,他們想掩蓋的只有這三萬士兵的行蹤!

    蕭懷瑾把信還了回去,拱手道:“父皇想讓兒臣怎麼做?”

    皇帝,不會無緣無故的給他看這封信。

    果不其然,皇帝道:“朕要你摸清楚這其中的來龍去脈,看看那三萬士兵的真正用意,但千萬不要打草驚蛇。”

    蕭懷瑾應下,想了想又說:“滄漓地大物博,京城繁華富饒,父皇不如派人帶着胡律太子和蓮夢公主在上京多留幾天,好好儘儘東道主之儀。”

    皇帝很快就明白過來了他的意思:“朕這就讓老八的去辦這件事。”

    蕭懷瑾行禮告退。

    外面守着的德勝目送他離開,精明的眼一轉,去御膳房端了糕點叩門進去。

    太子病重無法監國,皇帝不得已只能親自處理着堆積如山的奏章。

    德勝把托盤放下,把凌亂的摺子擺正:“皇上,太醫說了,您應該多休息,這些摺子,您晚些看也不遲。”

    皇帝哼了一聲:“你既什麼都知道,又何必信這些騙人的話?”

    楚昭禾下針施藥時的話,他可是在一旁。

    德勝笑容一僵,說着讓他開心的話:“奴才知道,皇上您從不是認命之人,當初您御駕親征,深受重傷,太醫,江湖名義都束手無策的時候,您不是也挺了過來,您啊,定會長命百歲。”

    不管這話是不是真的,但皇帝聽了總歸心情好了一些。

    他有批了幾本摺子,淨手後嚐了嚐還冒着熱氣兒的糕點。

    德勝收拾着書桌,看到那封密信時視線停住了。

    他眸色閃了兩下,沒有去碰,而是故作不見的擺放着其他東西:“皇上,方纔貴妃娘娘來了,奴才按照您說的,打發她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