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臆想師父成爲了現實 >第 40 章 打橫抱起
    厲鬼消散,法陣也隨之消散。唸完往生咒後,單若水的身體一晃,快要倒下之前被師父一把接住。

    “師父,我……”他原是不想這麼明顯喫師父的豆腐,可無奈身體不爭氣(太爭氣),早已虛弱得使不上力。

    “別亂動,你剛纔念往生咒,把僅剩的體力都耗盡了。”師父的手臂強健有力,將他抱在懷裏,又在他毫無準備的時候,將他打橫抱起。

    “……”打橫抱起?

    他連忙抱住師父的脖子,猛地閉上雙眸,再緊閉嘴巴,只想好好享受這一刻,來自於師父的關懷。

    魚清淼:“法陣雖然隨着宿主消失了,我得儘快把你帶出去。”

    師父你不用解釋,你做什麼,我都甘之如飴。單若水眯着眼睛,那雨後開花的模樣,像極了誰家正討了好的小媳婦。

    能不能,要得再多一點呢?

    只是這麼想着,誰知他腦袋一熱,沒經思考就脫口而出:“師父,我還是有點後怕,既然你都抱着我了,能拍拍我的後背嗎?”

    單若水:“……”你這個口無遮攔的登徒浪子!!!

    魚清淼怔了一下,眼眸微閃,一瞬間劃過太多的情緒,沒有人注意到,甚至連他自己都沒發現,他一向平坦的脣角微微上揚了一些。靜了片刻之後,他輕輕地拍了一下他的後背。

    ……啊,師父真的拍了!若水啊若水,你果然是一肚子壞水!霎時間,他的臉紅成了豬肝色,像是燒紅的鐵鏽,又像是燃燒的落日。他想着,他此刻就是一顆□□,再繼續待在師父的身邊,隨時都會爆炸。

    *

    這件事情之後,單若水修養了好一陣子,小師兄因爲沒必要的內疚一直陪着他,魚清淼和魚二金也沒有再離開。齋七的七次燒紙祭奠也安然度過。這段時間,單澤熙出現的頻率越來越少,不知道在謀劃什麼。

    在單若水遭到惡靈符咒和命魂法陣的攻擊之時,他唯一能想到的人就是單澤熙,苦於還沒有證據,不能拿他法辦。

    午後天晴的這一日,秦朗終於帶着好消息來找他了。

    “北平的檢測報告送來了,裏面證實了一種劇毒物質,是從毒蟲身上提取的,能造成人心臟麻痹,有證據證明是他殺了。”秦朗說着。

    “太好了。”單若水忙又問道:“米白那邊查得如何了?”

    “查得七七八八了,警察局好幾個辦事員包括那位法醫都被單澤熙收買了,他們都招認了。這件事情,局長暫時壓住了,想看看你準備怎麼辦。”

    單若水:“直接去找他。”

    之後,他們兵分兩路,單若水帶着師父和師兄們先行一步去單澤熙的宅院,秦朗則先回警局,由米白帶着搜查證前來。到時候,單澤熙一定無所遁形,他要爲自己的所作所爲付出代價。

    坐着帕克特車來到單澤熙宅外,沈一百在外等候。他們詢問了門人之後,得知單澤熙昨夜回來之後,一直在家中,未曾外出。因爲認識單若水,門人就將他們放了進去。

    正門是虛掩着的,單若水喊了一聲,沒有人迴應。他們裏外找了一圈,都沒有找到人。

    單若水把管家喊了過來,詢問道,“門人說單叔父昨夜回來就未曾外出,可卻不見人影,會是去了哪裏?”

    “可我也不知道。”管家摸摸後腦勺道:“昨夜我看到老爺書房的燈一直亮着,好晚都沒歇息,我想着老爺事項多休息,纔沒來打擾,也沒把這事放在心上。”

    管家也不知道單澤熙的行蹤,單若水擺了擺手,讓他下去了。

    “難道畏罪潛逃了?”魚二金摸着下巴思索,旁邊的魚三木也點了點頭:“說不定聽聞警察局風聲,連夜逃了。”

    “不會,家中一切都是昨夜剛使用過的,不像是要逃走,除非……”單若水頓了一下,和師父異口同聲道,“出事了。”

    四人臉色凝重了起來。

    這時,單若水想到了什麼,帶着幾人立刻往樓上去,邊走邊說:“我記得,頂樓有個很小的倉庫,我小時候爬進去玩過。我們過去看看,興許能發現什麼。”

    到了頂樓,門是上鎖的。單若水立刻讓管家找鑰匙來開,不過管家犯難了,嘆氣道:“這門我開不了。老爺說裏面擺放着他那位亡故愛人的物品,不讓任何人打掃,鑰匙也是他自己保管,誰都進不去。”

    “那就更有問題了。”單若水抿脣,低哼一聲:“據我說知,我這位叔父濫情得很,哪來的亡故心愛之人?”

    “這個鎖……”魚三木突然上前,拿起鎖頭看了看,詢問管家:“可有銅線?拿來給我。”管家應了一聲,立刻下去拿。

    魚清淼淡淡地看向他:“什麼時候學會開鎖的?”

    “師父,是、是學堂那個李家公子,他教的我……”魚三木訕訕地笑着,生怕師父會生氣他不學無術,但幸好師父只是問了一聲,沒有再說什麼,更沒有責怪。

    “小師兄,你懂得好多,真厲害。”單若水偷偷朝他輸了個大拇指,被一旁的魚二金看到,連忙摟着他的肩膀,甚爲苦口婆心:“小師弟,他不禁誇,尾巴會翹到天上去的。”

    不一會兒,管家找來了幾根銅線,魚三木一通生疏的操作,在他自己都懷疑的情況下,竟然真的將門打開了。他愣了一下,開心地握着拳頭:“真的打開了。”

    魚清淼和單若水一前一後進入,頂樓的入口較爲狹窄,需得彎着身子才能進去。魚二金進去的時候,搖了搖頭道:“看來得在我的房門外再加一把鎖了。”

    “二師兄,我纔不想去你的房間呢。”魚三木哼了一聲,也跟在他的身後進去了。

    光線從一方小三角的窗戶照了進來,這頂樓雖小卻擺滿了物件。一張長方形的檀木桌上,擺放着一樽惡鬼石像,石像的兩側放着兩瓶柳樹葉,一鼎香爐擺放在石像的正前方。

    魚三木驚訝道:“原來是請了小鬼。”

    “可他爲什麼沒有把這些帶走?我若沒看錯的話,他應該是用鮮血和惡鬼簽訂了契約吧?他就是自己死,也會帶上這尊石像。”魚二金冷哼了一聲。

    “你沒看錯。”魚清淼皺眉道:“他若非用自己的鮮血獻祭,怎麼會引來惡靈符咒對付若水,又怎麼會把把他關進那法陣中去。”

    頓了頓,他又說道:“我擔心的是,他出事了。”

    “師父,什麼意思?你想到什麼?”單若水連忙問道。可,魚清淼也只是猜測一二,沒有確定的答案,只是說道:“恐怕他背後,還有人。”

    後來,米白和秦朗來了,將單澤熙的府宅封鎖,搜查證據,最終在他的書房找到了那種毒藥的成分。這案件重新歸爲謀殺案,嫌疑人爲單澤熙,目前在逃,全國追捕。

    沒有人知道單澤熙去了哪裏,是生是死。

    他是直接被人從家裏帶走的,一道紅光將他帶到南城之外的山上。從山頂的洞口進入,往裏走到最深處,那裏有個很深的黑洞,暗不見底。

    “這位大人,你帶我來此處爲何?”單澤熙跟在他的身後,一路走到山洞內。

    一身紅衣的秦朗慢慢回過頭,頭戴着兜帽,根本無法看清容貌。他輕聲一笑道:“你可記得,你答應過我什麼?”

    “記得。只要你幫助我,除掉阻擋我道路的人,我就爲你所用。”單澤熙目光一沉,接着道:“大人,可是有需要我的地方?”

    “有。”他抿脣,慢慢伸出手,毫無預兆地,將他推落黑洞,叫喚聲慢慢吞入地底,直至消失。黑洞吞噬的是人,是慾望無度的人。

    “靈兒,很快……”他血紅的眼眸,泛着癡迷的光。

    他又道,“人世間所有貪嗔癡恨,盡在這萬人窟中,終於要大功告成了!靈兒,靈兒……你很快就能借着那個人的身體,復活了!”

    *

    夜晚,進入睡眠的單若水,做了一個噩夢。

    “靈妃娘娘千歲千千歲!靈妃娘娘千歲千千歲……”

    他穿着大紅大紫的華服,生得極爲妖豔動人,正在接受羣臣的跪拜,身側着龍袍的皇帝陛下將她緊緊地摟在懷中。他,是傾國傾城的第一美人,陛下最得寵的妃子,雖不是皇后娘娘的地位,實權和榮寵卻更高於她。

    在這個國家,只要她說一句話,所有人都得照做。於是,百姓們開始罵她是禍國殃民的妖精。往往,傾國傾城和禍國殃民,只是一線之差。

    榮華背後,是骯髒不可見人的陰謀。

    夢中的畫面一轉,從豔陽高照的白天轉爲漆黑的夜晚,一羣士兵高舉着火把衝進村莊,持刀見人就砍,手起刀落。剩餘的人逃到村莊後山的窯洞內,以爲能逃過一劫。

    這時,一名美豔的女子慢慢出現在黑夜,冷冷地勾動紅脣,盯着窯洞看了一會後,下令:“火燒窯洞,本宮要裏面的人,死無葬身之地!”

    說完,她便冷冷地轉身離去,呢喃道:“那就讓你看看,什麼是禍國殃民的妖妃!”

    夢裏,漫天的火,窯洞的入口被堵死了,人們在火中痛苦地哀叫,有老人的哀嘆,有小孩的哭啼……那一夜,全族人盡數被殺。

    “靈妃,我要你死無葬身之地!”耳邊猛地響起一聲咒罵,單若水從噩夢中驚醒,已是一身冷汗,後背汗涔涔得溼了一片。

    怎麼會做這樣的怪夢?多半是被法陣中那個夢妃的故事影響的,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真是一點沒錯。