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醜女醫妃:和離後腳踹渣男炸翻天 >第452章 跟蹤者陰魂不散
    木槿沉思了一下,“好像六王爺的棺槨今日入京?”

    佩蘭一聽,憤憤不平道:“小姐,您還送他什麼啊,晦氣!”

    一想到自家小姐之前在晉王府受的苦,她就恨不得在六王爺身上戳個成千上百個洞。

    楚昭禾喝了口茶,睨她:“誰說我送他了?”

    “那你來這兒幹什麼?”

    她看着城門口的方向,漫不經心道:“我就是想知道,曾經不可一世,叫囂着要弄死我的六王如今是個怎麼光景。”

    人死燈滅。

    她已經替原主報了仇,一切過往都隨着蕭崇之的死煙消雲散了。

    今日前來,算是一個了斷。

    從今以後,她不會再恨一個死人,會把他忽略忘記。

    正說着,有一隊伍緩緩的從城門口駛進。

    爲首的馬車上下來了一箇中年男人,他對早就等候在那裏的接人的首領說了兩句,然後對着馬車後面行了一禮,上了馬車。

    視線被遮擋,楚昭禾皺了皺眉。

    那男人上車後,馬車卻並未朝前行駛,而是掉了個頭,出了城門。

    這個時候,楚昭禾才知道,方纔那男人是在給誰行禮。

    木板車上放着一個暗棕色的棺槨,雖沒有任何標誌,但裏面躺着的是誰不言而喻。

    前面牽馬的人,正是蕭崇之的近侍,一身黑衣的隨一。

    半夏嗑着瓜子,感嘆道:“這六王爺死後也太寒顫了吧。”

    棺材被放在簡陋的木板車上,八個御林軍護送在側,哪有半點皇家的氣派威嚴。

    木槿順口接了一句:“犯了錯被貶的皇子,屍首能回上京入皇陵都是皇上開恩了,叫我說,他也該知足了。”

    佩蘭道:“沒想到竟然真的有人可以爲了權利做出弒父的事,太狠了。”

    楚昭禾輕嗤一聲:“弒不弒父不都是皇帝一句話的事?”

    知己知彼百戰百勝。

    她對蕭崇之也算是瞭解。

    他其實是所有皇子中最容易被看透的人,喜怒形於色。

    這樣人往往都是色厲內荏,外強中乾,再狠也會講究情面。

    他有那個膽子弒父,那她對他做的那些事,豈不是會被他殺了千百遍?

    蕭崇之,就是一個權勢角逐下的犧牲品。

    端親王和太子用來對付蕭懷瑾的利箭!

    下面的百姓自動站在了兩側,目送棺槨。

    走到茶館下面時,隨一像是感知到了什麼,猛地擡頭。

    楚昭禾就這麼猝不及防的撞上了他狠戾的眼眸。

    她目光清冷,神色寡淡。

    隨一卻覺得楚昭禾這是在挑釁,在翊勝利者的姿態嘲笑。

    他握着繮繩的手頓時收緊,手背青筋暴起,拼命的壓制着想要衝上樓的衝動。

    王爺若不是不堪受鳩引紅的折磨,又怎麼會用這般懦弱的方式慘了此生?!

    他一定要殺了楚昭禾,爲王爺報仇!

    半夏不怕隨一,瞪了回去,嘟囔道:“果然是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奴才。”

    六王爺是自作孽不可活,和家她小姐有個屁關係。

    要怪只能怪他自己出身在了皇家,父母沒教育好長歪了,腦子還不中用,鬥不過自家兄弟。

    隨一眼裏的殺氣和恨意太過於濃烈,像是地府裏的嗜血羅剎。

    佩蘭看着他,身上像是被毒蛇爬過一樣,汗毛豎立。

    她“嘭”的一聲關了傳呼,隔絕外面的視線。

    外面冷空氣刮不進來,三個丫頭覺得暖和了不少,連忙拉着楚昭禾坐在煮茶的爐子邊烤手。

    小姐一到冬天就手腳冰涼,得小心調養照顧纔是。

    楚昭禾眉目低垂,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由着她們折騰。

    過了一會兒,她擡頭,喃喃低語了一句:“你們說人死了是不是隻能躺在盒子裏,被束縛着,被埋入陰冷潮溼的地下?”

    佩蘭嘴快,也沒多想,笑着接了句:“人死都死了,歸宿也只有那麼一個,不然還想像活人一樣,在大街上白着一張臉亂跑啊,不得嚇死人。”

    “佩蘭!”

    說完,她就看到了木槿一記警告的眼神。

    佩蘭瞬間清醒,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時,狠狠的打了自己一巴掌,跪在了地上。

    “小姐......”

    她想請罪,但有些話說出來終歸是不合時宜。

    最後,她只能小聲說了句:“小姐,奴婢胡說的,您別生氣。”

    楚昭禾拉着她起來,扯着嘴脣笑了笑:“你說的沒錯啊,人死了,歸宿只有那副薄棺,只是我現在想到自己死後躺在那小小的地方,有些不甘心罷了。”

    她無法自醫,只能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生命在倒計時。

    這種毀天滅地的無力感和倉皇整日整夜的折磨着她,消磨着她的神經。

    而她爲了不讓身邊人擔心,只能帶上一層面具,當一個沒事人。

    木槿握住楚昭禾的手,安慰她說:“谷主已經動身去找漠北聖主了,倒時定有辦法解了小姐身上的蠱毒,小姐千萬別說這些不吉利的話!”

    這句話若是放在之前,楚昭禾還會騙騙自己,給自己一個希望。

    但方纔蕭崇之的棺材撕碎了她自我欺騙的屏障,把她從夢見帶到了現實。

    哪是這麼容易的啊。

    漠北的聖主想必和蓮夢也是屬實,不幫蓮夢對付她就不錯了,又怎麼會救她?

    三個丫頭看她頹喪的神情也是束手無策,急在心裏。

    她們想方設法的逗楚昭禾開心,轉移她的注意力。

    楚昭禾心裏暖暖的,嘆了一口氣,逼迫自己不去想蠱毒的事。

    車到山前必有路。

    這局廢了,重開就是!

    她這樣麻痹着自己,起身道:“走,喫飯。”

    三個丫鬟異口同聲:“好嘞!”

    四人出了茶樓,半夏一眼就看見了跟蹤的人,握了握拳頭咬牙道:“那人怎麼還陰魂不散啊。”

    她這風風火火的性子,可真是忍不住啊——

    楚昭禾不知道蕭懷瑾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但她心裏清楚的是,這樣的藕斷絲連,到時痛苦的是兩個人。

    喫飯的時候,她一直思索着,怎麼徹底斷了蕭懷瑾的念想,讓他知道她是真的不要他了。

    這一頓飯喫楚昭禾喫的味同嚼蠟,從酒樓出來已經是掌燈時分了。

    楚昭禾並未急着上馬車,而是看了一眼跟蹤的男子,對半夏說:“不是一直手癢嗎,給你個機會,把他帶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