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臆想師父成爲了現實 >第 29 章 這章略雜
    單若水此刻心裏,有無數只蝴蝶亂撞亂飛。師父就坐在他的對面,一聲不吭淡然地喫着飯,他的手上翻着書,眼睛望着書上如同天文般的字,那些字化成了一隻只蝴蝶,飛進了他的眼中,再進入他的體內,忽上忽下。

    塗香?塗香……赤身相對的那種塗香嗎?

    雖然他不想打擾正在安靜地喫着飯的師父,可他此刻根本無心看書,於是他硬着頭皮問道:“師父,我不打擾你喫飯,我回去看吧。”

    “不用麻煩。”魚清淼擡起頭,將口中的飯菜嚥下去後,道:“你就在這裏看,有不懂的地方問我。”說完,繼續優雅地喫飯了,不給他一絲拒絕的餘地。

    行……吧。單若水眨着大大的雙眸,邊委屈地咬着脣,邊低下頭,雙眸就這麼瞪着書上的字。字都認識他了,他還一個都沒看進去呢。

    要他怎麼靜下心來看啊?不懂就問?他問個什麼啊?難道問師父,塗香是要脫光光嗎?死吧你,單若水。

    此刻,他只有一個念頭:怎樣才能和師父赤身裸體的相對?畢竟,畢竟他尚且是個血氣方剛的小年輕啊!心無旁騖絕無可能,胡思亂想又不可以。

    就在他萬分難熬的時候,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接着是二師兄的聲音:“師父,秦法醫來找小師弟,我把他帶去我們那了。”聽到魚二師兄親切的救命聲音,單若水如臨大赦,猛地擡頭看向師父。

    魚清淼看着他:“去吧。”正巧師父也喫完了飯,由着他將餐盒收走了,然後魚清淼拿起他正在看的書接着看了下去。

    可以說是逃難般地從師父那逃出來的單若水,猛地吸了一大口氣,幸好魚二師兄過來喊他了,否則他真的懷疑自己會窒息而死。

    不過……他這才反應道:“秦朗回來了?”

    “是啊,”魚二金點了點頭,說:“帶了一車的禮物過來,還有我們的份呢,說是帶回來的伴手禮。”

    “秦朗他是這樣啦,人好。”單若水拍着魚二金的肩膀,想起以前只要秦朗出遠門,回來的時候一定會給他帶禮物,不是很貴重的寶物,卻都是獨一無二的東西。他將這一點,歸結爲秦朗的善良。

    這麼一算,秦朗離開已有數月之久了,再次看見秦朗的時候,他有一種親人許久不見的感覺。“秦朗,你可回來啦!”他進入屋中,朝着那人的後背喊道。

    “若水。”秦朗回頭,一身黑色披風配上高級的棕色皮鞋,一頭棕色的短髮依舊一絲不苟地梳在腦後,整個人看起來精神奕奕。他笑着說:“給你帶了你最喜歡的巧克力。”

    “哇,巧克力?就是那種很甜的糖嗎?”魚三木一下子從沙發上跳了起來,一個勁地盯着秦朗手中的巧克力。

    單若水十分傲嬌地朝魚三師兄擡了擡下巴,將秦朗遞來的巧克力捧在手中,挑眉道:“想喫嗎?”

    魚三木收回過分炙熱的目光,抿脣,口不對心道:“還行吧。”

    這巧克力是秦朗特意帶給單若水一人的,作爲師兄們自然不會舔着臉皮要,而他也不想當着秦朗的面而拂了他的意,於是先收好放在一旁。

    “你呀,就饞一張嘴。”魚二金摟住魚三的肩膀,兩人扭打在沙發上。

    秦朗和單若水走出竹間別墅,來到外面的參天大樹下。秦朗看了眼四周的風景,感嘆道:“這裏真是個好地方,你是怎麼遇見這個魚先生的?”單若水就把當初被綁走的事情說了一遍。

    秦朗瞭然地點頭:“你這也算是因禍得福了?”

    “嗯,可以這麼說。”單若水露出一抹笑容,自從來到魚府,認了魚先生做師父,他的世界就不再是黑白色了,也不用擔心大半夜會被鬼嚇醒,整個人都開朗了起來。

    “對了,魚先生在府上嗎?”秦朗看向他疑惑的目光,繼續道:“我在國外遇到一件很神奇的案子,想找魚先生請教一下,不知道方不方便。”

    “在是在的。”單若水猶疑了一下,本着爲正道發光的理念,說道:“我帶你過去,如看看師父願不願意,如果不願意,你也別難過,師父的性子本就清冷。”

    “好。”秦朗笑了一下,待單若水轉過身去之後,瞬間便收斂了笑意。

    接着,單若水帶着秦朗到了師父的住處,說明來意之後,師父應了一聲,同意替秦朗解說。他輕輕推開門,領着秦朗進去。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總覺得秦朗和師父有一種在暗地裏較勁的錯覺。

    秦朗走進去,輕輕點頭後說道:“魚先生,久聞盛名,今日相見十分榮幸。”這種客套話,魚清淼最不喜歡聽了。單若水拉了拉秦朗的衣袖,示意他直接說主題。

    魚清淼的情緒始終很冷淡,令人瞧不出喜怒。他看向秦朗,似乎要從那人的臉上看出他的前世今生,終是淡淡道:“直說吧。”

    秦朗把國外的那件案子簡單地說了一遍,但是在魚清淼看來,這案子並不算獨特,魚清淼三言兩語就解釋清楚了。秦朗也瞭然地點了點頭,恍然大悟般。

    單若水送秦朗離開之後,重新回了師父那裏,敲了敲門後入內,問道:“師父,你是覺得哪裏不妥嗎?”心思細膩,七竅通透是單若水最優秀的秉性,在剛纔的對話中,他就聽出了師父的敵意。

    魚清淼知道,現在還不是和他說實話的時候,因爲他根本看不出秦朗此人的命格。一般來說,他都能大概相出每個人的命格,直到現在,唯一相不出的人是單若水,如今又加上一個秦朗。

    在他看來,秦朗此番造訪絕是必然,而且有備而來,是刻意爲之,到底又是爲什麼?

    魚清淼擡眸,看向單若水道:“沒有不妥。”單若水失望地哦了一聲,覺得是師父不想告訴自己,心情瞬間跌下谷底。

    傷他感情了?魚清淼微微一愣,覺得眼前的人像是一隻受傷的小鹿,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樣,難道他說錯話了?

    “又要下雨了,真煩最近的天氣。”聽到師父又補了這句話,他的委屈瞬間消除了,猛地擡頭,笑着應和道:“就是,師兄們好幾天的內褲都幹不了。他們連穿了好幾天的內褲,都臭死了。我就不一樣,我天天洗,很乾淨。”

    單若水:“……”他又想猛敲自己的腦袋了,你似乎沒有必要說得這麼細緻?就,離譜!

    “……師父,我先回去了。”單若水微微一笑,在師父的目光中,慢慢退了出去。

    魚清淼呢?他還在細細地回味單若水那句,“我天天洗,很乾淨”。天天洗內褲?嗯,很好。好什麼?他也不知道。

    單若水回到竹間別墅,正在和兩位師兄分享巧克力,此時三人正窩在沙發上品嚐這種甜甜的糖。一盒一共六顆,每人分了一顆,魚三木又多吃了一顆,還剩下兩顆。

    眼看着魚三木的魔爪又要伸過去了,被單若水一把拍掉,他趕緊將最後兩顆收起來,警告道:“這是我留給師父的,你別動歪心思。”

    “行行行,你這小狗腿。”魚三木擺了擺手,將腿伸在沙發上,呈現躺倒的姿勢。單若水被他擠到一邊,索性站了起來,還氣呼呼地瞪了他一眼。

    這時,魚二金拿來今天的報紙,攤開在手中看起來:“還沒看今天的新聞呢。”魚三木躺在沙發上,聲音悶悶道:“來來去去還不就是那幾個人,什麼沈司令的花邊新聞,什麼偷拍明星,無聊不。”

    “你看這個,”魚二金沒好氣地白了魚三一眼,不想理他,然後將報紙往小師弟的方向推了過來,讓他一起看,指着上面一處說:“這裏,西京深山的古窯……是不是大師兄去的地方?”

    “有點像。”單若水看了一眼,又點了點頭,接着把報紙的內容唸了出來:西京深山發現一處保存完好的古窯,官方派了一支研究隊伍前去……然而,等他看到報紙上那張黑白圖片的時候,整個人打了個寒顫。

    那古窯,彷彿帶着最遠古的陰冷氣息,撲向他,將他整個人定在原地。他想動卻怎麼也動不了,眼神只能死死地盯着那古窯圖片。

    魚二和魚三還在說大師兄的任務,會不會和古窯有關,卻見單若水沒有迴應,看了他一眼,馬上便看出了問題。單若水雙眸死死地盯着報紙,雙手也死死地握緊,渾身抖得厲害,怎麼喊都沒有迴應。

    魚二說:“是魂魄被定住了嗎?”魚三立刻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觀察幾眼後道:“好像是,可是剛纔什麼也沒有發生啊。”

    這古窯有什麼問題嗎?魚二和魚三一個勁地盯着報紙上的古窯看,可是也看不出問題來。

    幸好這個時候,魚清淼來了,他將手覆在單若水的眼睛上,然後在他的耳畔,輕聲說道,“醒來。”一股熟悉的薄荷氣息襲上單若水的鼻尖,他彷彿剛從冰窖中逃出來,身體一軟,一下子倒在師父的懷中。魚清淼立刻接住,穩穩地抱入懷中。

    耳畔,還殘留着師父的氣息,鼻尖,全是師父的味道。

    適才的害怕又一瞬間將他包裹住,他渾身抖了一下,被師父輕輕拍着背,聽見師父說:“沒事了。”

    他若是離開了師父,或者有朝一日,師父成了家,他該怎麼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