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穆西衍喫完飯後,陪溫賞洗了碗,就回自己那邊整理東西,溫賞便進了自己房間,倒頭就睡。
一覺睡到夜幕降臨,溫賞是被肖紀凌吵醒的。
“溫賞?溫賞!別睡了,快起來……”
溫賞迷迷糊糊中,連眼睛都睜不開,閉着眼就把自己往被子裏埋,嘴裏含含糊糊說:“別吵,我再睡一會兒……”
“都七點了,你還睡。而且你的臉有些紅,是不是生病了?”肖紀凌在他耳邊嘀嘀咕咕:“你別不當回事,要是生病了不治療會更加難受。”
溫賞翻了個身,覺得身上是有些熱,把耳朵尾巴變出來散熱,就是不起牀。
“而且穆西衍已經在門口敲了幾分鐘的門,還給你打了好多個電話,你要是再不起來,我懷疑他馬上就要叫人來拆門了……”
“啊?”溫賞一下子掀開了被子坐起來:“他敲門了?我一點都沒有聽到。”
肖紀凌:“……”
溫賞軟着身子爬起來,苦惱地揉了揉額頭:“頭好暈啊……”
他掀開被子,走出臥室,果然聽到了敲門聲,還有穆西衍在叫他的名字,語氣有點着急。
溫賞趿拉着拖鞋,把耳朵收了起來才晃着身子跑過去開門。
“你怎麼來了?”溫賞打開門。
剛睡醒,他的眼神還很是溼潤,又帶着幾分睡眼惺忪之感。聲音軟軟糯糯,尾音拉着,臉頰上的紅暈更是明顯,襯着白皙的皮膚,連眼角的淺紅都無比奪目。
穆西衍垂着眼看他,溫賞的眼角是微微往上翹着,天真裏,又自然的夾雜着兩分誘人。
兩種感覺十分自然的融合在一起。
“你的臉怎麼這麼紅,生病了?”穆西衍反手關上門,“喊了半天都沒開門,中午怎麼不說身體不舒服?”
溫賞晃晃腦袋,小聲說:“還好,沒有不舒服,我纔不會生病。”
穆西衍都沒有生病,他怎麼可能會生病?這太不符合常理了!
溫賞堅定道:“我沒有生病。”
穆西衍有些無奈,探了探他的額頭,的確是有些燒的:“還說自己不是小孩子,生病還怕?去量個體溫。”
溫賞不高興,鼓着臉道:“我沒有生病,說了沒有就沒有!”
這幅紅着臉,溼着眼的樣子,怎麼看怎麼像發燒的小孩子聽到生病後的恐醫狀。
溫賞自己往前走了兩步,突然腦袋裏一空,雙腿沒有意識地一軟,整個人往前倒去。
“小賞!”穆西衍在他往前倒時,及時拉住他,順勢將人抱到懷裏,溫賞渾身無力地靠在他身上,似乎還不太清楚自己發生了什麼。
穆西衍直接將他打橫抱起來。
溫賞身上還穿着單薄的睡衣,上面印着q版小熊貓,和溫賞一樣,軟綿綿的。此時抱在懷裏,手隔着衣服穆西衍都能感受到他發燙的體溫,不太正常。
“好,你沒有生病。”穆西衍幾乎是哄人的口吻,抱着他往房裏走,將他輕輕放到牀上,“但是我們就測一下.體溫好不好?我和你一起側,看誰的體溫高。”
溫賞躺在牀上,覺得舒服多了,腦子裏一片混沌,此時順應地對穆西衍點點頭,輕聲道:“好。”
溫賞靠着枕頭,本來還挺想睡的,但是被吵醒後雖然犯困卻又睡不着了。
穆西衍出去沒多久,手裏就拿這體溫計回來,告訴溫賞用,溫賞這次倒是沒有拒絕,只是說:“你的呢?你要和我一起測。”
穆西衍坐在牀邊,幫他扯了扯被子,說:“只有一個,你先測,我再測。”
“哦。”生病的溫賞比平時還要好騙,腦子一看就被燒得不輕,他緊緊夾着體溫計,坐得規規矩矩,柔軟的眸子盯着他看:“爲什麼要比這個?”
“因爲……”穆西衍對上這雙眼睛,卡了一下殼,才順上話,“你要是體溫比我高,我給你喫一種你從來沒有喫過的糖。”
溫賞好奇地問:“什麼糖?”
“測完再說。”穆西衍揉揉他的額頭,雖然一摸就知道是生病了,但還是測個體溫更能準確地看到數據。
溫賞挨着穆西衍坐着,感覺睡意又逐漸回籠,頭一點一點地往下掉。
穆西衍看得好笑,讓他躺下去,幫他捲了卷被子,正準備起身幫他接杯熱水,衣服卻被扯住。
他回頭,溫賞探出只白皙瘦削的手,勾着他的衣襬,半耷拉着眼睛問:“你要走了嗎?”
語氣可憐巴巴的,像只被人遺棄的小貓。
穆西衍認命地嘆了口氣,坐回去,待在他身邊,柔聲說:“不走,我就在這裏陪着你。”他隔着被子拍拍溫賞,承諾道,“好好休息一會兒,想睡就睡,我不走。”
溫賞眯着眼睛,聲音若有若無:“好。”
兩分鐘還沒過去,溫賞就呼吸綿長,閉着眼睛睡着了,睡容很是乖巧。
纖長的睫羽偶爾隨着呼吸顫動一下,嘴脣帶着發燒時不正常的殷紅,下頜的皮膚白得透明。
見時間差不多了,穆西衍伸手進去將體溫計拿出來,少年溫熱光滑的皮膚都沒讓他心猿意馬,他看着溫度計上的數據,皺起了眉頭。
39.2度,燒成這樣,難怪臉這麼紅。
不過溫賞好端端的呆在家裏,怎麼染上的風寒?還病得這麼嚴重。
見溫賞真的睡死了,穆西衍探進被子抓住了他的手腕。
溫賞的手腕纖細,帶着熱度,穆西衍虛虛一握,在他身上果然感受到了某種邪祟的氣息。
甚至還帶着他上午見識過的,熟悉的味道。
南宮雀和畢辰炎兩個人善後,居然還讓邪氣偷偷跑出來了,難怪今天下的那場雨不太尋常,恐怕就是那縷邪氣作祟,想趁着最後的機會造出點不良影響。
佘韶的電話打來,與此同時門鈴響起,穆西衍看了一眼便去開門,佘韶站在門口,依然那副利落大方的樣子。
“小傢伙怎麼樣了?”佘韶走進來,探頭想往裏看。
“沾染了邪氣,沒抗住生病了。”穆西衍接過她帶來的藥,跟她一起進去,“恐怕是南宮雀他們上午沒有處理乾淨。”
“今天下完那場雨後,公司有幾個淋雨的人都感冒了。”佘韶說了一句,跟着他進了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