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是想要儲備糧了?要儲備糧也應該找一隻高等妖獸纔對啊。
而且穆西衍也不像是會突然起興喫血肉的人……
南宮雀陷入莫名的沉思之中,很顯然並沒有想到另一種喫法上。
不過他也懶得管太多,把注意力轉移到了事物上。有了南宮雀的加入後,點單就很順利了,少了糾結,三人很快喫上了正餐。
南宮雀一邊喫着還不忘說着自己這次出國遊玩遇到的不少好玩的事物,當然最好玩的還是去不停的逛街,購買好看的裙子。
中途也不斷向溫賞安利自己的愛好。
“你沒有穿過,可能不知道,到時候有時間了我給你找一套,或許你就像我一樣,馬上愛上了這種服裝。”
“別懷疑,我第一次知道能這麼穿的時候,也是覺得不適合的,結果呢?你看我現在,是不是走在路上,馬上成爲了視覺焦點?”
溫賞順應地點點頭:“是。”
“有了裙子之後,我變得自信又樂觀,和從前那個自哀自怨的那個我說了拜拜,從此之後,我成了不一樣的煙火,你說我現在是不是特別招人喜歡?”
溫賞繼續點頭:“是。”
南宮雀很是會說,看溫賞這種看上去就乖巧好騙的,更是忍不住噼裏啪啦說一大堆:“真的,你不能拒絕我,今天我們有了這麼大的緣分,我一定會好好幫你挑選,送你一條最好看、最合身的,保準你心身愉悅!”
溫賞被他說的頭昏腦漲都快相信了,但是一看他身上帶着蝴蝶結的可愛裝飾,只能將信將疑地點頭:“謝謝你。”
“不用謝不用謝。”南宮雀長着一張秀氣的臉,與人說起話來,卻是意外的豪放:“反正是穆西衍的錢,這叫資源循環利用,不然錢都發黴了。”
穆西衍還是沒說什麼,落在溫賞眼裏卻不是那麼回事了。
賺的錢還要給別人花,怎麼想還是會有些在意的,尤其是穆西衍這人總是看上去漫不經心,叫人看不透,但是溫賞總覺得他本人或許並不想表面上這般隨意的。
會願意無緣無故把錢都給別人,還讓人這麼說,肯定是關係非常好。
也不知道這是不是他們上流人士的趣味。
溫賞在不知不覺之中給自己吃了一味,原本很大的胃口因爲這事,這些美味精緻的點心都沒喫幾塊,便停了下來發呆。
嘴角緊緊抿着,眼神盯着自己的盤子一動也不動。
穆西衍早發現他不對勁,看了他半天,要是平時,溫賞發現他的目光早就會看過來了,今天卻沒有。
南宮雀的確是餓慘了,對着一桌的食物大快朵頤,雖然在進食過程中還不忘維持一下淑女形象。
“這家的墨綠拿鐵簡直一絕,味道比我在外面喝過的不知道好多少倍,你們快嚐嚐。”南宮雀這完全把自己當東家,顯然忘了這頓飯到底是誰在付錢。
“好好喫你的飯,閉上嘴。”穆西衍移動了下視線,對南宮雀投以冷淡的表情。
南宮雀回以白眼一個,有了經濟來源後大着膽子道:“我就要說,你拿我怎麼辦?穆西衍,這張嘴再不改改,遲早要孤獨終老的。”
穆西衍懶得理他,卻見溫賞站起來,小聲說:“我去趟洗手間。”
南宮雀熱心指路:“往裏走右拐就到了,廁所那邊站着服務生的,你問問就知道了。”
“謝謝。”溫賞低着頭,看也不看穆西衍就走了。
溫賞一路往裏走,倒是很快找到了洗手間,進去洗了個手,盯着鏡子裏的自己看。
南宮雀和穆西衍的關係似乎很好,兩人剛纔的對話簡直就跟打情罵俏一樣,他根本插不上嘴。
尤其南宮雀長着一張妖孽臉,男女通喫,性子活潑又開朗,見人總有說不完的話,和誰都聊的起來,還去過很多地方,好像在哪都很受歡迎。
那他呢?
到了一個新地方,要是沒有鬱谷照顧,都不知道他會過得怎麼樣。
什麼也不懂,學習與適應對於他來講都是很難的東西。
這樣的情緒明明知道是不對的,但是他還是止不住讓他蔓延至全身。
溫賞揉揉臉,手上未乾的水擦到了臉上,有點涼。
他怏怏地轉身,卻撞上了一面牆。
擡起頭來,發現是穆西衍。
“你哭了?”穆西衍皺了皺眉,擡手擦了擦他臉上的水漬,“剛纔怎麼了,是不是我做錯了什麼?”
“沒有。”溫賞往後退了退,但是後面就是洗手檯,根本無路可退。
他低下頭自己胡亂擦了擦臉,只可惜手本來就沒幹,擦完後也沒什麼效果,倒是力氣太大,臉頰上有些紅。
看起來,倒更像是哭過了一樣。
“我真的沒事。”溫賞擡起臉對他輕輕笑了笑,說:“我們快回去吧。”
然而穆西衍卻不讓。
溫賞剛剛那一笑根本沒有讓他覺得是自己誤會了,而是覺得對方在強顏歡笑。
廁所裏有人出來了,穆西衍不管不顧地拉着他的手出去,外面正好有個空包廂,穆西衍一臉不悅拉着人進去後,服務員看到他並沒有過去詢問,貼心地站在門口,以防有人進去。
“這裏面會有人來吧?”溫賞掙脫開穆西衍的手,面對突然性情大變的穆西衍有點着急:“我真的沒事,我們先出去。”
“小賞。”穆西衍垂下眼,冷着臉凝視着他:“你知道你的心情有多好猜嗎?”
溫賞對他對視一秒,又移開視線,不說話了。
他低着頭,看着自己剛剛被穆西衍抓過的手腕,用另一隻手環了環。
原本潔白的皮膚,上面略微有了些紅痕,他的皮膚很容易就會因爲外力而出現印子,因爲太過嬌嫩,穆西衍剛剛的力氣又很大。
“我的手都紅了。”溫賞委委屈屈地說,企圖引開穆西衍的注意。
“對不起。”穆西衍輕輕擡起他的手,放到脣邊吻了一下。
非常自然的親吻,自然到這個動作就像是在呼吸。
就吻落在那紅痕上,輕輕的,挺軟,帶着炙熱的溫度,與細微的呼吸灑在溫賞的手腕上。
“!!”溫賞的臉“騰”的一下煮熟了,迅速紅了起來,想收回自己的手,穆西衍卻先他一步捕捉他的意圖,緊緊握着,卻不像最開始那樣不受控制,只是用了三成力。
“躲什麼?”穆西衍輕笑了一聲,牢牢地抓着他,兩人的力量之比很懸殊,溫賞落在他手上就不可能有離開的機會。
“剛纔南宮雀不是跟你說了國外的事情,我們在國外,做這種事情很常見。”穆西衍說。
溫賞很沒常識的順着他的話往下接:“真的嗎?”
“嗯,在國外打招呼,不止要握手要擁抱。”穆西衍的聲音很有蠱惑性,低低磁磁的,讓人忍不住想要往下聽。
“還要什麼?”溫賞擡眼看他,很是好奇,眼裏已經沒了之前的鬱結之色。
“還要,”穆西衍用指腹蹭了蹭他的下脣,聲音很輕:“親這裏。”
晴天霹靂,溫賞連耳尖都紅了,快速眨了幾下眼,語氣有點慌:“這、這樣啊……”
溫賞烏黑的眼瞳轉了一圈,睫毛隨着眨眼一顫一顫的,又盯着穆西衍的脖子看,那裏的喉結很明顯。
“還想知道其他的嗎?”穆西衍移開手,而溫賞在他這番行爲下,除了慌張也沒有了之前那副悶悶不樂的樣子。
“沒了沒了。”溫賞生怕他還作出些什麼讓他變熱的動作,搖搖頭。
“不生氣了?”穆西衍放開他,柔聲道。
“不了不了。”溫賞答完,才意識到什麼般,頓了頓,又說:“對不起。”
“現在知道說對不起了?”穆西衍好笑的看着他,“我把自己的卡都給你了,你就還我一張委屈的臉,南宮雀都沒這麼沒良心。”
溫賞聽到這句話,又憋憋嘴,說:“那我……我也有卡要給你。”
穆西衍:“?”
溫賞在口袋裏掏了一會,還真的掏出張卡來。
印着淺淺長城的卡片,中間五個大字——居民身份證。
穆西衍:“……”
穆西衍有些頭疼。
溫賞還在打廣告:“這張卡很值錢的,它就是我,我應該……能值不少錢。”
身份證是剛辦的,上面的照片是他剛拍的,帶着稚氣的正面照,彎着眼睛與嘴角,很是柔軟。
穆西衍接過他的身份證,說:“真的給我?”
溫賞用力點點頭:“嗯。”
證件上的文字本來就少,穆西衍無奈地看一眼,只是看到一串簡單的數字後愣住了。
年份很好算,他幾乎只要看一眼就能計算出,到現在,這張身份證的主人,還未成年。
穆西衍覺得自己的喉嚨有些幹,他緩了緩,低聲問道:“你……才十七歲?”
之前看那份資料的時候隨便翻了翻,還真沒注意這些細節,到了今天才發覺,人類和他們的時間是不太一樣的。
畢竟在漫長的歲月中,他已經很少關注這不斷流速的時間。
溫賞聽到這個歲數,纔想起來這是鬱谷當時幫他填的出生年份。
雖然印象不深,但是溫賞還是點了點頭:“怎麼了?”
“沒事。”
穆西衍看着這張證件,突然想要喝口冰水冷靜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